翌日,是宋择元生辰。在如何庆祝宋择元生辰这方面,一岸早已经驾轻就熟。但是一岸他自己是不过生辰的,包括许洛,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庆祝过自己的生辰了。但是他们都乐意给宋择元庆生。
一岸于修仙方面,怎么说呢?天分是有的,但是又不多,在内门弟子中平平无奇。可他对修仙又是极为狂热的,这点体现在他将许洛如同神明一般追捧。
他关爱宋择元,不是因为宋择元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修仙之人,在时间方面的观念一向是很模糊的。在一岸看来,他虽然比宋择元大了几轮,但是他和宋择元是同辈分的。
在霞梧峰偏房内,烛火在微风中摇曳,映射出两个人的人影。许洛坐于正上方,两旁是一岸和宋择元的位置。一岸端来一碗长寿面,递给宋择元,道:“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谢谢师兄!”面很精致,足以见得做面之人的用心,宋择元很高兴。
许洛这些年几乎没有参与替宋择元庆生的活动中来,只是每次都会送一些灵丹作为礼物。许洛难得和他们同坐一张桌子,一岸和宋择元情绪都显得有些高涨。
许洛将宋呈的剑递给宋择元,垂眸看着剑鞘,说着长辈该说的话,无非就是那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话,道:“这把剑是你父亲的珍爱之物,视之如命。今日便交到你手上,望你能好好使用这把剑,匡扶正义,惩恶扬善。想来,你父亲肯定会很高兴的。”
宋择元接过剑,却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许洛也没有多想,以为宋择元是因为突然被提起父亲而伤感,忙道:“你看我,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不该提起这些伤心事惹你难过的。”
宋择元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神情也没有难过,他将剑放在右手边,偏头看着许洛,好奇地问道:“上仙,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呢?”
许洛微笑道:“料峭,春寒料峭。春寒料峭之时,天地冰雪还未消融,银白色的模样和它的剑刃一般无二。这个词和它的外表很配,是不是?”
宋择元挑眉,只简单瞥了一眼剑身道:“是很配。只不过弟子有一点不解,它的剑鞘和剑身似乎不是一套的。”
“剑鞘是我送的。”许洛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抬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眉头一皱,旋即缓和神情道:“你不知道,那年我不小心弄丢了他的剑鞘,我当时想,我肯定完了。但是宋呈居然完全没有生气,可是那家伙却让我做工挣钱给他买了一个剑鞘,真是……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把宝剑,配上这么一个廉价的剑鞘,真是违和啊!宋呈也是,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有换掉这个剑鞘。”
宋择元握着剑鞘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一点,指尖微微泛白,“上仙看起来可不是会做工的。”
许洛一巴掌拍在宋择元肩上,宋择元一愣,连带着旁边寡言少语的一岸也不由得一愣,然后一岸脸上本来就不多的笑意便更敛了一些。
许洛微微起身,半个身子都凑近宋择元,在彼此的脸只距离一掌的时候停住,眼神迷蒙,道:“那你可就小看我了!我……我可厉害了。我洗了三天的碗,又在店里做了五天的小二,才凑够剑鞘的钱。这可是我来到这里挣得最多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学会自己挣钱。”
许洛边说还边用手指比划着。她那不安分的手险些戳到宋择元的脸。
宋择元将许洛不安分的手指握住,无奈道:“上仙,你喝醉了。”
“醉?”许洛笑得憨憨的,“不可能!我就没……没……”
宋择元笑了,“知道了,您就没有喝醉过。”
“不是。”许洛摇摇头,“我今天就没有喝过酒,怎么可能喝醉呢?”
宋择元叹息着摇摇头,将许洛面前的杯子递到许洛面前,好笑不已,将杯子在许洛的鼻前晃了晃,道:“您闻闻,这不是酒,难道还能是水不成?”
许洛大惊,从座位上窜起来,“啊!我真的喝了酒!”说完,许洛便有些摇摇晃晃,身形不稳。在心理作用这方面,许洛好像玩得最厉害。明明刚刚还没有晕,发现自己真的喝了酒之后 ,她晕了!
怕许洛摔倒,宋择元连忙想去扶她,却被一旁沉默无声的一岸给抢先一步。宋择元只能尴尬地收回手。
一岸瞥了一眼宋择元,眉眼间少了往日的关心,甚至有些冷淡,“上仙醉了,我扶她回房,你自己收拾好这里就休息吧。”
宋择元乖乖地回答道:“好的,师兄。”
翌日,许洛是在宿醉的头疼中醒来的。醒来之时,她居然躺在地上!天啊,她一个堂堂上仙,竟然在地上睡了一晚!她从前在现代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许洛真的很想去问问一岸和宋择元他们,为什么要把她扔在地上?但是秉持着一个上仙的尊严和一个长辈的威严,她就……就忍了这口气罢了!她也不好问出口啊!
算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勉强再勉强地原谅他们一回吧。
一岸每日作息时间都很有规律,尤其是起床,当然,宋择元也不会比一岸迟多少。宋择元将料峭收好,他们修仙讲究的是人器合一,故而可以将剑放入神识中。
宋择元走过去,殷勤笑着问道:“师兄,上仙起了吗?”
一岸驻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一岸的眼神如此凛冽,让宋择元不由得一颤,好像他内心深处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秘密,而且快要被发现一般的紧张,可是他在怕什么呢?他又不是真的有龌龊的秘密。
宋择元恢复正常的神情,厚着脸皮,漫不经心地调侃道:“师兄,我不过是关心一下上仙罢了,你怎么紧张做什么?”
一岸闻言顿时一愣,呼吸略微急促一点,只留下几句嘱咐,便落荒而逃,“你好好修习,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宋择元下意识想追问原因,可是他终归还是忍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见一岸如此,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人在觊觎他的什么东西一样,可是那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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