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漂亮。
可惜灵魂过于愚蠢。
04.
阳光明媚，街市一如既往的吵闹。
山下智久背着羽生音子走在偏僻的道路，背上的人很轻，几缕长发飘落在他脸上，芬芳味传来，勾的他心痒。
不行，还不行，他告诉自己。
“嗯哼”
背上的少女发出一丝响声，头缓缓抬起。
“羽生小姐，你没事吧”
山下智久急忙询问到。
“没关系，请问，这是哪里”
“你刚刚晕倒，我见你伤很重，就稍微帮你绑扎了一下，”山下智久回答道。
“啊，是吗，谢谢……”似是感到羽生音子的尴尬，山下智久接到：“山下智久，我叫山下智久，你可以叫我智久”
“谢谢山下了，你可以叫我羽生”
听到羽生音子没有改名，山下智久眼里闪过暗光，很久没做这活了，有些生疏。
“羽生，你的伤很重，我正打算带你去医院” 山下智久脸色变得凝重。
“医院？”，背上的人一听到这个词脸色变得煞白，手指紧紧抓住山下智久的衣服，指尖泛白抖动着。
少女的身体颤抖起来，好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但倘若有第三视觉，你便会发现少女脸上是一片冷漠。
#轮演戏，谁还不是一把好手#
“拜托你了，山下先生，拜托了”羽生音子有些语无伦次，“不要让我去医院，也不要报警。”
感受到背上人的颤抖，山下智久问道：“为什么？在医院你的伤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山下智久将少女不要报警的请求一带而过。
“因为，因为，一定有人在医院等我，发现我他们会把我抓回去的，我不要回去！”
山下智久发现羽生音子的激动，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将你带去医院的，羽生，需要我给你家里人联系吗？”
刚刚平复下的羽生音子闻言抖得更加厉害。
“不要，不要！那里是地狱，全都是魔鬼！”
“父亲一定会生气的！他一定会惩罚我的！”
察觉少女声音变得尖锐，山下智久温声安慰她：“没关系，不要怕。” 与之不同的是内心的窃喜。
一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不识人心险恶，很好骗，不是吗？
当在偏僻的道路拐过一个角时，山下智久立马又缩了回来，拐角前方几个穿黑衣带墨镜人高马大的人在不断来回旋转。
透过昨日留下的水坑，可以清楚看到羽生音子惊恐的面庞。
“山下，能避开他们吗？他们是父亲的人。”羽生音子恳求到。
“父亲？”山下智久一挑眉，“当然可以”笑得一脸温柔。
哦，看到前方搜寻什么人的黑衣人，山下智久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放下了
山下智久背着羽生音子，悄悄影去身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没有看到背上的人朝那几个黑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经过几个僻静无人的拐道，周围变得稍微热闹起来，不远处也出现了居民楼。
“羽生，我家很快就到了，你在坚持一会儿”
山下智久转头担心的看着不久前因失血过多而趴在自己背上的羽生音子。
“嗯，放心吧，我没事”羽生音子抬起头，勉强一笑。
她自然没有看到，远处居民楼的侧面，是一个大写的“拆”字。
“噔噔噔”
很快是真的很快，山下智久可以说跑着回到了家门口，奇怪的是，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打开门，山下智久背着羽生音子来到沙发前，扶着她坐下。
“羽生，你在坚持一下，我去给你拿医药箱，给你包扎一下”
说罢山下智久就跑到卧室砰砰砰的寻找起来。
“诶，山下你还会这个啊，你是医生？”羽生音子四处张望，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普普通通的房子，还挺干净。
“嗯”山下智久的声音在一片吵闹中传来，“也不算是，才开始实习。瞧，找到了。”
山下智久跑回客厅，手里拿着医药箱。“羽生，这……”
看着山下智久纠结的表情，羽生音子笑了，“没关系，给我吧，我恰好也会一点包扎方法，顺便洗个澡。”
“呼――”见身前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羽生音子觉得有些好笑。
拿过山下智久递过的医药箱，羽生音子站起来一摇一晃向浴室走去。
“咔嚓”一声，羽生音子闭上门，打开淋浴，“哗――”水顿时流了下来。水雾盖住镜子，浴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直到水雾环绕浴室，确定外面人即便想看也看不到后，北川熙脸色冷下来，前一秒装出的羞涩顿时无影无踪，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他将衣服脱下，然后撕下来身上假皮，几个枪眼暴露出来。北川熙从医药箱中拿出绷带包扎住伤口，然后看着手中标着“消炎药”的白盒子，他打开一闻，那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安眠药味道。
呵。
不一会儿，水声停了。“那个，山下，有没有衣服呢，我似乎没有带”浴室里穿出略带尴尬的女声。
机会来了，山下智久划过一丝笑意，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到门口。
“不好意思啊，我家没有女装，我给你拿了一套新的浴服，你凑合凑合穿吧。”
浴室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麻烦山下了” 拿到衣服后手就缩了回去。
山下智久笑了笑，真可爱啊，不过，这手是不是有些酷安大了？摇了摇头，将着无厘头的疑问丢到了脑后。
“咔嚓”一声，门开了，坐在沙发上了山下智久期待的立刻向浴室门口看去。
“羽生，你――”话到半截就挺住了，山下智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门口。
故作惊讶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掩不去的嘲笑:“哎呀，山下你怎么了。”
走出的人身材高挑，一米八往上高的山下智久的衣服在他身上还短一截。脸和羽生音子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截然不同。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头飘逸的长发，此刻在光找下泛着银光，更为重要的是，宽松的领口所露出的大片肌肤足以证实一件事:这分明是个男的！
欣赏够了山下智久调色盘般多变的脸色，北川熙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山下智久神情一变，以惊人的速度慌不择路的朝窗台跑去。
消音的枪对准山下智久的后脑勺，“咔嚓”一声，手指轻轻按下。
“Goodbuy”
“Baby.”
山下智久身体一顿，然后从阳台跌落，一会儿，传来着陆声。
北川熙穿着短一截的衣服坐在沙发上，身子深深陷进去，看上去懒散无比。身上的多处致命伤渗过白色绷带开始流血，他却像没有发现一般。
他伸手将手中的玩意儿晃了晃，“碰”的一声连同取出的洗干净的子弹扔在茶机上，懒的去看白色药片。
北川熙左手拿起不知哪找来的酒瓶，在杯中倒了一些，拿起来在鼻子周围晃了晃，轻抿了一口，脸上闪过一丝留恋。
如果刨除失去的这段记忆，他已经因为身体原因戒了好长时间的酒了，现在回忆起酒的滋味都是淡如水了。
“好久没碰这东西了，上好的红酒，可惜了。”
山下智久露出的马脚太多了。北川熙是失忆，但不是失智。
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自作聪明的傻子，他发出一声嗤笑，很显然，这位两者都不是。
连傻子都不如。
倒是可惜那双眼睛了，纯黑的眸子如暗夜的水面，照射出一切罪恶，偏偏浮现表面的躁意扰动了水面的平静。没有收藏的价值
特殊的癖好让北川熙的叹息带上真情实意的遗憾。
猩红色的酒水与血红色的眼眸融为一体，酒杯晃动，投影动起来，泛起阵阵涟漪。
恶魔苏醒了，睁开赤色瞳孔，他舔了舔嘴角，下一只猎物是谁呢
别急，好戏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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