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景看着紧紧扒着他不放的傅央,挑眉道:
“也不是不行。”
“……倒也不需要,我娘能把我养好。”傅央默然。
这人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傅棠听到动静出来,一拉开院门,就看到傅央抱着叶世景不放。
她震惊了。
傅央抱大腿的技能什么时候进化成这样了?
自学成才啊这是。
傅棠突然就有些后悔,她不该这么早出来的。
叶世景看到傅棠,自觉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欺负人儿子不地道,他便对傅央道:
“你松手,我放你下去。”
“说好的,是放,不是丢。”傅央强调着‘放’的字眼。
“嗯,放。”叶世景颔首。
傅央这才慢腾腾的松开紧抱他的小手。
叶世景说到做到,单手拎起傅央的小胳膊,轻轻将她放在地上。
动作比之前几次都温柔。
“傅娘子,人我给你送回来了,告辞。”
叶世景朝傅棠拱拱手,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就撒开蹄狂奔。
小小的傅央离黑色骏马最近,马蹄带起的尘土差点淹没了她。
冷不丁吃了一嘴灰尘的傅央:“……”
她怀疑叶世景是故意的。
“你怎么回事?”满天灰尘中,傅棠拉着傅央进入小院,关心的语气带着兴奋,“我让你抱大腿,没让你抱腰啊,你怎么连人腰都抱上了?”
傅央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抱的是叶世景的腰?
好像是的。
但……
“抱腰怎么了?”傅央仰起稚气小脸,理直气壮道,“他想把我丢下马,我情急之下顺势一抱,刚好抱到他腰而已。”
相比抱大腿,傅央对觉得抱腰再正常不过了。
以她的个子,真抱上大腿,活生生就是叶世景的一个腿部挂件。
太伤她成人灵魂的自尊心了。
傅棠盯着眼神单纯的傅央,审视了好半晌,忽然问:
“傅央,你前世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傅央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并受到了恋爱经验丰富的傅棠的鄙视。
读到博士毕业都没谈过恋爱这件事,傅央在前世时就不太愿意说,因为会被人嘲讽她是书呆子,读书读傻了。
“没谈过恋爱怎么了?恋爱又不是生活必需品,不谈又不犯法。”
傅央为自己辩解,她不是书呆子,她只是觉得搞军事比恋爱有趣多了,也没有遇到过令她心动的异性。
既然无趣,为何还要浪费时间,找个无趣的男人谈无趣的恋爱?
“是不犯法,但没谈过恋爱……它对你始终是会有影响的。”
傅棠无奈叹息,她的便宜女儿不单只情商低,爱情方面也没开窍。
“什么影响?我没觉得有什么影响,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也活得挺开心愉悦。”傅央争辩道。
“哎。”傅棠重重叹息一声,道,“算了算了,恋爱这东西没法教,等以后你谈恋爱了就知道了。”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知道也没什么。”傅央弱弱的替单身狗争辩一句。
“真是不可救药。”傅棠很无奈,非常无奈。
“……”说不过她的傅央,选择沉默。
会谈恋爱了不起,但没谈过的无敌。
她,无敌。
傅央与叶世景此一别后的两个多月,她都没再见到叶世景。
小小读书郎日复一日认真上学,天天去隔壁的陈夫子家中报道。
她像个海绵一样极速吸取知识,生活于她而言,平静又平淡。
她的日子平平淡淡,但这两个月对千塘县还有三塘村来说,可一点都不平淡。
近两三个月。
千塘县除了接受各地流民,免费分房分田地之外,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便是千塘县的造纸术,一夜之间一飞冲天了。
先是陆家一文钱能买五张竹纸的便宜纸价,引得周遭州县的读书人纷纷抢购。
接着没过多少天,关家更是推出了十张竹纸一文钱的低价。
