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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伤势已无大碍,只需好好静养。”,太医诊治完,收好了药箱起身。
宁沅坐在床边抱着被褥,又想起聂倏来。
这人不久前在雪地为自己治疗腿伤……看来不是假的。
可为什么这么做?讨好、作秀、还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男主思维不能以常理推断,但至少可以排除一点,就是这人好心。毕竟他们之间的仇,可以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陛下。”
宁沅抬起头,长柳道:“沐公子在帐外求见。”
沐公子?
宁沅的思绪被迅速拉了回来,他抬手整理发冠和衣袍,穿上了鞋,“让他进来。”
不久前在宫中讨论完医书,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书中小皇帝一直缠着男主,他也被迫都待在了聂倏身边。
既现在冬猎的剧情已经走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见见想见的人。正巧,男主也不知去了哪儿,他不用一直端着小皇帝的架子。
多余的时间再一起吃个饭,说会话,也可以和沐黔拉近彼此的距离。
宁沅小算盘打的叮当响,一时有些高兴过头。
帐帘掀开,有人走了进来。沐黔今日穿的是外族的衣饰,藏蓝色与朱色相间的衣袍,手腕和腰上分别系有不同颜色的珠串。
卷曲的长发直到胸口,五官挺拔,琥珀色的眼睛格外明亮。沐黔有着优于常人强装的体魄和身姿,出现时会让人下意识感觉眼前一亮。
“参见陛下。”,沐黔行礼,宁沅忍着脚疼扶住他的手臂,没让他继续弯下身子。
“你不用行礼。”,宁沅道。
沐黔:“我听闻陛下受了伤。”
小皇帝坠马的消息传开的很快,沐黔到这时,帐篷外已经聚了不少人。他本觉得今日是见不到这位陛下,没想却是过于轻松。
宁沅:“朕的伤不要紧,你不用担心,太医已经来看过了。”
沐黔垂眸,看着小皇帝不稳的站姿,约摸能猜到他是何处受了伤。
“陛下若是不介意,我带了治疗外伤的药。”
沐黔做了七分被小皇帝拒绝的准备,毕竟自己的医术于皇宫之中,实在难登大雅。
“朕不介意。”
答案出乎意料的快,甚至没有半点犹豫,沐黔明显愣了愣。
“沐黔,我们坐下说话吧。”,宁沅扯住他的衣角指了指一旁的坐椅。
沐黔回过神,嗯了声。
两人相处,小皇帝并没注重太多规矩,沐黔早年在宫中看惯了脸色行事,如今却意外舒适,不需要假面目示人。
他从怀里掏出了个瓷瓶,算不上好的瓷器,只是个低劣的青灰瓶。
于小皇帝而言,宫中所用所穿都是珍品,这样的瓷器显然不入眼流。
“这是你做的伤药?”,宁沅接过瓷瓶,嗅了嗅,淡淡的草木香弥漫,比宫中太医院的药好闻,“朕会好好用的。”
“此药还未经太医院查验。”
一般来说,外人带来的药物都会先经太医院之手,才能近小皇帝的玉体。可宁沅现在的举动,显然是直接收下了,完全没验的意思。
宁沅摇了摇头,“朕信得过你,不用验了。”
“……”
一个医术高明,心底纯良的人,当然是可以信的。宁沅记得书中的沐黔,就是因为太过没有心计,结局才会在一年后的宫变死去。
受辱于小皇帝床上,一颗无用的棋子,沐黔的人生都困在了皇宫宫墙之中,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宁沅对他,既有个人的喜欢,也有别的,类似怜悯的情绪。
“对了,沐黔。”,宁沅收好了药瓶,对长柳招了招手,转言道:“宫中有进贡来的襄阳浆果,你在西越,应该是许久没吃过了。”
宁沅怕这人思乡,所以特意让长柳备了些。他本是想早些送去的,但刚到冬猎场,系统任务就刷新了,所以拖到了现在。
“多谢陛下挂念。”
宁沅勾了勾唇,黑色的瞳孔噙着笑意,“你一会尝尝,喜欢的话,朕让人再送一些到你的营帐。”
长柳端上了果盘,宁沅推近到人身前,满是期许的看了过去。
真诚而热烈,在如此滚烫的目光注视下,沐黔只得摘了一颗紫红色的浆果送入口中。
细腻的酸甜味弥漫口齿,是熟悉的口味。
“味道如何?”
“浆果极好。”
宁沅满足的笑了笑,一双黑色的双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形,沐黔视线停顿在这张脸上。
或许第一次见面还有所疑虑,但现在看来,西越国的小皇帝,果真不是传闻中的暴君。
午膳宁沅将沐黔留了下来,两人用过膳到了午后,沐黔才道别离开。
帐内,宁沅趴在柔软的被褥中,手里拿着瓷瓶仔细看了看,又捂在手心紧紧攥了会。
瓷器微微泛冷,而后在手心沾染上些许温度。
沐黔送的,算是第一件礼物。
脚上的伤虽隐隐还在发痛,但今日却算是过得顺心,连做任务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陛下、药好了。”
长柳端来了熬好的药膳走近,宁沅从床上爬起身,对着碗里的药皱了皱眉。
小皇帝受伤,惊动了不少人。冬猎带来的太医不敢马虎,除了外敷的伤药外,内服的也必不可少。
古代的药又苦又闷,宁沅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半晌才不情不愿挪动身子到了床边。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呛咳了两声后,忙拿过了蜜枣吃下。
好苦……
软骨散的药也这么苦?
莫名想到此,宁沅记得聂倏刚被抓来的半个月,几乎天天都在喝不同的药。与自己相比,这人倒是连脸色都未变过。
不过今日做了任务后,似乎就没再见这个人,宁沅后知后觉,“聂倏呢?”
长柳道:“陛下与沐公子小叙,北阳王来过一会……”
来过了?
“他……他有说什么吗?”,宁沅吃着蜜枣,小声问。
长柳回忆了会,摇头,“倒是没说什么,北阳王在外站了会就离开了……”
天寒地冻的在外站了会?还什么都没说?
宁沅背后隐约发凉,只得拉过了一旁的被子披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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