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鸡苗鸭苗,苏韵悄咪咪看了一圈,没看到女主。
也对,女主也不是每天都来黑市,毕竟是下乡知青,要干活挣工分,于是,放心大胆逛街。
苏韵蹲在一个摊位前,摊位很简陋,破破烂烂的床单上放着发夹头绳之类的小东西,右边是头饰,左边摆着几个盒子,有铁盒子,有塑料盒子。
苏韵伸手拿起另一边的几个盒子,仔细瞅了瞅。
摊主认出面前这人昨天买了头绳和发夹,感觉是不差钱的主,于是热情推销。
“姑娘,这盒子质量可真是不错。”摊主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悄凑近了些,小声对苏韵说,“这些可是我走了关系,从供销社拿的货,这些东西跟供销社里卖的一模一样,你手里的铁盒子,供销社得4毛一个,要票,我这不要票。”
4毛钱一个!?这也太贵了,虽然苏韵昨天问过价钱,再听一遍还是觉得很贵,这小盒子跟后世装护手油的铁盒子大小差不多,只是上面没有文字说明贴纸,是纯色盒子。
又问别的盒子的价钱,依旧令人啧舌。
就连不太起眼的塑料盒子,也得两毛钱一个。
昨天苏韵就是在这儿给苗苗买的头绳和发卡,头绳和粉色发卡好看是好看,质量也不错,就是太贵了,这盒子也贵。
但还是不一样,毕竟头绳和发卡能用很久,这盒子苏韵需要的数量很多,要是按照4毛钱算成本,她的赚钱大计恐怕就要提前泡汤了。
村大队办公室。
“支书,你怎么能信苏知青的话?”中年男人满脸都是不赞同。
他特别瘦,几乎瘦成竹竿,长得也高,脊背微微佝偻着。
“徐会计你别激动,苏知青主动过来问我有没有别的活,我这不就想到草药的事儿,咱们也没有别的法子,给她试试,也不碍事。”
“这都第2天下午了,那大院里的草药半点没动,苏知青人不知跑哪儿去了,这不明摆着耍人玩嘛!”徐会计眉头都快要拧断,“支书,咱们被她坑的次数还少?”
提起这茬,村支书也有点头疼,这个苏知青跑哪儿去了?难道真像徐会计说的,是个不着调的,村支书深深吸了口旱烟,从前怎样姑且不论,总感觉苏知青这次绝对不是故意耍他,她是真的有本事搞定草药。
徐会计撇嘴:“我看这事还是得请胡大夫。”
“支书,你找我?”王婶子急匆匆赶来。
看到来人,村支书眼睛一亮。
“王婶子你来的正好,你是妇女主任,妇女工作比我俩更专业,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王婶子认真听完村支书的转述,仔细想了想才开口。
“我觉得这事苏知青没有骗人,支书,徐会计,你们可能还没听说,苏知青做的草药香包可管用呢。”
王婶子把赵大妈说的事跟村支书和徐会计说了一遍。
村支书听后明显松了口气,看向徐会计:“你看吧,我说苏知青这次是认真的,她做的草药包管用,说明有草药方面的知识,不是唬人。”
徐会计撇嘴:“可拉倒吧,随便弄个草药包糊弄糊弄人罢了,这能说明什么?”
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王婶子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脸惊喜:“苏知青,你可算来了。”
“抱歉抱歉,有事耽误了,我马上开始干活。”苏韵歉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徐会计冷哼一声:“早干什么去了,这都下午3点了,你准备干到什么时候?明天能不能干完?”
苏韵站在门口,淡淡瞟了这位徐会计一眼。
这是村里管着财务支出和工分计算的会计,成天和数字打交道,为人最是严谨,宋家村要说谁最看不惯原主,徐会计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就连吴大妈都得靠边站。
身为村大队的会计,徐会计可以说亲眼见证原主怎么偷奸耍滑,拼了命躲懒,甚至是让男知青和村民帮忙干活,对原主的把戏深恶痛绝。
苏韵挑眉:“徐会计说笑了,这点活哪里需要耽误下工时间。”
“呵,这年头,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某些人,就是嘴硬。”
苏韵没时间跟他打嘴仗,跟村支书打了声招呼,随后转身去大院里干活。
徐会计眼珠转了转,紧随其后,嘴里咕噜:“我倒要看看你又耍什么花样。”
半个小时后,徐会计傻眼。
面前是三堆草药。
苏韵拍干净手掌的草絮,将挽起的袖子放下。
煞有介事说:“左边那堆是杂草,中间这堆,是品相一般的陈蒿,右边那堆,要价至少可以贵一倍。”
徐会计心里很疑惑,从来没听说苏知青会辨认草药?就算她真懂一点皮毛,半个小时把这事办好,这怎么可能?
