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你……你怎么会在此处?”羌意目露惊色,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裴贺朝不会是要在这里杀人灭口吧,这也太胆大了。
谁想,面前的人顿了顿,轻笑出声,道:“公主若是歇息好了,不若同臣一道去我那西郊新宅游一游?”
“……啥?”羌意有些懵。
“听闻公主对臣的新宅有些见解,臣特此来邀请公主过府一游。”裴贺朝仍旧是那副笑脸。
“你……”这是什么新的套路,将她转移到王府,暗中杀害?
就在她面色犹疑间,裴贺朝又道:“皇上已经知晓此事,他亦已同意。”
“怎么可能?”羌意下意识反驳。
之前她去将军府住了几日,回来后,羌以泽每次见她都要抱怨几回,说是她只顾着自己出宫游玩,却将他留在宫中,日日面对那些固执唠叨的老臣。每每提起都说以后不允许她独自出宫,这次怎么可能答应?
“臣已经答应皇上,只要他应允,今年的春日宴便可以在臣的新宅办,届时皇上亦可以出宫游玩。”
羌意一愣,裴贺朝这厮可真的会把控人心,而她那个一向黏着她听她话的弟弟竟然还真的将她“卖”了。
“那什么,既是皇上应允了,本宫倒也可以去珩王府上观光观光。”羌意拉了拉被子,扯出一个笑,“不过你瞧,我现下这副样子实在不便,不若明日一早,待我准备妥当再过去?”
“公主无需担心,臣府里什么都有。”说着,裴贺朝起身从一旁架子上拿过她的外衫递给她,而后走出几步背过身去。
羌意本以为裴贺朝已经在外头备好了车马,哪想她一出门就立刻被他圈住了腰,她下意识推开。
“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不自觉放大,一个小宫婢闻声过来,一见他们二人这姿势立刻跪了下去。
“王爷,公主!”
裴贺朝垂眸瞥了小宫婢一眼,只淡淡丢了一句“下去”。
羌意试图将裴贺朝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开,还没等用力,裴贺朝就松了手。
“抱歉,是臣心急,失了礼数。”
“你,你抱我做什么?”羌意退开两步,心里却想着,自己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为何芙蓉和蔷薇还没过来。
裴贺朝看着她,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般,道:“你那两个丫头,一个去替你收拾行装,一个到太清池抱皮皮去了。”
“抱皮皮做什么?”她下意识问了后面这半句话。
“给你做伴。”裴贺朝回道,而后又伸过手,“我带你出宫。”
羌意看出他的意图,忙将手背到身后,抬眼看着他,笑道:“咱们就不能正常走出宫吗?”
“太慢。”
“……”羌意无奈,最后挣扎道,“等芙蓉和蔷薇回来再走吧。”
“她们会迟些出宫,你同我一道。”裴贺朝回得很快,看上去就像是一点也不想让她生出侥幸的心思。
羌意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答应的,反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带着在各宫的屋顶间飞跃。
不过片刻,她就从颐安宫直接到了正阳门,那里一辆马车安静地停着,抱剑立在一边的正是裴贺朝的贴身护卫展连。
展连看上去冰冰冷冷的,除了必要的话之外,并不多说一个字。
羌意倒也不甚在意,踩着马踏直接上了马车,随后裴贺朝也跟了上来。
马车行得速度并不算快,车厢里安静的气氛让羌意终于有了时间能够好好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在背后做的事,裴贺朝心知肚明,可他却并没有对她下手,甚至连半句斥责也没,反而邀她到新宅游玩。
裴贺朝这厮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难不成正在憋大招?
羌意这么想着,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瞟去,先头出了寝宫,她便戴上了面纱,使得一双明眸格外显眼。
“公主瞧什么?”
裴贺朝突然开口,他的目光原本是落在前头不停摆动的帘子上,话一说完,这才缓缓转向羌意这边。
偷看被发现的羌意倒也不心虚,索性直接问出自己心里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让我去你府上?”
“不是公主说微臣的新宅过于奢靡吗?微臣便想着让公主到府上瞧瞧,若有哪些不得体,过于奢华之处,也好应着公主的意见改改。”裴贺朝嘴角含笑,可他的笑却并不能让人确定他此刻的情绪到底何如。
羌意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避开目光,道:“本宫何时评价过珩王的新宅,恐怕是王爷你搞错了。”
有时候,一些事就算大家心知肚明,可面上还是得拒绝承认,倒不是因为其它,只是不想面上这么尴尬罢了。
果然裴贺朝也并没有逼着她承认的意思,只是微微一勾唇,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帝京西郊新宅。
“新宅怎么没有挂牌匾?”羌意下了马车,甫一抬头就瞧见正大门处光溜溜的一块。
“还没想好名字罢了,公主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同臣说。”
羌意下意识摆摆手,可算了吧,她若是会取名字,皮皮恐怕也就不会叫皮皮了。
在进入新宅前,羌意一直觉得自己在引导民间舆论时虽说有些夸张,但却并不算冤枉裴贺朝,毕竟先头芙蓉就给她说过有关这宅子的小道消息。
什么汤池,花苑,小桥流水,种种种种,都能在这间宅子里瞧见,这些东西一套下来,难道称不上奢侈?
便是她的颐安宫都没这儿齐全。
可直到她一脚踏入大门,她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名叫“质朴”的春风迎面袭来。
“这是什么?”羌意指着路边长得有些秃头的矮树。
“回禀公主,这是桃花树。”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恭敬地回道。
羌意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这是新宅的管家,公主唤他老明便是。”裴贺朝开口。
羌意微微颔首,继续往前走。
宅子并不算奢华,反而看上去十分简约,甚至整个前厅里头都没有安置什么观赏性的瓷器,唯有主座置了一个白瓷长颈瓶,里头插了几枝红梅。
“王爷。”
突然,外头进来一个小厮,几步走到裴贺朝身边,垂着头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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