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请吃敬酒
市政府办公厅综合处，文印中心，市政府研究的人员，老实人达恩豪基本上都认识了，经常一块干过工作，写过材料的人都很熟悉了，有好的熟悉，也有坏得的结识。职场上的勾心斗角，比县城机关部门感觉更加地激烈，甚至于白热化，但表面上却更加地温情默默，彬彬有礼。
新市长常纪荣重视研究室的工作，但也不忘记答谢给他写材料的同志们，是个有情有义的领导。
前几天的研究室理论学习中心组扩大会议上，副秘书长主任小个子眼镜张雪勤，非常高兴地给大家讲，常市长非常感谢大家这半年多来的服务，对大家的工作予以很高的评价和充分地肯定，找个适当的机会，请大家吃个饭，给大家敬个酒。
今天早上上班，办公室又通知大家，常市长要晚上坐东，请大家吃饭，地点就在新凯旋宾馆最大的包厢，请大家提前作好准备，强调收拾好穿着服装，干净整洁，谈吐举止得体大方，体现出研究室良好的仪容议表，届时提前到达，让我们等领导，不是让领导等我们。
老实人达恩豪由于性格内向，比较沉默寡言，有些不善言词，办事也有些不分轻重缓急，时常磨磨叽叽的，虽然是提前到达了，上到了二楼最大的包厢，足有三十多平米空间，但还不是第一批最早来的。
有同事招呼，坐到了一个三人长沙发的空座位上。市领导常市长和室领导张雪勤都还没有看到，好像这会不在的，大家还都比较放松。老实人达恩和大家一齐一边抽茶几上的黑滨河香烟，又要了一杯三泡台喝茶水，一边和在坐的人们聊天闲谝，又嗑着大板黑瓜籽。
“这是我刚坐的位置，你怎么给我坐了？起开！”大家围着中间房中间半边的大茶几，正寒暄得热闹时，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人，达恩豪猜测可能是进门墙角的洗手间出来的，当着单位许多同事的面，站在老实人达恩豪身后的三人沙发旁边，黑着一张本来就比较黑的脸，怒目盯着老实人达恩豪，这样怪罪老实人达恩豪道。
“不知道不为怪，我起来，对不起，您请坐。”这一严厉地呵斥，当时就把老实人达恩豪给弄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赶紧起身让出这个坐位，站到一边，陪一脸讪笑望向张诚这样回答道。老实人达恩豪的一惯策略是忍让，不到万不得一时，再考虑还击。
张诚又一次在众同事面前给老实人达恩豪难看，这好像已经是第四次找老实人达恩豪的麻烦了，可见其素质，什么鸟人，大家一看便知。前三个场景，又在老实人达恩豪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像在眼前放电影一样，虽然是一闪而过，却非常地清晰。
第一个场景：老实人达恩豪刚借调到市政府第一天上班，在综合处的双间大办公室里，他正坐在一对迎门的办公桌椅间时，进来一人个，站在他旁边，也是这样的一幅黑脸，特别生气的表情，对老实人达恩豪也是这样的又是质问，又是呵斥地说道：“你是谁？怎么坐在我的座位子上了？”
“对不起，您请坐！”老实人达恩豪赶紧站起身来，腾也这把椅子，让来人落座，脸红着不好意思地向来人这样回答道。老实人达恩豪想，怎么这么霸道一个人，第一次遇见，你的坐位是皇帝的龙椅，宝座，你不在别人坐一下不行吗？别人就不能坐吗？坐了我能沾多大光？你能有很大的损失吗？他后来才知道，这人正是张诚，和他一样，其实也不是办公厅的人，更不是综合处的人，也是从市政府研究室借到办公厅综合处写材料的货。
老实人达恩豪曾经在那儿看到过这样一个条幅，“忍一时风平浪静，迟一步海阔无空”，说得太好了，这就是老实人达恩豪的为人处世的哲学，混社会的人生信条。
第二个场景：老实人达恩豪第一次和张诚合作共事，写2001年的滨河市政府工作报告，第一阶段工作是收集资料，被李满宁处长委派，去滨河市图书馆查找相关资料，主要是近年各相近城市的报纸上，登载政府工作报告的全文。
“我都查到了两个城市的政府工作报告，你查到了几个？”不知道张诚有什么歪点子，要不就是巧合，或者就纯粹是他走了狗屎运了。小个黑脸戴眼镜的张诚，拿着折叠好记号的两个圆木棍报夹子，黑着一张脸这样质问老实人达恩豪道。好像他是上级领导任命的负责人，老实人达恩豪似是他的下级或者下属一样。
“不好查，翻了好多报纸，一个也没有查到。”老实人达恩豪的搜集资料的工作，遇到了小个黑脸眼镜张诚的严重质疑，听话人尽找客观原因，工作态度还是认真扎实的，就这样在嘴里胡乱嘟囔了几句，想糊弄一下应付过去。
