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清刚踏进陈府大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桂花香裹住。春桃捧着刚温好的蜜水迎上来,眼眶红红的:“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这几天我天天盼着,就怕您在江府受委屈。”
他接过蜜水喝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才彻底卸下在江府紧绷的神经:“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以后啊,再也不想去那地方了。”
陈靖安拉着他进了书房,刚关上门就沉下脸:“江归年最后追着你说什么了?我总觉得他没这么容易放手。”
“他就说让我路上小心,没别的。”陈莫清想起江归年临走时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心里也犯嘀咕,“不过我觉得他肯定起疑心了,毕竟这次咱们能翻案,少不了我在江府‘吹风’。”
正说着,管家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烫金信封:“老爷,公子,江大人派人送了请柬来,说明日要在西郊别院设宴,特意请公子过去。”
陈莫清接过请柬,指尖捏着那精致的纸页,心里冷笑——江归年这是又想玩什么花样?刚让陈家洗清冤屈,就急着找他“叙旧”,怕不是没安好心。
“别去!”陈靖安一把夺过请柬,“江归年心思深沉,谁知道他是不是设了圈套等着你跳?”
“父亲,我觉得得去。”陈莫清却摇了摇头,“要是不去,反而显得咱们心虚。再说,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而且,总不能一直躲着他,该了断的,迟早要了断。”
陈靖安看着儿子眼里的坚定,终究是点了头:“好,那你去。我让陈忠带着暗卫跟着你,一旦有动静,立刻动手。”
第二天一早,陈莫清换上一身利落的墨色锦袍,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素雅。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心里暗下决心——这次去,绝不再做那个任人拿捏的“恋爱脑”炮灰,要做就做掀棋盘的人。
马车到西郊别院时,江归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少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润。看到陈莫清,他快步上前,伸手想扶他下车,却被陈莫清侧身避开。
“江大人不必多礼,我自己能走。”陈莫清的语气淡淡的,带着疏离。
江归年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点破:“里面已经备好了茶,咱们进去说。”
别院的院子里种满了菊花,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陈莫清跟着江归年走进正厅,刚坐下,就见侍女端上两杯茶。他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杯,没动——在江府的日子,他早就学会了不随便碰这里的东西。
江归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他身上:“莫清,这次陈家能洗清冤屈,你功不可没。”
陈莫清抬眼,直视着他的眼睛:“江大人说笑了,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倒是江大人,在朝堂上反戈一击,帮了陈家大忙,我该多谢你才是。”他故意把“反戈一击”四个字说得很重,暗示自己知道江归年是被挑拨才那么做的。
江归年放下茶杯,笑了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柳鸿安野心太大,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让他得逞。”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柳如眉和她侍女的对话?又怎么刚好知道,该在我面前说什么?”
陈莫清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江大人这是怀疑我?我只是偶然听到罢了,哪有那么多心思算计?”
“偶然?”江归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靠近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莫清,你好像忘了,我认识的陈莫清,从来不会这么‘偶然’。你落水后,好像变了个人,不再围着我转,不再对我言听计从,甚至……还会算计我。”
陈莫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后退。他抬起头,迎上江归年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坦然:“人总是会变的。以前我糊涂,分不清好坏,现在想明白了,自然要为自己、为陈家打算。江大人,咱们以前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以后,陈家和江府,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江归年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忽然笑了。他伸手,轻轻拂过陈莫清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陈莫清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牢牢按住:“互不相干?莫清,你觉得,咱们之间,还能互不相干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霸道,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陈莫清心里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以为江归年找他,是想报复,或是想继续算计陈家,却没想到,江归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陈忠的声音急促地响起:“公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陛下要您立刻进宫!”
陈莫清心里一沉,推开江归年,快步往外走:“江大人,失陪了。”
江归年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低声自语:“莫清,你想走,可我没答应啊。”
陈莫清跟着宫里来的太监上了马车,心里满是疑惑——陛下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见他?难道是江归年又在背后搞了什么鬼?
