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拦截盘查
“隋主任你们三个，那书销得怎么样，推销出去了多少本？”矮个眼镜副秘书长主任张雪勤，坐在自己房间的办公桌椅中，笑嘻嘻地，问下面沙发上坐着的办公室漂亮隋主任，还有大腮帮子眼镜巴其和老实人达恩豪道。
“张主任给你汇报一下，这两周我领着小巴和小达小火跑，各大局委办基本都跑了一遍，有些单位好一买就是人手一册，总体还不错，基本上按原计划买得差不多了，还剩个三十几本了。”办公室漂亮隋主任，看一眼大腮帮子眼镜巴其平，再看一眼老实人达恩豪，然后笑着代表三个人，给矮个眼镜副秘书长主任张雪勤这样汇报道。
“很好！三位辛苦了！市直和近郊四区都跑完了，我想再加印500本，重点是把三县跑一下，小巴去向上县，小达去兰原县，还有隋主任你通知王成林，小王去槐间县，都是你们原先待过的地方，争取把存货都推销完，每人最少完成20本任务，完成有奖。好不好？！你们马上开始行动，我还有个要参加去。”矮个眼镜的副秘书长主任张雪勤，对对面坐着的三个下属这样说道。先是充分地肯定他们三人这项工作的成绩，然后又进行了详细地安排布置，最后还要去开会，忙别的工作去。
“好的。”办公室漂亮隋主任，大腮帮子眼镜巴其平，老实人达恩豪，这时异口同声地这样回答道。然后知趣地站起身来，一个挨一个地往这办公室门外走去。
“小达，这么多书提到家里干啥呢？”省城金州市区没有住房，正好乘此机会可以回兰原县城的家了，老实人达恩豪这样想着，提了二十本《西部大开发政策文件汇编》，坐市公交转金州到兰原长途车，到兰原县城下车，拿进兰原家里时，老婆黄爱佳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实人达恩豪回答老婆黄爱佳道：“单位安排的任务，给县上各部门单位推销。”
“啊？什么破书，还要掏钱吗？”老婆黄爱佳惊讶地连连反问老实人达恩豪道。
“工本费，一本10元，开收据。”老实人达恩豪似有准备，立即这样微笑着回答老婆黄爱佳道。
“连个正式发票都不开，过分了吧！再说了谁要呀！？”老婆黄爱佳又是嫌他不开正式发票，又是质疑这书不好卖，这样对老实人达恩豪说道。
第二天，老实人达恩豪吃过早饭，刚上班就到兰原县农林局去推销，自己原先蹲过的单位，找局长推销了四本，到县发改委主任不再，其父与岳父住对门的副主任答应买个四本，可老实人达恩豪等主任来想多卖几本，主任是老婆黄爱佳二姨父的远亲，可主任等回来只买了两本，气得老实人达恩豪直跺脚骂娘。
在兰原跑了三四天，四十多个县级机关单位都跑过了，但只销出去了三十二本，好话说了一箩筐，有些单位一本都不买，原因都一样，就是单位资金紧张，或者是没经费，有些部门单位还甚至于要求我们给他们赠几本，这都是老实人达恩豪在兰原县农林局工作近二十年时，都平时打招呼认识的领导们。
老实人达恩豪回单位一看，瘦高个眼镜皮肤白里透红的王成林，推销得最好，共卖了一百二十本，办法太高明了，直接由槐间县委办统一赎买120本，再分销给县级各部门单位，既轻松又高效。
大腮帮子巴其平则自知不好推销，纯粹就待在省城金州没下去向上县，这书一本也不曾卖出去，压根把这个工作当一回事。
“小达，你出力最大，虽然销量第二，但从收据上可看出来你跑得部门单位多达三十几个。”单位办公室漂亮惰主任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这样表扬老实人达恩豪，可能是听了副秘书长主任张雪勤说的话了。
“小达不但宣传了西部大开发的政策，而且也宣传了咱们市政府研究室，奖励500元。小王也不错，销量第一，奖励300元。惰主任安排办公室财务会计上造表，我签发。” 副秘书长主任张雪勤果然兑现承诺，在单位相关会议上，当众这样拍板定案了。
……
金窝银窝，自己要有个狗窝。老实人达恩豪以前不敢在金州城里买房子，主要是人还没有从县上调进市里，也就是工作关系还没有转过来，一直心热也没动手。一直在走读，兰原县城到金州城两地之间来回扯，节假日上兰原，双休日回兰原，周一至周五在金州城上班。现如今人事档案也提来了，调令也下了，工作和工资关系都转过来了，就开始动手在金州城里买住房了。成了生活的头等大事。
白天上班没有问题，老实人达恩豪也没有养成午休的习惯，在自己的办公室待上一天。至于晚上住宿问题，也是将就凑合着过。如果是写材料通宵加班，或者是工作加班迟了，干活晚了，就在专门一间办公室的高低床上睡一夜，没有床了，再不及就在办公室的三人沙发上凑合着睡上一晚。好处是洗手间还有两个淋浴器，晚上整层楼都无人或人少，楼层东西中的大门都被保安锁上时，身上脏了还可以偷偷自各洗个热水澡。
