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暗下来,皇宫里却是灯火通明,后宫凤鸾殿,孙贵妃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华丽精美的贵妃朝服。
“皇上从奉先殿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是的,皇上皇后一个时辰前回到了皇极殿。”宫女小声回答。
啪!
“啊,”小宫女被孙氏一个巴掌扇倒在地上。
“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宫女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只能拼命的磕头认罪。
这个时候在外头忙着处理贵妃出行鸾驾的大宫女锦溪走了进来,一看这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孙贵妃的性子可不好,底下的宫女被折磨死的不是没有。
“你这狗奴才,怎么伺候主子的,喊什么,哭什么,今儿是什么日子,你还敢哭喊。你一条小命不打紧,影响了主子才是大罪,还不闭嘴。”
小宫女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死还不够还会连累家人。
锦溪走向孙贵妃,“主子,不过就是个小宫女,您想怎么处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今儿是皇上的大喜日子,必然是希望您能够开开心心的伴驾左右。”
孙氏看了自己这位大宫女一眼,决定给她一个面子。毕竟今儿是万寿节确实不能闹出什么幺蛾子,省的皇后那个老妇又来抓她的把柄。
锦溪见此,赶紧让人把那小宫女给弄出去。
自己亲自动手给贵妃更衣打扮。
“娘娘真是天生丽质,后宫中没有人能够及得上娘娘半分。”锦溪十分真诚的奉承道。
孙氏看着水银镜子中清晰的自己,云鬓花颜,国色倾城。可惜有些人却能对此视若无睹。
“锦溪,镇北侯可有进宫?”
锦溪给孙氏梳头发的手一顿,她作为跟着孙氏一起走过来的贴身丫鬟,对于孙贵妃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
“回娘娘的话,镇北侯病体未痊愈,并没有进宫参加宫宴。”
孙氏皱眉:“其他人也没有来。”
“是,薛夫人也告假,说是要照顾侯爷。皇后娘娘准许了。”
“皇后这个老妇,老是和本宫作对。”孙贵妃十分的恼火,明明她才是这后宫最受宠爱的女人,可是一到像今天这样的正式场合,她永远都不能和皇上并肩。
不能一起去拜见奉先殿,不能和皇上一起去享受百官跪拜,不能管理命妇。
锦溪其实很难理解孙氏的狠心,当年要不是薛夫人伸手帮扶,孙贵妃的下场绝对不会好。结果如今孙贵妃不但要是在皇上面前给镇北侯上眼药,还喜欢看着薛夫人对她行礼。
弄得薛夫人这些年都不怎么进宫了,这对贵妃难道就是什么好名声吗。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贵妃忘恩负义,祸国殃民,是妖妃呢。更重要的是贵妃没有皇子傍身,一时的风光又能怎么样,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
如今看着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但凡聪明一些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虚华,不牢靠。
圣宠那是最靠不住的。
孙氏不知道身边宫女的想法,她不会和其他人说,她之所以要和镇北侯府作对一来是自己的私怨,她最狼狈的样子薛家人都见过,她讨厌薛家人的高高在上对她的施舍。二来是她察觉到皇上对镇北侯府的不喜和忌惮。她越是表现出对镇北侯府的敌意那皇上就会越宠爱她。
就算明面上有几次训斥,可之后也会加倍补偿她。
所以于公于私她都必须对付薛家。
“听说薛侯爷娶了一个男子,呵呵,可惜了,本宫没有机会见见。”
“贵妃娘娘想见,等以后随时可以召见。不过就是个小官之子,难道还能翻出娘娘的手心不成。”锦溪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说话才能让孙贵妃高兴。
果然孙贵妃笑意浓浓,她如今是君,薛家是臣,地位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娘娘,薛家咱们有的是机会对付,如今最要紧的是皇后和三皇子。”锦溪想到对自己很是和气的二皇子,知道他心中的抱负,她不能为二皇子做什么,只能在贵妃这里敲敲边鼓。
想到皇后处处压自己一头,孙贵妃果然生气了。
“哼,要不是朝堂上那些古板的老臣整天什么正统正统的叽叽歪歪,皇上早就废了皇后立本宫为皇后了。”孙贵妃就是有这般的自信。
“娘娘说的是,娘娘,皇后娘娘和三皇子走的近,日后要是三皇子真的得了皇位,那咱们以后的日子可是难过了。”
“这一点本宫哪里不知道,”孙贵妃烦恼:“你说本宫要是有个皇儿,以皇上对本宫的宠爱,太子之位早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娘娘年轻,日后一定会有皇子的,不过未雨绸缪也是要的。二皇子是皇上实际意义上的长子,有没有生母,只要娘娘将二皇子拿捏在手上,那等以后娘娘有了亲子,二皇子也可以成为咱们皇子的助力。”虽然锦溪是希望贵妃娘娘帮二皇子,但她知道话不能那么说。
