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眯起眼打量手中的翡翠镯,任由秦二娘懵然地看着他,自顾说道:“这镯子我要了,你要什么彩头只管说,我替你取。”
秦二娘急了,忙摆手道:“不敢劳烦王郎君,我就想要这镯子,它是祖母送给妹妹的及笄礼。”
王简斜睨她,面目寡淡道:“那真是不巧,这彩头我相中了。”
秦二娘:“……”
王简继续重复方才说过的话,“你要什么彩头只管说,我替你取,这镯子,我要了。”
秦二娘差点哭了,因为对方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当着她的面把镯子放进了袖袋里,说道:“想好要什么彩头再来找李南,我会替你去取。”
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李南忙冲秦二娘抱歉地笑了笑,赶紧追了上去。
另一边的秦大娘察觉到了异常,忙过来探情形,秦二娘一见她就发作道:“王家郎君欺负人!”
秦大娘:“怎么回事?”
秦二娘气愤道:“三妹的镯子被王郎君拿去了,他就要那个彩头,偏要夺人所好,欺负人!”
这下秦大娘也懵了。
两姐妹看着王简走远的背影不由得发起愁来,国公府家的世子,她们是招惹不起的。
也在这时,秦宛如兴冲冲地跑上前,问道:“二姐,我镯子呢?”
秦二娘看着她没有吭声,秦大娘惭愧地指了指王简的背影。
秦宛如顿时炸了,脱口道:“他一老爷们儿拿女郎家的及笄礼做什么呀?”
秦大娘:“……”
秦二娘:“……”
秦宛如是真的急了,不高兴道:“我找他说理去!”
秦大娘连忙拽住她,激动道:“三妹勿要莽撞,那人我们招惹不起!”
秦宛如气红了眼,辩解道:“我不惹事,我就论理。”顿了顿,“两人一组,不管怎么说二姐也有一份功劳,他怎么能独吞呢?”
秦二娘也不痛快道:“人家说了,他就相中了那镯子,我要什么彩头只管说,他替我去取。”
秦宛如:“???”
秦二娘发牢骚道:“国公府家的世子,当朝国舅,咱们爹的上司,我怎么敢差使他呀。”
秦宛如死死地瞪着王简的背影,恨不得把他剜出一个窟窿来。
秦大娘安抚道:“三妹莫要着急,我们想法子问问贺郎君,两人似乎有些交情,看他能不能讨回来。”
秦宛如咬唇不语。
秦二娘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稍后秦大娘把这事跟贺亦岚说了,他颇觉诧异,不可思议道:“你说三郎把那彩头拿走了?”
秦大娘点头,“他同二妹说相中了那镯子,给其他彩头替换。”
贺亦岚叉腰道:“那镯子又值不了多少银子,他拿去做什么?”
秦大娘欲言又止。
贺亦岚道:“你等着,我去讨回来。”
王简主仆在看台上休息,瞧见贺亦岚过来,他视若无睹。
李南在一旁给他打扇,贺亦岚大老远就道:“三郎,可真有你的!”
王简冷哼,自顾端起饮子抿了一口。
贺亦岚站在看台下,伸手道:“你一大老爷们儿,拿女郎家的镯子做什么?”
王简居高临下睇他,不答反问:“我可曾报过名要参赛?”
贺亦岚老实回答:“未曾。”
王简表情淡漠,“你暗箱操作逼我上场,我靠本事拿的彩头,何故要还给你?”
贺亦岚:“……”
王简:“你若再跟我罗里吧嗦,就把百家巷的钥匙还与我。”
贺亦岚愣了愣,憋了好半晌才指了指他道:“是个狠人!”
见他吃瘪,王简心情愉悦,“今日你是主,我是客,你坑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二郎下一回可得长点记性。”
贺亦岚气恼道:“你给还是不给?”
王简:“不给。”
贺亦岚被气走了,结果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说道:“下回你甭想吃到隔壁院子的东西,馋死你!”
王简失笑,无耻道:“秦致坤,是她们的爹,我下属。”
贺亦岚:“……”
这回真被他给气死了!
