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秦韵岚还想再问什么,就见越黎戚摇了摇头:“我不懂这些,更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阿岚姐姐,说到此,我有些事情想请求您帮个忙。”
幼年时的越黎戚的脸在秦韵岚的记忆中越发的清晰,时间线回归于现在,伴随着一声秦韵岚的叹息,她继续说道:“她问我,可不可以教她学武。”
“您同意了。”御花园的那次看得出来越黎戚武功是专门练过的。
“是,后面我就和我爹说了,想把她接到秦家住着,我亲自教她,但是……”秦韵岚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初他们俩就是在秦家时被带走的,贺老爷子不允许。”
“可越黎戚对于学武这件事情格外执着,我只能天天跑到贺家去找她。”
“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秦韵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学的很认真,我很喜欢这种不是三分钟热度的徒弟。”
“?”宋叙哲总有一种被内涵的感觉,弱弱为自己辩解道:“我可没有三分钟热度,你见过哪个三分钟热度的学的那么好吗?”
秦韵岚失笑:“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后来呢?”宋叙哲催促道:“你们以前还挺好玩。”
若不是秦韵岚说这些,他还真看不出来贺修德居然是那么个性子的人。
明明一直都很文质彬彬的……
“后来啊……”秦韵岚没继续叙述,而是反过来问了宋叙哲一个问题:“你觉得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宋叙哲没回答,直接站起了身,后退了几步:“你身体好了不少。”
“是。”秦韵岚疑惑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是想我说实话吗?”宋叙哲几乎都要退到了门口。
“当然。”秦韵岚皱起眉:“你离这么远做什么?”
“怕我说了个你不中听的,你就站起来把我扇飞。”宋叙哲面不改色的把手藏到背后,方便开门随时跑路:“在这儿让我有安全感。”
秦韵岚的眼角抽了几下:“你可真会说话。”
怕了就怕了,还说什么有没有安全感。
“彼此彼此,主要是您有前科。”宋叙哲见她的表情越来越差,加快了说话的速度:“我五岁那年,你曾问我如今日这般差不多的问题。”
“然后?”
“然后我实话实说,被你直接‘请’出了房间。”宋叙哲看向兰阁的窗:“走的不是门。”
“……”
秦韵岚对于此事毫无印象,她轻咳一声,试图为自己证明什么:“五岁的孩子一般记忆力很差。”
你肯定是记错了。
“不会。”宋叙哲冷冷道:“我那天一头载到了水桶里。”
从头到脚湿了一身,很难不记忆深刻。
“这次肯定不会了。”
“我相信你。”话虽如此,但宋叙哲依旧站在远处,和秦韵岚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秦韵岚也无所谓这些,重新问了一遍问题。
宋叙哲斟酌片刻,最终回了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你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秦韵岚:“……”
“你就不能多说点吗?”秦韵岚扶额:“像你五岁那样。”
宋叙哲用一副“看,果然你就是还记得”的表情望向秦韵岚。
“既然你能被我踹出去肯定有原因的。”秦韵岚解释道:“而且小孩子诚实。”
“说明我说的都是对的,你看,你也承认了。”宋叙哲走回床边:“你问我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
“我是个坏人。”
秦韵岚此言一出,宋叙哲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是个坏人。”秦韵岚淡淡道:“我做过错事。”
“每个人都会有不足,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宋叙哲对上了她的视线:“好和坏的定义很难评价,处于的立场不同,所认为的也不同。”
“做了坏事的并非都是坏人,而且你也勇于承认,这不比很多坏人强多了?”宋叙哲安慰道:“那么,你干了什么?”
“当初叛乱结束后,越黎戚与越安和应当回宫,可当时回宫的只有越安和。”
这事情宋余初和他说过,秦韵岚也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是真的了。
宋叙哲点了点头:“这事与你有关系?”
他这句话是一句废话,既然秦韵岚开口提了这事,那这件事情多半也与她脱不开关系。
“与我有关。”
“越黎戚去哪了?”宋叙哲问道。
秦韵岚不语,神色纠结,最终也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被迷晕了,丢了出去。”
“!?”宋叙哲瞳孔地震:“为什么?”
那时还是冬天,这个举动无疑就是在残害皇嗣。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在事情结束没多久就被派往了边关。”秦韵岚思索道:“我排过人去查,但一无所获。”
“那你说你自己是坏人是因为……”
“因为她是吃了我给的糕点才被迷晕的。”秦韵岚的声音低了许多:“父亲说她多日没进食,让我去送盘糕点过去,给她垫垫肚子,防止她饿坏了,我没想到里面会有药,她吃了……你知道吗?所有人送过去的东西她都没动,她只吃了我送过去的……”
“我害了她。”
*
宋叙哲回到房间里,若有所思。
当年的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在秦韵岚那边知道的信息也有限,很多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
毕竟她去了边关许久,回来后被秦家逼着寻找夫婿,等安定下来后,一切都变了。
宋叙哲回忆着他临走前秦韵岚说的那句“我成婚时,越黎戚已经回到了宫里,恢复了长公主的位置。”
把她丢弃,又欣然把她迎接了回来,对外宣称长公主身体不好久居深宫。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宋叙哲恨不得拿头撞墙:“为什么这么复杂啊啊啊!”
季和本在边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见宋叙哲这样,东西也不收拾了,一屁股坐到了宋叙哲的面前:“想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烦恼。”宋叙哲拿起旁边的剑,丢给了季和:“我需要发泄一下,陪我打一场。”
“行。”季和挑眉:“若是我赢了,二少告诉我你在烦恼些什么如何?”
“你?打赢我?”宋叙哲笑道:“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季和倒是很有自信:“梦想还是得有。”
“但你也要知道,梦想也只是梦想。”
“……”
事实告诉宋叙哲,话还是不能说太满。
当剑被季和打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宋叙哲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
他自认为五项全废,武艺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
但剑就在地上静静的躺着,昭告着他失败的事实。
“你打的心不在焉的,我能赢很正常。”季和看得出他的落寞,主动开口:“所以我更应该关心你。”
宋叙哲躺倒在草地上,望着傍晚的夕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又不用你们操心什么。”
“你也没多大到哪去吧。”
“你不也是?才比我大几岁啊,就在这边说我。”宋叙哲反驳道:“说我之前还不看看你自己。”
“事情很烦吗,搞的你这么暴躁。”
季和的语气温柔,不像他这般态度差,让宋叙哲不由得有些羞愧:“我……今天心情确实不是很好。”
“所以需要发泄。”季和躺到了他的身边:“都压抑着对身体不好。”
正是傍晚,太阳半落,刺目的光让宋叙哲眯起了眼,伸出手放到眼前遮挡。
“一些前朝旧事,宋余初在刻意引导我去查,我不知道他的用意。”
“前朝旧事……”季和若有所思:“很难查吧。”
“有关于皇室,你说呢?”宋叙哲反问道。
“关于谁?”
“皇帝和长公主。”
“我知道了。”季和站起了身:“我会努力帮忙。”
“这个不急,目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宋叙哲一字一顿道:“贺老爷子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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