相比多年来一张竹纸一文钱的价格,十张纸才卖一文钱的价格,可谓低到令人发指。
关家的超低价格压了陆家一头不说,还把远近府城读书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接着又没过几天。
关家又令人惊喜的推出了两种纸。
一种是十文钱一张的白纸,细腻度比竹纸好很多,书写起来比市面上相同价格的纸更丝滑顺畅,深受许多家境富裕的士子追捧。
另一种则是价格高达五两银子一张的傅氏纸。
什么是傅氏纸?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纸的名字,可谓是一问三不知。
但买过傅氏纸的人都对傅氏纸赞口不绝。
别人一问,大部分人都笑容满面,两眼痴迷的吐出一个字:香。
傅氏纸就是香喷喷的信纸。
傅棠为了打响傅氏商号,直接就给信纸冠名为傅氏纸了。
虽然她只有一个商铺,商铺还偏安一隅的坐落在并不富裕的千塘县。
但关家商铺遍布大周境内,关家把傅氏纸买到哪里,就是在替傅棠打广告到哪里。
关季明曾小小的抗议或者说建议过傅棠。
能不能给信纸换个名字,被傅棠一口否决了。
傅棠不同意改名,关季明也无可奈何,在纸的命名上,他没有任何话语权,除非傅央让傅棠改,但傅央是绝对不可能帮他的。
但傅棠也很给关家面子。
她把最先造出来的一小批傅氏纸,全给了关季明。
关季明以最低的批发价进了一小批傅氏纸,第一个买去的地方就是京城。
香喷喷的傅氏纸一现世,从未见过这种纸的京中贵公子、小姐们,瞬间就被香迷糊,全都喜欢上了。
因为产量少,傅氏纸哪怕价格高到离谱,在京中也是一纸难求。
不缺钱想买纸又买不到的勋贵们,派人一打听才知晓。
傅氏纸并非关家所有,关家是从一个傅氏书斋购买来的。
再一打听傅氏书斋,远在云泉府千塘县,且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小商铺。
但铺子再小,也不妨碍京中大人物不远千里,纷纷派人上门采购。
各家仆从到了千塘县才知晓。
傅氏书斋的傅氏纸也卖五两银子一张,并没有比关家商铺卖的便宜。
傅氏书斋。
呜泱泱的人群快把铺子挤爆了。
两个小伙计扯着嗓子大喊:
“别挤了!别挤了……傅氏纸今日已卖完,要买傅氏纸的贵客们烦请明日再来!”
一人气恼的冲伙计回喊:
“我前两日来也让我明日再来,明日再明日,明日你倒是让我先买到傅氏纸啊!”
“就是就是!再不卖给我傅氏纸,我让人砸了你书斋!”
“买纸就买纸,砸什么铺子?你砸了铺子让我们上哪儿买傅氏纸去?买不到傅氏纸,我家公子会扒了我皮的!”
“砸了傅氏书斋,你们还可以去关家商铺买,关家有傅氏纸卖!”
“得了吧!我早打听清楚了,关家的傅氏纸也是从傅氏书斋买的,全天下只有傅氏书斋能造出来傅氏纸,我家小姐说了,一定要在傅氏书斋买傅氏纸,这才叫独一无二。”
“我不管!你们书斋今日不卖傅氏纸给我,我就不走了!”
“把你们掌柜的喊出来……”
……
傅央身穿长衫,从头到脚一副小小读书郎的打扮。
几个月没进城的她,还没跨进傅氏书斋的门槛,在门外就听到铺子里吵吵嚷嚷的,跟个菜市场一样热闹。
傅棠最近忙得,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县城,三天两头才回一趟三塘村看看傅央。
傅央见挤不进书斋,便去了书斋后门。
她敲了好一会儿后门,都没人来给她开门,她冲紧闭的小门大声喊:
“娘!是我!快开门!”
门内还是没动静,傅央以为自己喊的不够大声,里面的人没听到,便又扯着嗓子更大声的喊:
“娘!开门!”
门内:“……”
入城有事找傅棠的傅央,小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回事?
铺子里吵成那样,傅棠应该会嫌烦待在后院才对,怎么不来给她开门?
难道出事了?
傅央眸色担忧,继续叫门:
“傅棠!我是傅央!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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