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如果”来的毫不切实际,谢无期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联想到他的身上,但为了她心安,他还是认真回答。
“首先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其次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也更不可能会乖乖接受,没人有资格惩戒我。”
程非晚弯了弯唇,心下松了口气,果然……
他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懒洋洋的问:“理由呢?”
谢无期想了想,“怕疼算吗?”
程非晚愕然抬头,满眼讶异,“你怕疼?”
堂堂一个大反派,居然会怕疼?!
谢无期不答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怕疼?”
他觉得怪异,“到底什么让你觉得我会不怕疼?这世上不怕疼的人才有鬼吧?”
“唔。”程非晚选择认错,“是有点刻板印象。”
谢无期回忆了一下,缓缓道来:“我很少真正独行,不论去到哪里,暗处都是数不清的暗卫相伴,自然,我也很少会有可以受到伤害的机会。”
说罢他又改口,“较真来说,从小到大,我几乎是没有受过一丁点的伤,所以唯一的那一次,我印象特别深刻。”
程非晚好奇不已,“是因为什么?”
“那时是在一个小村落里,我未过舞象之年,成为了一个放牛的小牧童。”谢无期的眼神里带有几分追忆,似乎那是一段不错的时光,“同行的还有几位放牛郎,暗卫们不好现身,有一只母牛上一刻还在吃草,下一刻就要生崽子,彼时我还未曾学习医术,焦灼的去请了村子里唯一的大夫来接生。”
他神色复杂,但能看的出来很高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反正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跑的满头大汗,拉来了大夫,大伙儿都在帮忙照看,一起亲眼见证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程非晚含笑附和,“我懂,我也见过,是很奇妙。”
她同他不一样,不是在现场看见,而是通过手机上刷到的视频,但也算是见过。
“那牛犊别看刚生出来,却很有劲儿,没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它受了惊吓得四处乱窜,我就在追它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小腿骨头摔的错了位。”谢无期撇了撇嘴,至今忍有抱怨,“那老大夫年纪大了,医术却不高明,下手没个轻重,正骨的时候痛死了。”
程非晚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免心生联想,“所以痛的你下定决心去学了医术?”
“是啊,但我可不感激他做我的引路人。”谢无期傲娇的哼了一声,眼神里分明没有责怪,他继续把故事讲完,“后来还是邻家小哥儿给我把牛犊追了回来,那地方又破又小,缺衣少食,但民风淳朴,我在那待得最久,三月有余。”
程非晚追问:“那你后来回去过吗?”
“回去过一次。”谢无期语气淡然,眼神却低落了几分,“村子里的老人少了几个,生面孔多了几个,倒也没什么特别,大家还是过着平淡的日子,所以后来,我就再也不问回头路了。”
“好事。”程非晚温柔的给予评价,“这一段旅程,所识故友,所失故友,教会了你何为‘人生路漫漫,需往前走’,所以啊,不要觉得不开心。”
“谁不开心了?”谢无期轻声反驳,“我都已经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程非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哄小孩似的,“没关系,他们不会怪你的。”
谢无期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没有再反驳,在她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那位削骨的前辈是血尽而亡,生生痛死,我当年很不理解,至今仍觉得不值。”他的语气里盛满困惑,“不论为了什么,失去自己,终归不值。”
所以他毫无犹疑的给出自己的答案:“我定然不会像他一样,做出这等蠢事,谁也不配我付出这样惨烈的代价。”
程非晚莞尔,由衷附和,“保护好自己,你才能做到答应我的,长命百岁。”
谢无期抬头,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额头,“削骨都那般痛苦了,剔骨……”
他喃喃道:“那该有多疼啊。”
“我不知道,但一定会很痛很痛 。”程非晚顿了顿,不放心的嘱咐,“如果未来真有这么一天,你要反抗。”
闻言,谢无期语气软了下来,“我肯定会的。”
他说:“我自来不信天命,也从不曾惧怕天命,若有人叫我跌落入尘泥,破碎如瓦砾,那一定是天道妒我,命运不公,我便只会反了这所谓的天。”
程非晚微微勾唇,“那可巧了,我也是。”
四目相对,暧.昧丛生,只余情深。
谢无期情不自禁的覆唇吻了上去,声色一片暗哑,“你答应我的,还记得吗?”
傍晚时,她许诺他,可以“报复”回来。
程非晚故意逗他,“若是忘了呢?”
谢无期磨了磨牙,粗暴的复吻上来,气道:“那现在呢?想起来了吗?”
程非晚“噗呲”一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点了点头道:“嗯,想起来了。”
她脚尖用力一勾,爬到了他的身上,将人压在身下,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的鼻尖,“夜色漫长,我们有时间。”
谢无期揽住她的腰身,任她施为,明明说好让他……
可此刻趴在他身上的少女却是说不出来的艳丽,声音蛊惑,一声声的变着法唤他,“我的大少爷,小狐狸,五郎,还是阿期,又或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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