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自己受皇帝之命,前往镇江迎接道君皇帝,有何凭证?”高俅眯着眼问道。
赵栎挥了挥手中宝剑,又一把将邓述提溜过来,“物证在我手中,人证则是此人。他乃宫中内侍,高太尉想来认识?”
邓述配合地向高俅行礼,“小人内侍殿头邓述见过太尉!”
“似乎曾经在道君皇帝身侧见过。”高俅扫了他一眼,模棱两可道。
“呵呵呵呵!”邓述只当高俅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向他介绍赵栎,“太尉,成国公是官家欲委以重任的奇人。甫一现身,便被官家当堂册封。小人此行正是随成国公迎接道君皇帝。”
高俅挑了挑眉,“不知你口中的成国公奇在何处?”
“一者奇在来历。”邓述脑袋一扬,面上与有荣焉,“成国公并非此界之人,乃是太祖皇帝从异界请来,襄助官家匡扶社稷!”
“二者奇在能为。成国公身据刀枪不入之能,无数禁军围攻之下,纵使刀刀命中,成国公仍然毫发无伤!”
“一派胡言!”高俅怒发冲冠,“你个家伙莫非当老夫是三岁小孩?!竟敢拿此等荒谬之言来诓我?!”
赵栎轻笑,又一次挥了挥手中宝剑,“高太尉若不信这人证,不妨看看这物证?”
阳光被剑鞘上的宝石反射过来,高俅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几个似曾相识的字体直接往他旺盛的怒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高俅握紧栏杆,面色难看,“你准备如何让我看?”
“太尉不妨让我过去,这物证自然能让你看得清清楚楚!”赵栎笑得大方。
高俅沉着脸不答话,赵栎继续道,“我孤身一人,太尉身侧禁军环伺,莫非还怕我对你不利?”
高俅仍是不语,赵栎耸肩,“太尉既然不愿查验,那就请下令放行吧。战事未平,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任你白白耽搁。”
“战事未平?!”高俅蓦然瞪大了眼。
他之前收到的消息,明明是康王回京,金军准备退师。莫非这几日时间,又出了什么大变故?
赵栎面色凝重地点头,“没错。金军渡河之时,老种将军领兵突袭,歼敌近万。此时皇帝正急着要调动全国兵马,追击围剿金国两路大军。”
是了,这人接道君皇帝是虚话,意在东南财政兵权才是真。
高俅立刻明白过来,却不由得心存疑惑,眼前这位成国公虽不似常人,但就他这样一个人带着些乌合之众前往道君掌控之地,真的不是去自找死路?
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赵栎已经出声催促,“高太尉到底是放行还是不放?”
“若我不放,你莫非还敢闯?”高俅被这么一激,也顾不得其他,气冲斗牛地怼回去。
“有何不敢?!”赵栎唰的一声拔出宝剑,振臂大喝道,“皇帝所赠尚方宝剑在此,谁敢阻挡,别怪我格杀勿论!”
嘹亮的声音四下传播,不仅河中之人声声入耳,连河岸上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是谁起的头,平民百姓们唤着“拜见陛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朝赵栎的方向跪了下去。跟随高俅的禁军左右看了看,也拖拖拉拉地跪了下去。
最后只剩一个高俅,在赵栎半分不让的眼神下,咬着牙根俯下身去,“拜见陛下!”
“众位请起。”赵栎随意地挥挥手,“我本不愿劳师动众,只想让太尉验过身份便赶去办差。不想太尉小心太过,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如此了。”
高俅的表情又狰狞了一度,捂着胸口咳了好一阵,方才咬牙道,“是老夫的不是。自来了此处,便水土不服,百般难受。今日反应不及,竟险些坏了成国公的大事。”
赵栎完全不接茬,只道,“太尉水土不服,不如就赶紧回京吧。金军围城月余,虽然没有攻进京城,但城中可不止乱了一回。”
“太尉回京,一者调理身体,一者也可检修检修自家宅院是否安好。”
“京城大乱?!”
“太尉的宅院也可能被毁坏了?!”
“那我家呢?”
“我家中小儿可还安好?”
“爹娘年迈,不知是否受到惊扰?”
短短两句话,炸出禁军一片喧哗。
望着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赵栎摊手,“我来此不过几日,可不知晓到底乱了哪些地方。”
倒是跟随赵栎的禁军中,有人悲悯地开口,“围城之后,里城外城皆有人曾作乱。”他点出几个地名,“各处至少死了数十人,还有些地方死的人略少些,便未曾传出多大风声。”
“就是我家!”
“我家就在隔壁巷子!”
“跟我家就隔了一条街!”
禁军更加躁动,纷纷拿着眼神看高俅和赵栎。
眼看高俅就要开口,赵栎抢先道,“再有,皇帝已经颁下诏书,所有诏令非经三省、枢密院所签署,所有人皆不得遵行。”
“也就是说,高太尉领金军来此阻路之事,非是皇帝授意,乃是自作主张,公器私用。”
他看向几艘小船上的禁军,“你等若能悬崖勒马,及时赶回京师,许还能有机会将功补过。”
赵栎对北宋禁军没啥好感,但此时种师道打仗缺人,这群本该早早奔赴战场的家伙,也该回去履行自己的责任了。
“将功补过?”主动去禀报高俅的大胡子对着赵栎咧出一口白牙,“我这里有另一种将功补过的法子,不知成国公是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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