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顺路回家吗?怎么又来男装店了?”
岑妄脱了外套,面无表情地将其丢进了垃圾桶:“我刚刚陪你买衣服了,现在你陪回来。”
“你也买衣服?”
“干什么,这就不愿意了?”岑妄问。
喻礼摇头,提起纸袋:“不用买了,这有现成的。”
岑妄:?
喻礼一字一顿:“还送了同款的袜子,你如果想换个大全套也好。”
岑妄:???
喻礼抬眼看了他好几秒:“怎么了,为什么这个表情?你不是说这件最好吗?岑妄,我特意给你买的,最好的。”
最后三个字她咬得很重,岑妄神情复杂地盯着玫红大袍:“给我的?”
“当然,你该不会高兴坏了吧?快接着,我的胳膊酸死了。”喻礼又往他面前送了送。
兜兜转转,他才是小白脸?
岑妄问:“为什么要给我买外套?”
“前两天抱小狗把你的外套.弄脏了,我就重新给你买了一件。”
他的眉头无来由地皱紧,喻礼生怕岑妄又误会自己拿钱羞辱他:“没有故意阴阳你,我是诚心来道谢的,你帮了很大的忙。”
“嗯,我知道。”岑妄紧蹙的眉舒展开来,眼底漾着一贯的笑。
喻礼见他真有穿大红袍的意图,有些心虚地递过另一个袋子:“如果你觉得那个百鸟朝凤太好看了,想要带回去收藏的话,我这还有一件。”
岑妄挑眉:“Plan B?”
“是被否决的选项A,不过临时救急,能穿就行。”
黑色铺底、袖口带着深蓝刺绣的加厚夹克,岑妄随意地搭在小臂,指尖却在背光的地方捻了下凸起的刺绣纹路:“上件算赔礼,那这件是什么?”
“是贿赂。”
她继续说:“事情没办法展开了说,但很多让你不爽快的地方其实都是误会。所以,能不能让你的水军撤一撤,我们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什么水军?”
“你还装。”
“装什么了我,你说清楚。”
喻礼掏出手机,点进表白墙的主页:“就是冤枉我今天偷笋,明天薅鸭,后天拧瓶盖儿的水军。”
岑妄简单浏览了几条,好笑地看她:“你还做过这种事?”
“怎么可能?!”喻礼伸手去拿手机,被岑妄躲开。
“所以你觉得这些不长脑子的东西都是我发出去的?”
喻礼点头又摇头:“准确来说,应该是你委托别人批量发送,而且从数目来看,起码是五人以上的造谣小团伙。”
岑妄无奈:“为什么觉得是我?”
“前段时间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投稿,没几天风口就变了,一大半都替换成了我的,你把我当成了替罪羊。”
羊……?
岑妄递了个眼神过去,喻礼立马抬手捂住头发,眼神戒备:“不许薅。”
岑妄垂眸,在屏幕上连续点了几下,随后将手机还她:“别瞎用词汇,纠正一遍,这不叫贿赂,叫寻求帮助。”
“你能帮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帮你把发表弱智言论的人揪出来,省得赖在我头上。”岑妄穿上那件夹克,偏头看了一眼蓝色绣花,刚刚没注意,深蓝之间居然夹了金丝线。
他嘴上嫌弃之余,又低头看了一眼:“诬陷罪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别再拿那种防贼的表情看我就行。”
“不是防贼,是防土匪。”
岑妄半眯着眼扫过来:“所以你在土匪面前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不怕么?”
“为什么要怕?”
“怕我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喻礼笑:“不怕,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还是同行。”
……
夜色落下,风声噪杂。
喻礼沉默地望着面前的车,掏出手机低头捣鼓。
“又要吸尾气?”
喻礼转过手腕,把屏幕对着他。
搜索框里赫然几个大字——“未成年人开车如何处罚”。
“无证驾驶,你是未成年,不拘留,但是要罚款。”喻礼严肃,“而且无证上路,你有很大可能造成危害公众安全的后果。”
岑妄不以为然:“你都说我是土匪了,还遵纪守法,这不好吧?”
“可你前两天才说自己是热心的文明市民。”喻礼反驳。
“哦,那是骗你的。”
“你……!”
岑妄敛下眼底的笑,拉开车门就把人塞了进去。
喻礼没预警,小腿撞到门边,疼得蜷在副驾驶。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这么一弯,手臂和腿部随之大幅度一动,肌肉一抽一抽地疼。
她斜靠在座位上,只觉得自己进气多,出气少,像只被麻绳捆绑在木头上烤得头昏无力的小羊,“岑妄,你这是畏罪潜逃,丧尽天良。”
岑妄关上门,从储物箱里翻了样东西递到喻礼跟前:“要检查么?遵纪守法的小羊同志。”
喻礼半睁眼瞥过,又闭上:“有证早点说啊,你非要吓唬我。”
她安静片刻,猛地坐起:“这就不止是无证驾驶了,还涉嫌到办假.证,你这是……”
一张薄薄的方形卡塞进了她的手心,喻礼皱眉:“威胁不成改收买了?岑妄,行贿罪加一等,我不跟你同流合污。”
岑妄系好安全带才不紧不慢地偏头看她:“看清楚了再说话。”
“储蓄卡信用卡都没用,我不吃这一套……身份证?”
就着暗淡的光线,喻礼的视线落到右侧的一寸照片上。
头发只比寸头要长上一些,漆黑的眸子沉沉的,嘴角却微微勾着,显得淡漠但又能看出点张扬肆意的影子。
“当年上户口被人改大了出生年月,所以能考驾照,合法的。”
喻礼撇撇嘴,把两样丢了回去:“那你怎么不说?”
“我倒是想说,你给机会了么?”岑妄调好空调的温度,“系好安全带,别说了一通,最后不遵守交通法的是你。”
-
喻礼抹完药才晕晕乎乎地从浴室出来。
趴在门口的汪崽一听到动静就站了起来,学着喻礼两边晃,结果重心不稳,翻了个肚皮朝天,瞪着小爪子半天爬不起来,无助地嗷着。
她好笑地扶了一把:“哪里来的学人精?坏小狗。”
躺在柔软的床垫里,喻礼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打碎了重组般,连手指动一下都觉得异常疲惫,可却没什么睡意。
捧着手机翻了个身,看到了洗澡时林向昭发过来的消息。
『我把改过的稿子重新整理了一遍,电子版发给你了』
『讲稿终版.docx』
『早些休息,周一早上我们合两遍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回复完便兴致缺缺地退出聊天界面,喻礼打算找个舒缓的音乐剧促进睡眠。
忽然,列表弹出条新消息——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喻礼盯着乌漆嘛黑的头像看了好半晌,实在记不起自己新添加了什么好友,她斟酌片刻,打字询问。
『芋泥开狙』:请问你是?
『.』:土匪
喻礼的脑袋宕机两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又补上一句——
『.』: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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