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不对付,这两年走的路子不同,也越发的看彼此不顺眼,尤其傅晨寒得了去县城学驾驶技术的机会后,舒荣发更连这年轻后生都一并恨上了,但凡是个人也不能在人这么难的时候说出这种话。
“谁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让老王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把病养好不就行了吗?住在一个村子,又沾亲带故的,非得要搞死人才能顺气?”
云娇娇心头火蓦地烧起来,她忍了这么久多少顾着做人的体面,没想到这家伙比她那个女儿还不是个东西,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这话说的不再理了,他们家一帮男人跑到我家打伤了我男人,我们讨个公道到头来倒成了错。王家许了您什么好处,您这么向着他家?”
跟着舒荣发来看热闹的舒明月开口就呛云娇娇:“云娇娇,你胡说八道什么?因为你家的这点小事害得公社领导批评我们大队工作做的不好,你心里得意不是?”
云娇娇扶着傅晨寒靠在磨盘上,这样舒服点,嘴上也不饶人:“我们丢了性命是小事,什么是大事?你舒大小姐和沈知青订婚是大事?那我先给你提前道喜,要去京市过好日子了。”
舒明月得意地挺起胸昂起头,却不知道云娇娇在心里骂了她一句“蠢货”,就和那林子里一头撞死在树桩上等人捡的兔子一样,蠢而不自知。
舒荣发气得变了脸,瞪了眼女儿,没想到下一刻沈昌国急忙划清界限:“云同志从哪儿听来的传言,我和舒同志清清白白,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我得找这人算账。”
云娇娇眼里划过一道光,冲舒明月抬了抬下巴:“她说的,这可不赖我,上回沈知青帮我带回我亲妈的口信,也不知道给谁瞧见了传到她耳朵里,我砸伤头还没醒,她就跑到我娘家骂我狐媚子勾引人。”
村里人一片哗然,惊的不是云娇娇的话,而是她的变化。之前村里那些长舌妇没少编排她,那话要多难听又多难听,以至于不光白家村,就连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云娇娇仗着一张俏脸蛋四处钓男人,只要是有能耐的知青没少受过她撩拨,她不吭声,大家伙就相信真有这事。
现在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反倒让人不相信了。
话说回来,舒明月真给她爸妈惯的不成样了,沈知青再好哪有自己在外头胡说八道的。
云娇娇还就瞅准了舒荣发脸上挂不住,继续恶心他:“我家现在啥样,大家伙都瞧见了。三口人全都带着伤,房子塌了,没钱没粮,现在只想把我婆婆的院子拿回来,叔还要阻拦,不如您给支个招,要是您家肯让我们住,这院子就白送他们了。”
人这张嘴还真好用,尤其是话跟蹦豆子似的往外吐,之前还说蠢话的人一个个全都变了脸,倒挺好玩的。
“要是叔不乐意管我们找公社去,公社不管我们就去县里,晨寒今儿晚上得有个养病的地方。”
舒荣发也没想到云娇娇耍嘴皮子的本事这么溜,她都惨到这份上了,找去公社、县政、府肯定会帮他解决困难,倒是他们大队落不了好,摸着下巴想了一阵说:“摆在眼跟前的是全了你的心思,王家十几口怎么办?孩子,做人别太霸道,稍微退一步,好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云娇娇都想翻白眼,要是狐狸身体,她就拿大尾巴狠狠甩他一嘴巴。
“当年我婆婆他们一家子被赶出自己家是怎么过的,他们原封不动照着来不就成了?”
什么托梦,什么帮衬做好人,她一只狐狸都不信的鬼话还真好意思说出嘴。
刘广平抬起手指抹了下鼻子,晨寒媳妇的这几句大实话听着怪顺耳的,他看不上王家人的做派,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明着偏向谁,这时候他却好做主:“行了,等人回来我去一趟公社,把你们这个矛盾和领导反映反映。”
他的话音才落,之前出去的一行人零零散散的全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大家伙分散找过了,都没拿家伙,不敢往深处走,万一迷路,遇到个野兽也得不偿失。”
沉默好一阵的王老头突然捂着眼睛哭起来,呜呜咽咽跟个孩子似的:“这孩子想不开跑什么,被抓了蹲大牢也好过给毒蛇咬死强,真是个讨债鬼,上辈子欠他的。”
王老头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哽咽叹气,尤其王四哭得最卖力,跟死了爹妈似的。
既然事情没进展,舒荣发催社员去地里上工,社员们却不走,有人不顾和王家结怨,不满道:“不抓到人我们心里不踏实,这可不是你一拳我一拳的事,晨寒多壮实的一人,瞧瞧那吊着一口气的样子,怪吓人的,这得是多狠的心才干得出这种事。我不管,今天不抓到人,我就不上工了。”
王家人个个变了脸色,合着这是把他们当杀人犯了。
一个村的人就这么干耗着。
傅晨寒担心她嘴皮子笨,斗不过王老头这只老狐狸受了欺负,趁杨大夫去里间整理病例忍着痛跑了出来。
这回遭了这么大的罪他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瞧她十分罕见的护着自己,尤其在他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她在他耳边说:“你不能死,我还没和你生崽崽,要生好多好多个。”
那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活,不光不能死,他还得健康活着,和她生好多他们的孩子。
所以魏婶劝他和杨大夫回去,他在云娇娇投来的“担忧”目光下听话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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