王简就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人,扭头对李南道:“去问问秦家姐妹要讨什么彩头,若是不需要,我便去换衣裳了。”
李南应声是。
王简拿过折扇慢条斯理地摇了摇,方才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浑身都不舒服,要去沐浴更衣换身干净清爽的。
不一会儿李南回来,说她们不需要讨彩头。
王简“唔”了一声,起身离开看台。
主仆出了赛场围幕,哪晓得没走多久,就见秦宛如迈着小短腿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呈大字型阻拦在路上,不让他们过。
王简背着手居高临下看她,圆脸红扑扑的,胎毛刘海歪到了一边,双臂伸开拦截,跟个团子似的小胳膊小短腿,像一只愠恼的山雀,气呼呼的还挺可爱。
李南为难道:“秦小娘子……”
秦宛如忍着气道:“请王郎君成人之美,那镯子是祖母赠我的及笄礼,万分重要。”
王简俯视她,俊颜上没有表情,不近人情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秦宛如:“……”
王简:“它既然成为了彩头,便意味着所有参赛者都可以获得,我出了力拿到它,凭什么要物归原主?”
这话把秦宛如气着了,质问道:“你一大老爷们儿拿女郎家的私物做什么呀?”
王简挑眉,“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秦宛如不痛快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王郎君别想从这儿过了,先留了买路钱再说。”
王简失笑,瞧她那小胳膊小短腿的,他一根小指头就能摁死她。
他没兴致跟她纠缠,瞥了李南一眼,他尴尬地上前道:“小娘子先回吧。”
秦宛如不依,李南硬着头皮把她拦住。
王简背着手离去。
待他走远后,李南才小声说:“小娘子先请回,我家郎君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不痛快被贺郎君坑了一回,晚一些我再想法子替你讨回来。”
秦宛如并不信他的话,一时也不得法,只得暂且离去。
秦二娘见她回来,小声问:“怎么样了?”
秦宛如没有说话,只叉着腰像一只炸了的小河豚。
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今日被王简招惹,势必要让他吃点苦头才会善罢甘休,腹中盘算着个人账户里的金手指,用哪个弄他好呢?
见她久久不语,秦二娘当她被气坏了,喊道:“三妹?”
秦宛如回过神儿,一本正经道:“二姐你帮我个忙,可行?”
秦二娘:“???”
秦宛如压低声音道:“祖母给我的及笄礼我今日是一定要讨回来的,可是大姐行事沉稳,必定不允我胡作非为,你可否替我打掩护?”
秦二娘皱眉,“你要如何去取?”
秦宛如:“去偷。”
秦二娘:“若是被逮着了又如何?”
秦宛如:“爹曾说过,那王简清正,从未传出过花名声来,就算被他逮着,也不敢张扬出去败了自己的名声。”又道,“况且他现在恼的是贺家郎君暗箱操作把他逼上赛场的,跟我又没有关系,他这是故意耍性子。”
秦二娘没有吭声。
秦宛如严肃道:“女郎家的私物落入外男手里,回去肯定要被阿娘训斥,你不能坐视不管。”
秦二娘犹豫了许久,才咬了咬牙道:“你可别又像在瑞王府那样闯出祸端来。”
秦宛如连连摆手,“今日大姐二姐好不容易在府里长了脸,我不能拆秦家姑娘们的台。”
听了这话,秦二娘稍稍放下心来,“你明白就好。”
秦宛如咧嘴一笑,怕秦大娘起疑,两姐妹行事前秦二娘特地跟她打了声招呼,说要去劝劝妹妹,宽慰一番。
秦大娘也未生疑。
另一边的王简寻了一处清净僻静的院子沐浴,李南在外头守着,屋里的门也没反锁,王简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哪晓得半道儿上秦二娘走到这里找借口把李南引开了,就那么一会儿便出了岔子,因为秦宛如避开外头伺候的仆人顺利地摸了进来,偷镯子!
听到轻微的推门声,王简还以为是李南进来了,没放到心上。
秦宛如轻手轻脚地摸进屋里,映入眼帘的屋子非常宽大,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右手边是圆拱门隔断。
她提着裙摆垫着脚尖朝圆拱门走去,室内有一股好闻的甘松香,浴桶就在屏风后,旁边的椸架上搭着干净衣物。
秦宛如贼精,先把那衣物弄到手,悄悄地伸手去拉搭在上面的衣裳。
王简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看,瞧见上面的亵衣一点点消失不见,皱眉唤道:“李南?”
没有人出声。
他当机立断从浴桶里出来,捡起地上的脏衣物匆匆裹到腰间,以迅雷之速抓住了椸架上仅存的裤腿。
两人隔着椸架抓着那条外穿的玄色膝裤不松手,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只听“嗤”的一声,裤-裆撕破了。
秦宛如:“!!!”
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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