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誓还沉浸式欣赏手中的花。
那边傅延与黄埙有说有笑地离开,两人走出去没多远,发现沈誓仍旧没动。
“沈誓?”
傅延喊了一声。
没有动。
“他……他不会中邪了吧?”黄埙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往傅延身旁靠近两分。
“开什么玩笑,谁中邪,他都不可能。”傅延说罢,带着黄埙走过去,拍了一下沈誓的肩膀。
沈誓这才反应过来,将花藏在身后,问两人:“有事?”
傅延将沈誓的动作看在眼中,却不点破,摆了摆手:“没事,喊你回去呢。毕竟晚上还要去醉春楼凑热闹,得提前去占个好位置。”
几人便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黄埙悄悄捣了一下傅延的胳膊,低声问:“沈公子怎么回事,你刚才为什么不问清楚?”
傅延凑到他耳边,压着声音道:“思春了。”
黄埙吸了一口气,再想想沈誓的反应,还真是。于是两人互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闭了嘴。
醉春楼位于城东的主干道上,街道十分开阔,周围除了一间茶室,基本都是胭脂水粉衣服布料的铺子,生意极好,可谓一间楼养活一条街。
此刻刚到正午,东街的道路已经人山人海,外面还有不断过路的人在往里挤。
看着眼前的拥堵,站在外围的傅延与黄埙惊掉了下巴,原本还想去凑热闹,结果,连早上的茶馆位置都挤不过去。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人宰一次,把那间斜对角的茶室租下来了。
黄埙连连感叹:“这么热闹的吗?我在这住了十五年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傅延倒是见过大场面,那是开演唱会的时候,几万十几万的歌迷簇拥着,十分震撼。但那么多人的前提是,拥有那么大的场地。
但眼前几米宽的街道,显然容不下那么多人,但是,外界的行人还在往里使劲挤,只为凑个热闹。
“再添人会出问题的。”
看着这场面,傅延将想起刚出道时的一场演唱会,公司是小公司,为了节约成本租的场地小,结果歌迷来了一波又一波,场地已经到了容不下的地步。
最后如果不是警察出动,及时疏通管控,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那是第一次开演唱会,傅延记忆深刻,所以看着面前这场面,不由得心惊肉跳。
傅延拉住也想挤进去凑热闹的黄埙:“黄兄,你快去让官府的人来疏通人群。”
黄埙略略吃惊:“找官府来做什么?”
“把这些人赶走。不然,等花魁出来后,大家一拥而上,中间的人会承受不住外面的压力,被活活挤死。”
黄埙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不太相信:“怎么会,大家都有脚,挤的时候挪挪不就好了。”
傅延指着前方拥堵的人群:“你现在能挪进去不?”
黄埙摇了摇头。
傅延:“对呀,同理,里面的人也挪不出来。如果大家再往里挤一挤,对于里面的人来说,就像卡在大山中间,肯定会出人命的。”
黄埙终于听懂了,马上点头:“傅兄真是聪明。我马上就去叫人。”
很快,黄埙就带着一大批捕快前来疏通人群,费了很大力气,才疏通开一条通往醉春楼大门的通道,里面被挤了很久的人,此时面色苍白,呼吸不顺,终于借机喘息一口,稍稍恢复后离去。
这些人离去,立马有不怕死的涌上来。
领头的捕头看着这场面,脸色阴沉,手握宽刀,大步跨进醉春楼。
黄埙不由得感叹:“还好傅兄提醒,否则真的是要闹出人命了。”
有官府的人出动,效率就是不一样,很快醉春楼贴出一张告示来。
前面的人念着告示内容,后面的人也想上去瞅一眼,如此一来,原本已经控制好的人群,又混乱起来。
“这是怎么了?”
三人站在外围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肯定与那告示上的内容有关。
傅延道:“等会,我过去看看。”
“这么多人,你怎么……”
过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傅延将手中花束塞到沈誓怀中,趁无人留意这里,摇身一变,变成一只蚊子,扑棱棱地飞过去了。黄埙这才想起他的本体是蚊子。
傅延飞的很高,就怕被下面激动的人不小心挤死了。
很快,他就带着消息重新飞回来。
“告示说,选取花魁的活动暂时取消,后面再定时间。”
“那就再定时间嘛,他们激动什么?”
这种事傅延见得多,说好听点是再定时间,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事情黄了,暂定时间不过是敷衍大家,等日后谁还记得这档子事。
傅延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刚才听他们一直在喊一个叫若盈的名字,难不成这个若盈长得太美,大家在为她愤愤不平?”
果然,人群内有个嗓门大的开始起哄:“还用选吗?若盈姑娘就是当之无愧的花魁,花魁非若盈姑娘莫属。”
此人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握起拳头抗议:“花魁非若盈姑娘莫属。”
由内而外,声势逐渐浩大,整条街道的人都在齐心协力地叫喊,声音响彻整个花塬城。
事情闹的太大,会影响醉春楼的声誉。醉春楼也怕出事故,掌事之人当即出来发声:“感谢大家对醉春楼的支持,也感谢大家对若盈姑娘的厚爱。鉴于若盈姑娘的支持者众多,我们在此决定,今年的花魁便花落若盈姑娘头上。”
话音刚落,掌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
掌事之人一出现,沈誓立马警觉地盯着此人:“他身上有妖气。”
傅延也看了那人一眼,如此市侩,会是妖?
沈誓盯了几秒,又摇头:“不对,她只是沾染妖气,不是妖。”
“先不急,看清楚再说。”
那边掌事之人再度说道:“为了表示谢意。今日的才艺表演会如期举行,只是场地不在此处。”
“那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去抢好位置。”
“花塬城的每一条街道。今日的戏台改为游走戏台,每个人都有机会一睹芳容。”
“好!”
又是一片欢呼雀跃。
东街围堵的人纷纷散去,分立街道两旁,手中鲜花高高举起,将花塬城的街围的热闹非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在举办什么盛典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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