“你是谁？那个单位的？”三楼楼道里靠东头，在昏黄的暗淡的灯光下，站着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人，突然就出现在面前，仿佛拦住了老实人达恩豪的去路，十分疑惑地连连质问面前相峙的人道。他刚从东头楼梯旁边的洗手间出来，猛然间看不清对面的人的穿着和相貌，着实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司秘书长您好，我叫达恩豪，是综合处借调来写材料的。”老实人达恩豪给自己心里打起勇气，立即镇定下来，细细一瞧眼前的人，他认识这人，这不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司新福主任吗，可能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就马上灵机一动，很诚肯认真地又是说出自己姓名又是解释来在这里的原由，这样不卑不亢地报告道。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这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司新福主任往前走两步，虽然是放下了多一半的戒备，但用什么地方还有点不对劲的眼神，盯着面前站着的人还是有点不相信，脸色在灯光下有些黑，继续这样追问质询道。
“综合处的刚加班写完材料，刚睡下我不忍心吵醒他们，办公室没开灯摸黑上洗手间了。”老实人达恩豪像个被受审的犯人一样，毕恭毕敬，规规矩矩，有点怯生生地，但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望着眼前的领导这样实话实说道。
“……”这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司新福主任，无言以对，好像完全相信了面前人的说词，披着一件大衣转身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开门进到里面，房间灯一亮，“哐”一声响把这门立刻又锁上了，把门口露出的明亮也一下给关闭了，楼道里又恢复了昏暗散淡的荧光灯光。
“得得得”老实人达恩豪像玩了个临时游戏一样，答题过关，考验通过，潘查结束，终于给放行了，打了个激灵，急步走进自己临时晚上借住的办公室去了。看间综合处的几个人在床上沙发上睡的，都打着轻轻的鼾声。他赶紧悄悄爬上一张临门的钢丝折叠低床上，像作贼似的轻轻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老实人达恩豪被正式调进金州市政府之前，一直以借调的身份在金州市政府办公厅综合处工作，主要任务是给市长和市政府写材料，编辑发行《金州政报》，中央二台《对话》栏目节目市长答记者问材料等其他工作也干，副市长和秘书长副秘书长，以及办公厅主任副主任的材料和其他工作安排布置来了，也得干。现在正式调进了金州市政府研究室，第一个要考虑的难题是解决住房问题，俗话说先安居而后才能乐业吗，简言之—安居乐业。
这年七月开始，达恩豪就上市政府大楼六楼研究室上班了。六月底的一天，办公厅综合处处长李宁强召集他们处里开会，办公厅综合处的办公室在三楼东面北半一个双间大办公室，大办公室里共有六个人参加会议。张诚，王成林，达恩豪三个研究室借调的，还有秘书处副处长秦文德，综合处副处长朱才福。
“今天我们综合处开个会……张诚，小王，小达，你们三个今天就要回研究室了，在这里借调来工作了半年多，谈谈你们的离别感言。”李宁强不动声色地对坐在各自办公桌椅里的下属同事们这样说道。
“感谢李处长半年多来的坚强领导和关怀，感谢朱处长半年多来的支持和帮助，感谢秦处长半年多来的支持和帮助……”张诚看一眼瘦高个眼镜王成林，再看一眼老实人达恩豪，抬右手习惯性地捋了两把黑黑的短平头，顺手向上推一下眼镜，当仁不让，第一个发言，黑着脸正儿八经端关架子对大家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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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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