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申时,也就是下午三到五点的时候,顾承淮和闲野一块儿出了门。
这会儿夜市摊子大多都出来了,再过不久就会热闹起来。
顾承淮倒不是要逛街,而是要摆摊。他在原主父母留给他的店铺前摆了个小摊位,至于店铺则被他以每月二两的价格租了出去。
起码也是个收入来源,不然要是留下,他现在没有做生意的本钱,放着也是落灰。
这次顾承淮和闲野是走路过去的,没再坐车。
到了店铺后,顾承淮和柜台后的掌柜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闲野去了后院。
闲野好奇地左右看了看,但是没说话。
两人从后院一间库房内搬了一张桌子和条凳到门口,顾承淮又去拿了寄存在这儿的笔墨纸砚等工具。
等两人收拾好坐下后,闲野拿着两张使用过的纸,边看边问顾承淮:“哥哥是画工吗?”
“嗯。”顾承淮点点头。
“但是哥哥的绘画风格好像比较独特?我没看到过这种的。”闲野拿着一张水彩画爱不释手,“格外真实。”
顾承淮准备的两张样品是黑白素描和水彩,两张画的都是他住的小院的景色。
素描最便宜,单人的五十文一张。水彩就贵些,单人三两银子一张。
顾承淮毕竟只是业余水平,确实不好收费太高。
“嗯。”他没多解释,指了指桌子,说道,“挂上去。”
这条街虽人少,但也不至于空无一人,在门口摆摊的除了顾承淮,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摊子,但大多都是吃食或者玩具首饰类。
一个年轻男子刚走出一家店铺,就看到了顾承淮的摊子,他看着摊位旁挂着的招牌,脚步停了下来,唇齿轻启,念道:“画工。”
接着脚步一转,朝顾承淮的摊位走去。
眼看生意来了,顾承淮立刻打招呼:“公子可以坐下看看。”
对方坐到顾承淮对面的条凳上,看着桌上挂着的样品,眼中露着好奇和惊叹,过了许久,才指着水彩那张问道:“我要画这种。”
顾承淮摆摊好几天了,不是没人问过水彩的价格,但问完后,却都选择了素描。
无他,素描确实便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价格也不问就直接要画的。
“这种是水彩,单人的三两一张。”
“行,我看你样品都是景色,画人没问题吧?”
“公子放心,不满意不收费。”顾承淮回道,“大概需要一个时辰,公子坐好等待一会儿。”
“正好我今天没事了,你画吧。”
闲野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承淮手下的动作,明明一直看着,最后一个时辰过去,看到成品时依然很惊艳。
顾承淮把画好的成品递给对方,对方接过后眼睛也不眨地看着,过了良久,才感叹道:“好看,真好看。”
接着抬头看向顾承淮,问道:“公子贵姓?”
“顾。”
“顾公子,我姓王,你的作品我很喜欢,下次有需要还找你。”说完从荷包掏出三两银子放到了桌上,接着迫不及待地走了。
闲野一脸崇拜地看着顾承淮:“哥哥好厉害啊,画画的好,一个时辰就赚了三两银子。”
顾承淮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庆祝今天开张,也庆祝第一个大单,请你吃好吃的。”
接着拿起一枚王公子放到桌上的银子递给闲野,剩下的收到荷包里,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摊位指了下。
闲野接过银子欢欣雀跃地跑去了。
远处传来闲野洋溢着喜悦的声音:“爷爷,要两份冰雪冷元子!”
后面又陆陆续续接了三个单,但三个都是要的素描,有两个单人一个双人,加一起一个赚了一百六十文。
因为今天接了一个大单,所以顾承淮决定早些回家,在距离亥时还有半个时辰就要结束的时候,也就是晚上八点,他们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把东西放到后院的库房,顾承淮和掌柜打了个招呼,就和闲野走路回家了。
中途路过一些热闹的街巷或坊市,听着里面嘈杂纷繁的声音,顾承淮低头问牵着他手的闲野:“要不要吃宵夜?”
闲野摇摇头:“晚饭吃的很饱,现在还不饿。”
两人晚饭一人吃了一碗面,量大便宜摆摊的婆婆手艺还好。
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他们住的那条巷子,嘈杂才离他们远去,耳边重新恢复宁静。
回到家顾承淮也没歇着,水缸里的水就剩一个底,给得它打满,晚上还要烧水洗澡,也要打水。
幸好他们院子里有水井,自己院子就能打,不用跑大老远的打水。
每到这个时候,顾承淮就忍不住怀念起现代生活的便捷,水管一拧,里面的水就哗啦啦的往外流,哪还用他辛辛苦苦地打水。
顾承淮打水,闲野烧火,水烧好一锅后,顾承淮让闲野去洗,自己又烧了一锅。
洗完澡又拿了牙刷牙膏洗漱,牙刷是用竹木和马尾毛等材料制作的,看起来和现代的牙刷看起来非常相似,牙膏是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并加入一些姜汁、细辛等制成的。
等全部收拾完,坐到书桌前的时候,已经亥时过大半了。
窗外的夜空繁星闪烁,弯月皎洁明亮。
顾承淮欣赏了一会儿窗外的夜色,又低头从桌上一叠纸里翻找片刻,从中抽出了一张布满痕迹的纸。
这张纸上是他这半个月以来的成果。
顾承淮除了不喜欢做饭,还讨厌打水,所以他穿越过来后就想复原压水井。
他小时候村里没有通自来水之前,家家户户都是用的水井,那会儿水井上面立着一个铁制的压水井,手握住把手处往下一压,另一头的水管里就会出水。后来村里统一通了自来水,水井也被填了,压水井才消失。
时间久远,顾承淮的记忆也模糊了,他只能一点点推敲。
良久,月落星沉。
顾承淮终于起身,关上窗户躺到床上心满意足的睡了。
翌日,顾承淮睡到晌午才醒。
醒来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赖了一会儿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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