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韵恼她,喊她哥:“哥,管管你妻子。”
...
此去赴宴,她与宋书韵打扮的并不出彩,以免抢了贵夫人们的风头。
刘府。
颜容出众的丫环立在门前迎客,打扮的盈盈绕绕。
他们一行人下了马车,就有小厮牵走马匹去喂干草。
宋余是男子,不与他们女眷一处。
分别后,丫环带着穿过抄手游廊,经过月洞门,来到后花园。
园内,假山上引来泉水,锦鲤跃水,小径曲沿环绕。
走到头就是男子会客的地方,偶能窥见青年才俊一展风采,引得数位群芳惊呼不已。
林园小榭是专供女眷歇脚的地方,宴会还没开始,池年领着宋书韵寻个位置,等一等。
群芳宴取自“牡丹艳冠群芳,任是无情也动人。”这宴会一来是让正值芳龄的女娘交几位合得来的闺中密友,其二不与言说就是与端方君子相看。
各位女娘心中清明。
宴会上飞花令、才艺评比皆是展示个人魅力搏名头的好时机,本就争强好胜的年龄,如今锦衣华服、金钗钿合晃得人眼睛疼。
这也是池年带上宋书韵的原因。
两人打扮的稍显素净,坐在珠翠罗绮的人堆里,宛如辣眼睛的孔雀开屏中冒头的锦鸡。
恰到好处,少一分像破落户,多一分就与众人雷同反倒被压了风头。
只是两人来这本就不是奔着那些豪门世家的公子哥。
到时趁着宴会嘈杂时,让两人对个眼,如若满意再请到家里来不迟。免得落下话柄,两人都尴尬。
“听说,声名赫赫的陈将军也会来参加。”一女子用帕子遮挡脸,做娇羞状。
“就你?上一次被拒绝还没有死心,竟还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身着莹绿开叉曲裾的女子开口。
气焰如此嚣张跋扈,打扮的风姿绰约只脸上的粉太过苍白,说话间粉面扑簌,不少女子因着她的身份面露畏惧,却掩饰不住的嘲讽。
若是池年没有猜错,应是皇帝膝下的和仪公主。
和仪公主是贵妃沈氏所出,百日就得了封号。因着贵妃就得了一个女儿,千娇百宠也不为过,养出一幅娇蛮任性的性子。
和仪,和仪,想来这名字倒是意有所指。沈国舅看着后位空虚,倒是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了,这名字未尝不是一番敲打。
池年听着周围的吵嚷,赏着名副其实的芳草美树。
园子里落英缤纷,莹白冷玉似得冰盆遍布,弥漫的雾气席卷名贵的绿牡丹、缠枝月季,弯弯的回廊竟似误入人间仙境。
想起幼时玩过的仙女游戏,若有如此场地,那倒真是仙女一枚了,她托着头眉眼弯弯。
和仪公主瞧着那女子,虽衣裳样式时兴,但颜色、花纹皆是几年前的成衣,腰间的余量也十分宽松,不知是哪家破落户。
既是破落户,还不是任她揉圆搓扁,她若是有眼力见,自当捧着她,说不定开心了还能赏她几根金簪子。
“你笑什么!”和仪语气中带着刁难。
池年避之不及,怕惹祸上身还专门挑了个斜对角,却没想到这把火烧终究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宋书韵拽拽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她好像在跟你说话。”
池年遗憾地收回目光,听着声音朝对面扫过去。
一抬眼,周围的贵女哽住话语,面色难看。
她生就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红唇皓齿,宛如山水墨画中浓艳的丹青,许是遇见愉悦之事,展颜后更美得惊人。
和仪莫名地不舒服,她肤色偏黄,与她相较更衬得灰朴朴,好似个冒牌货。
她摔落茶盏,粉彩琉璃盏四分五裂,意外将旁边小姐的裙裾割破了丝线,好好的团花纹乱成一片,脱落大量的针脚。
那小姐敢怒不敢言,怒气憋红了颊面,眼泪打着转在眼眶中充斥,这还是她姨娘攒了三个月的体己才求得夫人做的,裙子还未穿上半天就已不成样子了。
“问你呢,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嘲笑本宫?”和仪看着众人将目光都落在那女子身上,更是来气。周宛如也太不会办事了,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穷酸人家,抢了她的风头。
“狗叫谁?”
“你...”和仪指着她的鼻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大口的呼着气,身后的跟班帮她拍着背,小声的说:“公主,将军来了。”
和仪僵硬的勾起唇角,瞧着路径前方的身影,唯恐惊天上人。
原来她也喜欢陈怀瑾。
陈怀瑾父亲是一品国公,母亲是洛川范氏的嫡女,两家门楣相对,感情也蜜里调油。陈父除了范氏一妻子外,并未另纳娇妾。家风清正,陈母又是难得的开明之人,至今未给陈怀瑾安排暖床丫环。
是贵女们难得一求的佳偶。和仪公主虽不用受婆母的脸色,但若无所出还是得主动为夫君纳妾。因此,她才迅速变脸,希望给表哥留下好印象。
“本宫,日后再与你算账。”和仪眼神都顾不上再施舍她一眼,全神贯注地聚焦在那男子身上。
他步伐矫健,由远及近,深灰色麒麟浮金暗纹直缀,被他踢的露出宝蓝色云头履的鞋面。
他目光在破碎的茶盏上停留一会儿,紧接着落在和仪的脸上。
和仪被姑父宠坏了性子,若是不及时纠正,日后指不定惹下什么坏事。
陈怀瑾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有了主意:“和仪闲来无事,多去探望探望太后。刚才,姑父还说太后娘娘感染了风寒,正是你聊表孝心的时机。”
陈怀瑾的姑姑早年嫁给皇帝做了皇后,可惜没两年就被后宫的事务累的没了,按照这层关系,他与皇帝还是亲戚,自是有资格管教和仪。
和仪瞬间脸色难看,太后人老了,性子颇为古怪,对她母妃这种勾引皇帝获得恩宠的妃嫔,向来都没有好脸色。
她去探望说不定要怎么被苛责,可这是表哥对她的管教,她又不舍得拒绝。
她不情愿的应下,扭头给了池年怨恨的神色:“要不是你,我怎会如此倒霉。”
陈怀瑾这才瞥见躲到人群后头的丫头,露出脸来。
“和仪!”他加重了声音,带着略微的呵斥,暗沉的声线,让和仪咬住嘴唇,跺脚看他们二人,随后跑了。
池年扶额,脑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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