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陆临都没有露面,沈容的心已经彻底沉下去。
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恨恨地戳着碗中的米饭,夹过一个肉丸子,把它当陆临,狠狠咬下去。
电话铃响。
沈容心一动,转头期盼地看着桂春。
会不会是陆临打电话来了?
也许等一下,桂春就要叫她接电话了,她喝了口汤,清清嗓子,等下该怎么端架子。
可桂春一直嗯,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沈容不可置信,不用和她讲话吗?陆临已经如此过分了!
他不想当爹了?
“太太,第一楼的经理打来电话,店里来了新货,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看看,他可以安排车子来接。”
原来是推销电话,沈容松了口,还好不是陆临。
“不去了。”就那么几百块钱,买了新衣服她就要喝西北风了。
在陆临没搬回来前,她要精打细算,毕竟没了收入来源。
听到她不去,桂春有些诧异,“太太你都两个月没买过新衣服了,今年你不参加那个生蛋舞会了?”
两个月没买很久吗?她当牛马的时候一个季度买一件T恤还犹豫呢?
什么生蛋舞会?她一时都没听懂,等明白说的是圣诞舞会,咯咯笑了半天,肚子都差点笑疼了!
张妈瞪了桂春一样,太太有身孕,怎么能这么逗她笑!
桂春冤枉,她也没说笑话,是太太自己要笑她有什么办法?
门口有车铃声,是信差送信件来了。
桂春开门,很快就拿着几封信进来了,一封是桂春说的生蛋舞会的主人写信来邀请她出席,还附了邀请函。
一封是家书,原主的大哥写来的,不过她现在顾不上看了,她发现了很可怕的事情。
她竟然同时收到了三份账单!
第一份是第一楼寄来的对账单,合着刚刚那不只是推销,还是委婉提醒她该给钱了。
另一份是咖啡馆的对账单,她常年和朋友在那喝咖啡,办了包月。
还有最后一份是电力公司发来的,不交钱就要给断电了,而且这个时候电费还是挺贵的。
原主一直都是挂账消费,月底一起结算。
真是……有钱人的消费方式。
她给气笑了。
这么算来,银行那三百块也保不住了。
原主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她也从来没为金钱烦恼过,苦日子如今让她赶上了。
人要脸,她总不能赖账吧,她上楼去开支票,等把账付完,她算一算,就剩五十四块了。
忽然从还能摆烂一段时间,变成温饱刻不容缓的问题了。
不过……她抬头问桂春:“是不是该付你们薪水了?”
张妈擦了擦手,笑道:“不急,还有好几天呢?”
她们每个月月底支付薪水,张妈每个月拿三块,桂春是两块。
那就是说还要减去五块钱,就只剩四十九块钱了!
全部家当!
沈容抬头,不敢让她们看到她的泪水,真的好穷!
这种穷是相对的,也许在张妈和桂春看来,这四十几块节约一点够过一年的了。
但沈容要维持现在的生活,就远远不够。
钱迫在眉睫了,她急了,连忙找来报纸,在上面寻找工作机会,有觉得合适的,她就用铅笔一个个涂上。
报纸上的招聘机会是挺多,但适合女性的岗位很少,大多是服务员,打字员,接线员,还有医院护士。
她好歹也是经过高等教育的人,原以为找份工作还不是容易的很,谁知道比后世还惨呢?
她连繁体都是能认不能写,盯久了可能认都不认识了,打字员更不行了,那机器她不会。
自己是会更高级敲键盘,可现在第一台电脑都还没诞生呢。
接线员,更复杂了,不是能短时间能上手的。
要不去当服务员,售货员?她应该可以吧!
就是不知道人家请不请孕妇,想到这里她痛苦第嗷了一声,把头埋在报纸堆里,不是穿越了吗?
凭啥都是女主,她怎么能这么穷!
不行,工作技能她可以慢慢学,但钱不能慢慢等,马上就要断粮了。
她起身去找那封还没拆开的信,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服低做小,做个啃老族!
只要家里不断了给她的补贴,自己还是能硬撑一撑。
可看完还不如不看呢?
信是大哥写的没错,可却是二老口述。
一封要跟她断绝关系的通知书,正式告诫她,零花钱没有了!
沈容抱头,把头发揉的一团乱,怎么噩耗都在同一日。
不能这么放弃?
她不是还没离婚吗?这就说明双方还有谈判的空间,她拨通了沈家的电话。
有些紧张地等待接通。
那边传来佣人接听电话的声音,她刚问了一句我爹呢?对方咔嗒就给挂了。
怎么回事?
她又拨了第二遍,这次倒是没那么快挂断,但佣人小声告诉她,老爷说了不许接她电话。
沈容立马说沈家大哥,女佣同情地告诉她:“小姐,老爷也不让大少爷接您电话。”
沈容天都塌了一半,低声恳求道:“你悄悄去告诉大哥好不好,我真的有好要紧的事情,天大的事情。”
女佣是个心软的姑娘,被她说动了,愿意冒险去传个话,但若是大少爷不肯接那就没办法了。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两三分钟,就好像几个小时那么长。
“喂。”男人清越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沈容一瞬间感动的想流泪。
他压低了声音,关切问道:“阿容,怎么了?”