果然孙氏对锦溪说的话很是赞同,她还年轻并没有放弃自己生一个的想法。至于和二皇子合作,不过是为了抵抗皇后罢了。
“你说的对,高家不是有一个正当年纪的姑娘吗,等有机会指婚给二皇子做侧妃。”
锦溪嘴角一僵,压下心里的不愉快,“锦阳伯府必然会很感激娘娘恩德的。”
“哼,锦阳伯府的姑娘能够成为皇子侧妃确实是天大的恩德了。”
“娘娘,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出发去麟德殿参加宫宴了。”
“走吧。”
麟德殿,随着礼部官员的唱和声,官员们按照规矩排队慢慢进入麟德殿,当然也有的是没有资格进殿里的,只能坐在殿外蹭一蹭热闹。
不过就算如此也是极大的荣耀,但凡能来的官员都不会不来。
酉时正
礼部官员的一声皇上驾到,让整个宴会一片安静,明黄色的身影旁跟着两个身影。一个穿着皇后礼服,一个穿着贵妃朝服。
“臣等恭请吾皇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明德心情极好,说了一个免字,自有身旁的太监大声传达他的话。一声接一声,直到殿内殿外的百官都听到。
“臣等谢皇上。”
“赐座。”
之后就是热闹的上菜和歌舞表演,皇后坐在皇上的左下侧,贵妃则是坐在皇后的下侧。皇帝的右边坐着的是一排皇子。
整个麟德殿莺歌燕舞,觥筹交错,时不时会传来官员们对明德皇帝的吹捧,所用的词汇很是谄媚。要是苏墨在场的话恐怕会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明德帝却是很是受用,一直都是热呵呵的,也不管皇后的脸色直接招手让贵妃和他同坐饮酒。
这样的场合明德帝如此作为很是昏庸,可席上没有人敢出言规劝,大家都像是没有见到皇帝好色难看的嘴脸一样,依旧是歌舞升平。
如今已经五十岁的明德帝和历史上很多年老的皇帝一样,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觉得凭借自己的文治武功已经能够名垂青史。如今更是只顾享乐,大兴土木,沉溺美色,不理朝政,追求长生等等。
大乾朝阳的腐坏速度极快,国库的银子那是流水一样的减少。
只是看出这些的人不少,但皇帝不会听他们的,说多了就会被贬官流放,于是这满殿的朝臣竟然没有一个愿意说真话地。大家都集体摆烂。
皇子们带着假笑,和身边的怨种兄弟们你来我往。塑料兄弟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哐当!
啊啊!
救命!
正当大多数人都在享受美食美酒的时候,殿门外忽然响起一些嘈杂的声音。
有些警惕的武官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发现什么都没有,才想起来进宫是不能带任何兵器的。
不过他们心里却是更加警惕了。这个时候要是有什么谋反的人,那可真的是一网打尽。
当然也有不少的人看向几个皇子。
明德帝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和贵妃缠磨了,直接将自己藏在冒出来护驾的御前侍卫之中。孙氏紧紧的靠着皇帝,也挤进了圈子里。
“程旭,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李道玄来回话,他这个御前侍卫统领是怎么当的。”
“诺。”
大太监程旭颤颤巍巍的回答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一路上还拉了几个小太监给自己做挡箭牌。
只是还没有等他走出大殿,殿外就有人进来了。
正是明德帝刚刚提到过的御前侍卫统领李道玄。
李玄道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微臣参见皇上。”
“李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外头搞什么。”明德帝看到李玄道一身盔甲上丝毫血迹都没有,心里放松的同时却更加恼怒了,他好好的寿宴。
“陛下,外头……外头天上出现……出现了血月。”李玄道刚刚带着底下的侍卫巡查周围,结果听到一声尖叫声,刚想去看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竟然敢在这里这般放肆,结果尖叫和瓷碗落地的声音越来越多。
而他身边也有一个侍卫哆哆嗦嗦的发出惊恐的声音。
李玄道正想要训斥,结果看到对方抬头看着天,眼中都是惊恐。于是他下意识的就往天上看,结果看到的就是一轮挂在天上的血月。那血月不单单是颜色变成了红色,更是给人一种阴森森恐怖的感觉。那个时候,李玄道自己也是被吓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李玄道当时下意识的就想要跑,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跑,他需要维持这里的秩序,需要去禀告皇帝这个事情。否则跑得了今天也跑不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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