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里面尽显萧条,两侧有七八个年纪不一的女孩探头探脑,最大的有十四五岁,最小的有六岁左右。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眉清目秀的姑娘走了过来:“二位是来做绣工的?”
“是。这是我们东家,姓赵。”腾起元介绍着说到。
“赵东家。我叫吴月。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绣品?”吴月喜笑颜开,赶紧问到。
“我需要看一下你们的样品,不知道有吗?”赵秋樰接过话。
“有有有,这边请。”吴月说着带着赵秋樰二人进了左侧的屋子,一进去赵秋樰只觉得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因着天气的原因屋中还有些阴暗。而里面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个绣架。上面皆有绣样,完成度不一。
吴月拿着几张绣帕给赵秋樰看。赵秋樰虽不懂,但也能感觉到这上面绣的精美。
赵秋樰走到绣架旁边走边看突然看到一个小鸡啄米图,不自觉的笑出声:“真有意思,这是谁绣的?”
那边吴月朝外面叫了一个小女孩说了是她。
“这些都是这些女孩修的吗?”赵秋樰问到,结果就看到吴月点头说是。
那些女孩们都挤在门外一个个清澈的眼睛都充满着期盼。
咳咳——一声咳嗽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一个三十多岁披着单薄衣服的人走了进来,面色苍白峨眉轻蹙,我见犹怜却又带着温婉的气质,看样子像是久病缠身。
吴月迎了上去搀扶着。
“赵东家,我是回绣坊的坊主,吴回音。”虚弱的声音夹杂着嘶哑,听起来咽喉炎症严重,赵秋樰想着结果下一刻就听到一阵阵咳嗽传来,像是要把肺管子咳出来一样。
赵秋樰皱眉摸向吴回音的脉搏,冰冷的手腕让赵秋樰心惊。“先让她休息着,倒杯温水润润喉,有吃什么药吗?”赵秋樰说完,吴月将吴回音扶进卧房。卧房和那间绣房一样冰冷。
腾起元已自觉的站在外面等着。外面又胆子大的女孩子直接问:“哥哥你们会买绣品吗?”
赵秋樰探了脉搏,又看向她的咽喉果真如她所想。“她这是风寒感染气管,已经有些日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命都不保!现在吃的什么药?”
一阵沉默,“没有药。”吴月说到。
“真是荒谬,她都病成这样了,不给她请大夫吗!”赵秋樰眉眼严肃。说完后才感到不妥,看她们这样子万一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赵东家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懂医理。真是让人敬佩。”吴回音笑起温和的笑颜一边咳着。
“你先别说话。”赵秋樰自然知道这症状就算是说一个字,那喉咙就像撕裂一般。
回绣坊的人也不大出去,也不爱和外面的人相处,所以最近几日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知道。
“刚刚听说赵东家要做绣品?”
“对。但我不太懂,还需要我母亲看过样品之后才能确定。”赵母一直待在家里,村里也不大去,趁这个机会让她出来走走,而且上一次说好了让赵母决定。
“这是自然。”吴回音笑着表示理解,接着又咳了起来。
赵秋樰眉头轻蹙语重心长的说:“你这个病,可以不能再拖了,你的咽喉已经发炎,再这样下去会感染肺部的,稍不注意命都可能搭在上面。”这古代医疗太差,一些小病小痛能要人命的。
从卧房内出来,吴月才忧心忡忡的问到:“赵东家,坊主这病这么严重了吗?”
“嗯,我给你们开个方子,这得治。”
“我们——其实没什么钱。本来一开始想给坊主请大夫的,但坊主不让。”吴月难过的说到。“这里虽是绣坊但也没什么人来买绣品,这些年花的都在是坊主的钱,省吃俭用,今年更是过得艰难。”
赵秋樰沉默一瞬,刚刚给赵秋樰二人开门的那个小女孩跑过来拉着赵秋樰的衣袖:“姐姐你要准备买绣品了吗?”
