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马车摇摇晃晃,让徐橙之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小憩。
到了郊外马车忽然停下来了,昏睡中的徐橙之瞬间醒了,还以为已经进城了。
可掀开门帘却发现依然还在城外,到了玉清观,遇上大雨,留宿一日。
第二日清晨,狐疑之际就听到不远处吴家娘子爽朗的笑声。
徐橙之在丫鬟的搀扶下了马车,走到明兰身侧,小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明兰也小声回答:“遇到了刚从庙里上香回来的吴娘子。”
上香?这也太巧了吧。
可是如果说是提前等侯的,她又怎么可能知道盛家的马车会在此刻途经此处呢?
橙之收起了自己的怀疑,全当是途中遇到。
便跟在盛家老太太身后陪着老太太和吴家娘子在这林间散步。
可这吴娘子频频将目光落在明兰身上,不得不让徐橙之联想到一些事情。
看来这吴娘子是为了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将主意打到了明兰的身上。
须臾之间还间接提到了小公爷和平宁郡主闹翻的事情,这件事王大娘子不知经过,但是其他几人心中明镜一般。
吴大娘子的性格倒是对着徐橙之的路子,可惜的是永昌伯爵府的那些腌臜事情,这个吴大娘子想管都管不了了,只得帮忙擦屁股罢了。
一个尚未娶亲,屋里小娘一大堆,居然还有了庶子。
这在京城中也是罕见的了,瞧着吴大娘子看明兰的做派,应该是想让明兰去她家帮忙管理后宅吧。
送别吴大娘子后,明兰一直坐在老太太的马车里,直到回到盛家她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徐橙之看着老太太满屋子的人,都围在老太太身边,诉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尤其是墨兰一直在突出自己对祖母的思念。
橙之觉得好笑极了,老太太走的时侯都希望她走得越久才好,但是她老人家回来了却表现出思念之情,这也是难得。
徐橙之默默地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来到明兰的房间里。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老太太那里倒是热闹。”徐橙之一进门就笑着说,但看到明兰一脸的忧色,又忙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明兰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吴大娘子的话?咱家大娘子是个憨的,咱们心里明白,那齐国公府就是个刀火山,而且恐怕吴大娘子是有意你了。”
听完之后明兰紧皱着眉头,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身上的那件粉红色的贝子衬得明兰更加的可人怜爱。
橙之坐在明兰身边,“咱俩从小相依为命,都靠着姑奶奶垂爱长大,我无亲人,你虽然有个爹,也不是个疼你的,我不会害你,那齐国公府进不得,淑兰姐姐就是前车之鉴,若日后平宁郡主为难你,难不成让姑奶奶去给你讨公道?更不要指着你爹能替你出头得罪郡主。”
“我知道,橙之,我本身不敢妄想,只想求个相敬如宾,但是如今他愿意为我一搏,还闹到不饮不食的地步,我不能当一个叛徒,你明白吗?”
两个姑娘不再多言就是靠在一起,互相依偎着。
只是还没给明兰多思考的时间,那边就传来荣飞燕和县主都看上了小公爷的消息,这两家都是得罪不起的勋爵,满京城里都在猜测到底哪位姑娘最终可以摘下这汴京第一美男。
元宵佳节,盛家一行人一起出门看鳌山。
徐橙之和刚刚回来的郑骁私下在小巷子里见面,郑骁平了水匪,得了将军的官衔,如今在京城也是炙手可热。
另外一边明兰也甩开了人偷偷和无为见面互通消息。
只是两边都还没说几句,就因为巡防营搜街匆匆分开。
几日后,就收到了荣飞燕被掳的消息。
为此,盛家紧闭门户,不允许姑娘外出,以此自保。
第二天,荣飞燕衣衫不整,丢在了马路上。
回家当晚,荣飞燕自尽。
“你可是还在想小公爷?”橙之看着明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的神情,有些同情明兰。
“明兰,小公爷并非是良配!”徐橙之觉得还是应该让明兰看清楚,不要让自己的一腔热忱付诸东流。
“咱们争不过邕王的,难道你想当第二个荣飞燕吗?而且荣家的事未必没有郡主的心意,官家无子,很可能从邕王、兖王中过继,那嘉成县主的弟弟小宗入继大宗后,她不必承担公主的种种忌讳,却实打实享受到公主所有实在的好处,她的丈夫依然可以为官,大权在握,严官御史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攻击,齐衡家人丁单薄,但是身份高贵,自然不能做个闲散驸马就够了的;想来如果我是郡主,我也定要那有实打实靠山的儿媳妇。而且贵妃之妹都如此明目张胆地毁了,你能招架吗?”徐橙之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心里话全部告诉明兰。
明兰并没有说话,似是等着橙之继续说下去。
冬日里的房间温暖如初,可房间里的人觉得自己心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的寒冷。
橙之后来想了想,不能让明兰放任如此,于是帮着明兰找到了当年给他小娘看诊的郎中。
荣飞燕的事情还没过,眼下明兰先去见了姨母,了然一切之后,眼神愈发坚毅起来。
橙之希望借着给母亲报仇的事,让她忘却几分齐衡。
可是没想到两人还是在侯府里私会,还间接害死了不为。
橙之越发看不上齐衡,连一起长大的人都保护不了,就算真的拼死娶了明兰又能护她几时呢?
