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辞行父

陈莫清一回到陈府,就直奔书房找陈靖安。推开门时,陈靖安正对着地图发呆,看见他进来,立刻放下图纸:“怎么样?二皇子府那边顺利吗?没受伤吧?”

“放心,我好得很!”陈莫清拉过椅子坐下,兴奋地把宴会上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拍着桌子说,“爹,咱们搬家吧!去江南!京城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天天勾心斗角,比现代的职场内卷还累!”

陈靖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孩子,刚封了定远侯就想撂挑子?不过……”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疲惫,“京城这地方确实不适合咱们久待,等处理完手头的事,咱们就去江南定居。”

“真的?!”陈莫清眼睛一亮,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太好了!我这就去跟花星说,让她赶紧收拾行李,咱们争取早点走!”

他刚跑出书房,就撞上进门的春桃。春桃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封信:“公子,您慢点!这是江大人派人送来的信,说是给您的。”

陈莫清接过信,心里犯嘀咕:“江归年又有什么事?不会是想挽留我吧?”他拆开信,里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内容却简单得很——只是说后天在西郊别院设了便宴,算是为他“践行”,让他务必到场。

“搞什么啊,践行宴?”陈莫清把信扔在桌上,对着春桃吐槽,“我看他就是闲的,咱们都要走了,还搞这虚头巴脑的仪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多熟呢。”

春桃忍着笑:“公子,江大人也是一片好意,您还是去吧,免得让人说咱们陈家不懂礼数。”

陈莫清想了想,觉得春桃说得有道理——毕竟江归年这次帮了陈家不少忙,不去确实说不过去。“行吧,到时候我去露个脸,吃两口饭就走,省得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到了后天,陈莫清特意挑了身最普通的青布长袍,连玉佩都没带,打算装成“穷酸公子”,让江归年断了挽留的念头。马车到西郊别院时,江归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还是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只是脸色比平时淡了些。

“来了?”江归年走上前,目光扫过他的衣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朴素?”

“害,这不是要去江南了嘛,提前适应一下平民生活。”陈莫清敷衍了一句,跟着他往里走,“咱们就简单吃点,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江归年没接话,只是引着他进了正厅。桌上没摆什么山珍海味,只有四菜一汤,都是陈莫清平时爱吃的。陈莫清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有点别扭——江归年这人心眼多,可偏偏总能记住这些小细节,让人想讨厌都有点难。

“别愣着,吃吧。”江归年给他夹了块糖醋鱼,“这是厨房特意做的,你以前总说陈府的厨子做不出这个味道。”

陈莫清夹起鱼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确实比陈府的好吃。他一边吃一边吐槽:“你这厨房的厨子可以啊,比我家的强多了,要不我跟你借走?到了江南让他给我做糖醋鱼吃。”

江归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又给他夹了些菜。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陈莫清放下筷子:“饭也吃了,我该走了,以后咱们……”

“莫清,”江归年打断他,语气难得认真,“江南虽好,可你有没有想过,陈家在京城经营了这么多年,突然搬走,万一有人趁机找陈家的麻烦,怎么办?”

陈莫清愣了一下,随即不以为意:“能有什么麻烦?二皇子和影卫都被解决了,陛下还封了我定远侯,谁敢找咱们麻烦?”

“陛下虽然信任陈家,可朝堂上的人哪一个不是见风使舵?”江归年看着他,“你走了,陈家的兵权虽然还在你父亲手里,可没有你在京城牵制,难免有人会动歪心思。再说,花星姑娘是现代人,在古代没有身份证明,你带她去江南,万一遇到盘查,怎么办?”

陈莫清被问住了——他只想着赶紧逃离京城,却没考虑过这些问题。花星确实没有古代的户籍,到了江南,万一被当成流民抓起来,确实麻烦。

“那……那怎么办?”他有点慌了,“总不能一直待在京城吧?”

“不用一直待着。”江归年拿出一份文书,推到他面前,“这是我给花星姑娘办的户籍,还有一份江南的地契,我在江南买了个院子,你可以先带花星去江南安顿,等京城的事稳定了,再让你父亲过去。”

陈莫清拿起文书翻看,户籍上写着花星是江归年远房表妹,地契上的院子地址在苏州,正是他想去的地方。他心里又惊又疑:“你怎么会提前准备这些?你早就知道我要去江南?”

“猜到的。”江归年语气平淡,“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待在京城,这次解决了二皇子,肯定会趁机走。这些东西就算你不用,留着也没什么。”

陈莫清看着文书,心里有点复杂。他知道江归年肯定有自己的心思,可这份文书确实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抬头看向江归年,语气有点别扭:“谢了啊,这份情我记着,以后有机会我还你。”

江归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递给了他一个木盒:“这里面有一些银票和药材,你带在身上,路上用得上。江南湿气重,你身子弱,这些药材可以帮你祛湿。”

陈莫清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银票足足有几千两,药材也都是上好的。他心里更别扭了,忍不住吐槽:“江归年,你这是干什么?搞慈善啊?我又不是没钱,不用你给我银票。”

“拿着吧,就当是我给你践行的礼物。”江归年站起身,“我送你回去,你早点收拾东西,路上注意安全。”

陈莫清没再拒绝,跟着他往外走。坐在马车上,两人一路没说话。快到陈府时,陈莫清突然开口:“江归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帮忙?你直说,别搞这些虚的。”

江归年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只是希望,你到了江南,偶尔能给我写封信,告诉我你在江南过得好不好。”

陈莫清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尴尬:“行吧,有空我给你写两封,不过我写字不好看,你别嫌弃。”

马车到了陈府门口,陈莫清跳下车,转身对江归年说:“那我走了,你回去吧,以后……有缘再见。”

江归年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走进陈府。直到陈莫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才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驶离,江归年靠在车座上,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是他偷偷画的陈莫清的样子,眉眼弯弯,带着点现代人特有的鲜活。他轻轻笑了笑:“莫清,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而陈莫清回到陈府,拿着江归年给的文书和木盒,心里乱糟糟的。花星跑过来问他怎么了,他皱着眉说:“江归年这人也太奇怪了,又是给户籍又是给地契的,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花星接过文书看了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管他呢,反正他给咱们就拿着,说不定是良心发现,想弥补以前算计你的事呢。咱们赶紧收拾东西,早点去江南,过咱们的好日子!”

陈莫清点点头,把那些复杂的情绪抛到脑后——不管江归年有什么心思,他现在只想赶紧去江南,远离京城的是非,过几天安稳日子。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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