“我都查找到了两个，你怎么一个都找不到？”小个黑脸眼镜张诚，一听老实人达恩豪连一个政府工作报告都没有找到，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脸更黑了，表情更难看了，这样大声责难诘问面前的人道。好像他是上级领导任命的两人收集资料小组的负责人，老实人达恩豪似是他的下级或者下属，他吃定管定了，他很负责一样。
“你又不是我领导，谁任命你了？要你管我？”是可忍，否不可忍。张诚一而再地欺负人，针对人，老实人达恩豪非常气愤，你张诚一个八零后，岁数比我小，就凭你研究室进得早一点就要给我当领导，骑我脖子上拉屎，作威作福，做不到，就以牙还牙这样反问对面的人道。……
“这两个人是那儿的？”“这两位是谁呀？”“听说是市长的两个秘书在吵架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了起来，最后达恩豪住嘴，才停止了这场争吵。当他们两人走出图书馆回单位时，就听阅览室里有些人特别好事，围拢到他们附近侧耳听吵，还交头接耳地这样悄悄议论着。
第三个场景：老市长临走前，请研究室写材料的同志们吃饭，说感谢对他工作的全力支持，地点在凯旋宾馆斜对面的“吉祥楼”三楼特大号包厢。副秘书长兼主任小个眼镜张雪勤，早在单位大会上讲了，单位办公室又通知了他们，要得到市长认可和肯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像是上一次的重新播放，只不过是时间不同了，地点不同了，在场的人不同了，活动的内容不同了。什么叫历史有时惊人的相似，这就是。
“你为什么坐到我的位子上了？！”老实人达恩豪不是第一波到凯旋宾馆斜对面的“吉祥楼”三楼大号包厢的同事们，由于他性子慢，比较磨叽，虽然也是提前来了，但还有比他快的一波人占了先。他在大号包厢一边的大茶几的周边的三人大沙发上，找到一个空座位，就坐下了。正和大家一齐聊天闲扯，抽着黑滨河香烟，喝茶嗑瓜子，吃葡萄，不知什么时候，他沙发后面站着一个人，怒目圆睁，黑着一张小方脸，非常生气地这样诘问他道。他赶紧转头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又是张诚这恶鬼。
“对不起，不知道是您张大人的坐位，你请，我坐其他地方了。”张诚的质问把老实人达恩豪给弄了个脸大经，非常不好意思地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腾出位子来，到别处找地方坐去了。一房子的人们都知道张诚这驴×的德性，都在偷偷地心里这样咒骂张诚，脸上却绷着不笑出声来的暗乐着。卧槽！好像老实人达恩豪在盯着你的坐的地方，你一走，他马上就抢着去了坐了似的。你张诚坐的地方别人就不能坐了，你坐过的地方能生金还是能长银，有福气还是有吉祥？！不知者无罪，老实人达恩豪不知道是你刚刚坐的，若有人提说，知道是你坐的，他绝对不会去坐的，他嫌腥气，分嫌晦气。
“大家现在开始给常市长敬酒，感谢常市长关怀指导帮助我们的工作！”副秘书长主任小个子眼镜张雪勤，坐在常市长的下首坐位，这时站起身来，满面春风，双手捧着一杯酒，向小个红圆脸的常市长微微一颌首，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大家，这样热情漾溢地说道。
“张市长，我代表研究室全体干部职工，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先给你敬一杯酒！大家都恭喜！”副秘书长主任小个子眼镜张雪勤，继续接着说道，然后站着弯下腰，手中的酒杯与常市长端起的手中酒杯“嘣”碰了一下，举杯昂头一饮而尽，这就叫先干为敬，滨河本地的喝酒不成文的酒令，公认的地方习俗。
“干，干杯！”与此同时，在座的大家都倒了酒，端上了一杯酒，齐唰唰地站了起来，“上网”在前面的大圆桌上碰一下酒杯底座，仰头将酒倒进自己的嘴中，一咬牙一闭气就喝了下去，又辣又难喝的液体，还是什么狗屁名酒。
国庆快乐！谢谢收藏赐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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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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