若想真的成全两人,还是要郡主改观。
那恐怕就要到造反之后了。
只是在此,齐衡恐怕只能娶了县主。
与徐橙之料想得不错,邕王用齐国公要挟,逼迫齐衡娶了县主为妻,虽然默认了让明兰为妾,但是有老太太和橙之压着,倒也没有了后续。
为此明兰也退回了之前的定情泥娃娃,狠狠哭了一场,放下了这场无缘的初恋。
在此之后,明兰便选择和吴大娘子亲近,今日聚会,明日赏花,像极了即将入门的婆媳。
越发地亲近就越发的激怒了墨兰,两个人很快扭打了起来,还划伤了明兰的脸。
在暮苍斋的橙之听着动静,起身往那边走,心里想着如果大娘子能解决,自己便不出面,但是走到一半就发现大娘子还是不成器的,没几句就让林小娘占了上风。
橙之给了轻轻一个眼色,“县主到了。”
走进院内,浪迹一片,那个屋子的人都不少,“大娘子气得发晕了,先回去歇歇吧。”身边的刘妈妈知道橙之要解决这件事,刚忙走上前拉走了大娘子。
“多谢县主解围。”林小娘识时务地行礼。
“小娘不必客气,四姐姐还是等着回话吧,来人将四姐姐好生看起来,若是离了我们的眼,到时侯身上有什么伤,咱们都说不清楚。”
几个人在厅前对峙,热闹一场以墨兰被禁足为止。
终归盛紘还是偏心林小娘一家。
徐橙之无奈,如果不是此番,恐怕也不会闹出更大的热闹来。
罚了几日祠堂,又禁足几日,盛紘还是心软了,适时地提起了给墨兰相看举子的事情,一提出是个穷举子,家里世代务农,林小娘和墨兰就满心不愿,直接打算丢了廉耻,让生米煮成熟饭。
娘俩打算走林小娘的老路,丢了盛家的脸面去搏一搏伯爵府的富贵。两个人一番筹谋,墨兰和梁晗在玉清观成了好事,而且还多次相约。
纸包不住火,再加上明兰对大娘子的指引,两个人的私情还是被大娘子发现,直接告上盛紘。
起初盛紘自是不信,但是眼看着大娘子拿如兰、华兰起誓,也不由得信了几分,整个人瘫坐在葳蕤轩门口。
等下次私会的时侯,盛紘亲眼捉了奸,气得恨不得当场杀人,但是无缘无故死了一个姑娘定会被汴京非议。只得先禁足再做打算。
可是没成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中风言风语不断,华兰哭丧着回家,要死要活,大娘子和老太太一听就晕了过去。
伺侯完盛老太太,出门前橙之看了眼身边低眉的明兰。
她这是赌上了盛家所有女眷的声誉,也包括她自己的。
只是事情已出,再来追问无用,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平了这件事,让几家人都有脸。
可是吴大娘子一直心仪明兰,眼下拿捏了盛府,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儿子。
老太太不愿意明兰入虎狼窝,便想了死手。
可偏偏墨兰有了身孕,倘若死后验尸,那仵作是个嘴坏的,只怕盛家更是没了脸。
老太太气得病在床榻上起不来身。
盛紘当晚去找了林噙霜对峙,不知道俩人说了什么,林栖阁一片慌乱。
林噙霜将这些年的情分全都豁了出去,用这件事威胁住了盛家、王家、勇毅公府,还有海家甚至华兰的婆家,通通出动,最后让老太太出面,让永昌伯府纳了墨兰,才将这件事平息,保住了大家的脸面。
一心想攀高枝,在众姐们中高人一等,到头来嫁妆稀薄,排场也就是纳妾的规格,就算墨兰在没脸,也知道这条路是自己选的,自己只能拼死走下去。
这一切明兰的冷冷的旁观,这一切不过是给她小娘报仇的第一步。
她依然站在那里,听着外面依稀听不到锣鼓的声音,看着外面已经看不清的喜轿。
等墨兰回门后就传来了林小娘被杖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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