村支书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苏韵完成任务,这是好事。
徐会计珠子一转,很快猜到苏韵的想法,不就是能拖就拖嘛?随便翻一翻,等他们把草药送到药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时候找别的借口,推脱路上运送的问题或是存放的问题,这口锅不就有人背了?既白得了工分,又扬了名,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
“支书这样吧,我看草药总放在村大院,不是个事,我明天亲自把草药送到药厂,保证中间不会出任何差错。”
村支书听了这话,走过去拍了拍徐会计的肩膀,点头认同:“你干活仔细,这事交给你肯定没问题。”
村支书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苏韵说:“苏知青,我记得没错的话,孙大妈明天去卫生所复诊,对不对?你们正好坐着村里的牛车去卫生所。”
“谢谢三叔。”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她们去县里也要自己雇牛车,苏韵看向徐会计,笑着说:“明天要麻烦徐会计了。”
徐会计冷哼一声,压根不搭理她。
苏韵回家时,鸡苗鸭苗已经被孙大妈放进纸箱,它们太小,不能放到院外的大笼子里,得放在家里的纸箱里养一段时间。
小崽子们在纸箱里叽叽喳喳叫唤,时不时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用嘴巴啄放在纸箱下方开食槽的鸡食。
趁它们探出小脑袋,苏韵手指一点,戳毛茸茸小脑袋,戳一下就缩回去了,再戳一下又缩回去了。
小鸡苗小鸭苗似乎只有三秒钟的记忆,被人戳了脑袋,没过多大一会,再次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
苏韵戳的不亦乐乎,这感觉就跟打地鼠一样。
她手贱的样子,可把孙大妈气坏了,气哄哄把苏韵赶去厨房做饭,不让她折腾鸡苗鸭苗,这可是用钱买来的,以后长大要下蛋的宝贝,怎么能当成玩具玩?
锣声响起,很快家门口再次响起小娃娃的欢笑声。
孙大妈病着被勒令禁止上工,而苏韵的活已经干完了,她们一家三口,只有苗苗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娃娃,准时上下工。
小女娃欢快的跑进家门,跟妈妈和奶奶报告今天的战绩。
“我今天捡了6斤麦穗!”
苏韵又是一顿夸:“哎哟,这么厉害,比昨天多了一斤。”
小女娃被夸的脸颊红扑扑,耳边忽然听到叽叽叽叽叽的声音。
她循声找过去,屋子里很快传出小女娃惊喜的声音。
苗苗高兴坏了,围着纸箱子转来转去,对里面的小鸡仔小鸭仔非常有兴趣,但她胆子小,不敢伸手去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围着纸箱打转。
直到饭桌摆好,她才恋恋不舍离开纸箱,一步三回头。
小鸡小鸭对苗苗的诱惑力太大了,这样的诱惑力,即便是猪头肉摆在面前都难以抵挡。
苗苗边吃饭边问:“妈妈,我今晚可以和小鸡一起睡吗?”
“不可以。”苏韵毫不留情拒绝。她可不想和一群掉毛吵闹,大小便不能自理的动物睡一起。
“啊……”小女娃的声音很是失望。
苏韵给她夹了一筷子猪头肉。
“乖乖吃饭,吃饱肚子,喂小鸡小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女娃瞪圆眼睛,重新开心起来。
吃完晚饭,大概过了一个钟头,吴大妈和宋老蔫登了门。
苏韵等了好久,见他们来了,赶忙迎进屋。
看着面前桌上的成品,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盒子的大小跟草图一般无二,甚至比草图要精细些,外表磨的非常细致,还用蜡涂上一层,抹起来完全不扎手。
盖子和盒子严丝合缝,打开和关上都很丝滑,盖子上面刻着清凉膏三个大字。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真是满意的不得了。
这可比黑市里的铁盒子和塑料盒子好太多,又便宜又私人定制,质量还好,这样的好事她可不能错过。
一旁吴大妈见苏韵捧着盒子,看来看去,也不说话,她攥紧手心,心里呀,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苏知青究竟对这盒子满不满意。
“苏知青,你可别小看你老叔,这手艺是他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真要说起来,我家这口子的手艺,可是伺候过宫里的贵人呢。”吴大妈生怕苏韵看不上,那是恨不得把她家老头子夸上天。
这话苏韵听听也就算了,自然不会全信,书中也只提及宋老蔫是祖传手艺,至于是不是宫里出来的,谁都不知道,管他哪里出来的,这手艺是真的很不错。
有了这个,她的赚钱大计终于可以提上日程。
手指摸索打磨好的木头盒子,脑袋里闪过好几张药方。
苏韵脑子里有不少方子,若是以前,即便有现成的药方,也很难配齐,毕竟后世很多珍贵的中草药已经绝迹,即便尚存,也很难寻到,但这会是七十年代,以她现在的嗅觉和分辨能力,大山里头,一找一个准,找到的都是药效最好的草药。
“吴大妈别着急,我对这个木头盒子很满意。”说完她又看向宋老蔫,“老叔,咱们谈谈合作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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