沈容委屈的想哭,这一刻她才有了亲人的感觉。
听到妹妹哭了,沈家实有些荒了:“出什么事了?”
妹妹这些日子在和陆临处理离婚的事情,难道是陆临动手了?
他立马摇头,不会,两家知根知底,陆临他了解,不是对女人动手的人,那就是那个男人给妹妹委屈受了。
他着急询问,沈容有了一丝感动,看来家人说的再绝情,还是挂着心的。
“大哥,你借我点钱……”
一时安静极了,沈容拿开听筒看了看,还以为对方是不是挂断了,不确定再次试探道:“大哥?”
一阵死寂,那边传来沈家实长叹:“小妹,你怎么开口就说钱,你还不知道我们爹,他老人家早防着这一招呢?”他看了眼四周,低声道:“他把我银行账户都给冻结了,我现在每个月都得从他手里拿钱生活。”
这么狠,沈容懵了:“什么时候的事?”
沈家实顿了一下:“这个月。”
“对不起哦。”是她连累了人家,不,是原主连累了他们!
可是原主她跑了,苦都是她来受!
沈家实苦口婆心劝道:“你既然做了决定,以后的日子就要好好过,等日子长了,爸爸说不定见你过的好,也就不生气了……”
话还没说完,对面突然挂了。
这么慌张,不用说,沈家太上皇来了。
沈容咽下了还没离婚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的消息,叹气挂了电话,刚走出两步,电话又响了。
她心中一喜,沈家实打过来了。
她激动拿起话筒,下一刻就像是被霜打皱了的茄子。
“嗯,好,过两日让人给送过来。”挂了电话,她耷拉着头,一脸生无可恋。
现在最后的四十九也保不住了。
又来一个催账的,原主说好月中去结账,结果因为她穿过来忘了这事,眼看都月底了,人家实在等不住了,只能打电话来催账了。
一百多!
她啪地靠在墙上,从哪里去搞一百块钱!
电话又响了,吓了她一个激灵,不会又是要帐的吧,她有些不敢接。
响的太久,桂春从房里走了出来,见她在,疑惑道:“太太?”
沈容回神:“我来接,你回房吧。”
她也是要面子,万一被桂春发现自己债台高筑,多丢人。
“喂!”她有气无力的开口,手指去抠墙纸
“怎么这么久?”是陆临的声音。
她手一顿,带着哭音激动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陆临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谁知她吸了下鼻子,苦巴巴道:“陆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没钱了?”他是疑惑句。
他也就是这个月的工资没有上交,不应该吧!
沈容带着几分怨气道:“你老婆花钱多厉害你不知道吗?”
陆临被噎了一下,半响才道:“我不知道。”
那现在知道了,其实这些是他老婆在没离婚前消费,就应该归他管。
“明日我过去一趟,我们好好聊聊。”
终于要找她聊了,可沈容却没有激动的感觉了。
“你还借我钱吗?”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钱,背负债务的感觉很不好,让她没有安全感。
对面的陆临好像笑了一声,沈容有些不确定,换了耳朵听。
“明日我把工资送过来。”
既然目前还没有离婚,工资确实该交给她,而且短时间只怕这婚也不能离。
有人肯借钱了,沈容终于踏实了,刚挂电话,又响了。
今天是什么催债的黄道吉日吗?
不过现在可不怕了,陆临答应接钱了,一百是借,两百也是借。
瞬间豪气干云。
这次的电话是沈家实打过来的,说是还有一笔小私房,若她有急用,可以给她救救急,不多,也就一百来块。
沈容已经找到人借钱了,自然也就不想再多一位债主,何况,这一百块也不够啊!
“算了吧大哥,你自己留着用。”
“怎么?这么快有办法解决了?”刚刚都哭成那个样子,她的性子那么倔,要不是走投无路,只怕也不会朝家里开这个口。
沈容嗯了一声:“我找陆临借了。”
沈家实吃了一惊,有些佩服自家小妹了,两人为了离婚闹的那样难看,竟然还是可以借钱的关系?
“他答应了?”
沈容点头:“他其实人挺好的。”
沈家实无语,结婚几年你对人家没句好话,如今肯借你钱,就忽然发现别人挺好的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她不是清高,是势力呢!
他心中腹诽,不敢说出口,怕下不来台。
既然陆临肯借钱,沈家实也不担心了,陆家有钱,陆临又有工资,又不会像他这样动不动被长辈扣住经济命脉,说到这个,他觉得有必要和自家那个霸道老头聊聊了。
和妹妹说了几句,他挂了电话就去了书房。
人家陆临都能随意动用家中的财物,自己和他也差不多年岁,怎么就还跟女人小孩似的拿月钱呢?
他要争取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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