到了皇宫,太监把他领进御书房。陛下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见他进来,放下奏折,语气平淡:“陈莫清,朕找你,是有件事要问你。”
陈莫清连忙跪地:“陛下请讲,臣知无不言。”
“朕听说,你在江府当幕僚期间,多次向江归年透露陈家的情况?”陛下的目光锐利,像是要把他看穿。
陈莫清心里一惊,赶紧解释:“陛下,臣没有!臣在江府,只是假意顺从,为的就是收集证据,洗清陈家的冤屈!”
“哦?是吗?”陛下笑了笑,拿起一份密函,“可江归年给朕的密函里,却说你对他忠心耿耿,还帮他处理了不少陈家的事务。你说说,朕该信你,还是信江归年?”
陈莫清看着那份密函,心里瞬间凉了半截——江归年!他竟然反过来咬他一口!这是想把他彻底钉死在“背叛陈家”的罪名上!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江归年走了进来,跪在陛下面前:“陛下,臣有话要说。”
陈莫清抬头,愤怒地看着他:“江归年!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江归年没看他,对着陛下恭敬地说:“陛下,臣之前给您的密函,是假的。臣只是想试探一下陈莫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了。现在看来,他确实是真心为陈家,臣之前错怪他了。”
陛下看着江归年,又看了看陈莫清,笑了:“朕就知道,你俩之间肯定有猫腻。好了,朕找你来,就是想看看你们的戏。现在戏看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陈莫清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陛下这是在耍他们?
江归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扶起来:“莫清,别愣着了,咱们走吧。”
走出御书房,陈莫清甩开江归年的手,愤怒地说:“江归年,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是设宴请我,再是在陛下面前诬陷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江归年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莫清,你就别再想着逃离我了,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陈莫清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一阵慌乱。他转身就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江归年,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留在你身边的!”
江归年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会让陈莫清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回到陈府,陈莫清把在皇宫里的事告诉了陈靖安。陈靖安听完,脸色沉了下来:“江归年这是摆明了要缠上你!看来,咱们得尽快想个办法,彻底摆脱他。”
陈莫清点了点头,心里却乱成一团麻。他不知道,江归年对他到底是算计,还是真的有了别的心思。但他知道,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能再陷进去了。
可他没意识到,在一次次的交锋中,他对江归年的感觉,早已不像最初那样只有厌恶和警惕。而江归年,也早已把那个原本用来当垫脚石的炮灰,放在了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江归年没再找陈莫清的麻烦,反而时常派人送来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有时是西域的葡萄,有时是江南的丝绸。陈莫清每次都让管家把东西退回去,可江归年依旧乐此不疲。
这天,陈莫清正在院子里看书,春桃匆匆跑进来:“公子,江大人来了,就在门口,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陈莫清放下书,皱了皱眉:“让他走,我不想见他。”
“可是公子,江大人说,要是您不见他,他就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您愿意见他为止。”春桃为难地说。
陈莫清心里无奈,只能起身去门口。江归年果然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看到陈莫清,他快步上前:“莫清,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陈莫清的语气依旧冷淡。
“柳鸿安在天牢里自尽了,死前留下了一封信,说他做的一切,都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江归年的语气严肃,“我怀疑,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说不定会对陈家不利。你最近一定要小心。”
陈莫清心里一惊——柳鸿安自尽了?背后还有势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他疑惑地问。
“我在天牢里安插了人,他死前把信交给了我的人。”江归年看着他,“莫清,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这次,我是真心想提醒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陈家。”
陈莫清看着江归年眼底的真诚,心里第一次动摇了。他不知道,江归年说的是真的,还是又一个新的圈套。但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他低声说。
江归年看着他,笑了:“不用谢。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陈莫清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场穿越而来的纠葛,到底会走向何方。但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想逃离了。他要正面面对,不管是江归年,还是背后的势力,他都不会再让陈家重蹈原著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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