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赵秋樰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如果绣的好,姐姐就会买。”
“真的吗?我绣的可好了,月姐姐说我绣的是最好的。”女孩眨着天真的眼睛展开笑颜。
吴月在旁边笑笑对女孩说:“小花,你先去玩。”
女孩应了一声,走了之后赵秋樰问到:“这些孩子是——”
“我们都是坊主买的,跟着学绣工,坊主对我们恩重如山。”
赵秋樰看到吴月含笑看着那几个女孩,不知怎么的心里带着些心酸。但她已经不好再问下去了。
“我来定做东西,而且量还是有些大的,布匹我这可以出,需要的是绣工。但我需要些样品,带回去给我娘看。如果可以我们就定下来。”赵秋樰说到。
吴月应了一声随后去找了几条绣帕:“这里三张是坊主绣的,这三张是我绣的,剩下的几张是女孩们绣的,这里还有几个做好的荷包。”
赵秋樰应了一声好,付了钱之后,走出了绣坊,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才离开。
在村里赵秋樰也告诉了村民们,有绣工出众的可以拿着绣品给赵母看,如果合格就聘用她。
村里到是有人来,但都没有能过赵母眼的。赵秋樰拿到绣帕后安排腾起元其他的事,就一个人回了村。
到了村里向着回家的路上走,不一会儿就发现她前面有一个妇人,看着样子好像是去她家的,估计是拿绣品去看的吧。
冰天雪地里她的身影略显单薄,几步路的路程那妇人都走了很久。
赵秋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旁边,放眼一看应该不是村里的人,没什么印象。
她耳朵冻的通红,手上还有冻疮。衣服也有些破烂,嘴唇干裂像是冻的发紫,神情带着麻木。
“小婶子,你是拿绣品来看的吗?”赵秋樰笑着问到。
那妇人踌躇了一下手摸着怀里的东西,才有一个细小的声音:“是——是的。”
“那你跟我来。”赵秋樰在前面引着路。院子外不远处泥瓦匠还在修建新的屋子。
进了屋子后,那温暖的温度让赵秋樰感觉都舒畅了:“还是家里暖和。”张着手在炭火上面烤着,这炭火周围有一圈防护的,也不怕不小心什么东西掉进去。
赵秋樰叫着那妇人过来取暖,从进屋后她就站在门那。赵秋樰只得拉起她过来坐着。
“喝杯姜开水,去去寒,里面我放了红糖。”赵母端着两杯红糖姜茶过来。赵秋樰拿了一杯先给了妇人。自己在端起另一杯。“谢谢娘!”
那妇人桌在椅子上,似乎很局促不安,手上捧着茶,也没有喝,一直低着头。
“你先喝点茶暖暖身子吧。”转头又对着赵母说到:“娘,她是来送绣品样式的。不知道小婶子这么称呼?这是我娘,你将绣品给她看就行了。”赵秋樰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只能轻声细语的问她。
原来这小婶子叫陈水,是上河村的人,接着她磨蹭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灰色的布,像是从衣服一角剪出来的,上面是黑色的线。像是不好意思,手上紧紧拿捏着布,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其他颜色的线了,只有这个。”
“没事,没事。都可以的。”赵秋樰说到,接着赵母接过细细的看:“这绣工不错,看着有点苏绣的样子。倒也可以。”
赵秋樰听到赵母这样说,心里便知稳了。“陈婶子什么时候能来上工呢?”
陈水像是不可置信的抬头喃喃问到:“可以吗?”
“可以,先试工半个月,这半个月就先付你一钱,等半个月后你通过试工,就正式雇佣你,到时我们可以再谈价钱。”赵秋樰说到。
“一钱?真的可以吗?”陈水像是不敢相信,神情都激动起来。
赵秋樰继续说到:“当然,你明天可以来上工吗?就到这里,布匹针线我这里出。”
“可以!可以!谢谢!谢谢!”
陈水喜极而泣,送走她后赵秋樰才拿出绣坊的样品:“娘,这几个荷包和绣帕你看看,行不行。”说着给了赵母:“这是绣坊做的。”
赵母这次更加细致,看了上面的绣样又看了针脚:“不错。”得到赵母的肯定赵秋樰放下心来,心里定下了绣坊。
“对了,净悠和云言呢。”事情一完赵秋樰看向周围。
“她们俩在地里呢。”赵母声音刚落,就看到两个穿着红袄子的小姑娘跑了进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墨云言一进来看到赵秋樰整个眼中都在发光:“嫂嫂,你回来了!”
“是啊。跑哪里去了。”赵秋樰无奈的笑了笑。
“嫂嫂,地里的三十八号发芽了!”墨云言说完赵秋樰也立刻激动起来:“真的!”
跑着出了院子,往田地那边去。
当初开荒的一亩田周围都用竹篱笆将它围了起来。里面分布着竹片,每个竹片上都有汉字标注的序号。
一到十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还未化开的雪覆盖在上面。而十一到二十长势良好。这两组就是她当时做的实验,普通的水浇灌的草药没有活。而用了灵泉兑的水都活了,后来二十一到四十全是用灵泉兑水种的草药。
虽然下起雪,但依旧存活。
这三十八号就是那颗八百年的人参,赵秋樰当初切下了一小截的人参须种的。与它一起的三十九号草奇根早就有了胚芽,还以为这人参是长不出来了,没想到居然活了。
看着那嫩芽,赵秋樰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脸上全是开心的神色。
“嫂嫂!”墨云言在旁边叫到。
赵秋樰转头:“谢谢云言。三十八号发芽了,云言真是功不可没。”
“还有悠妹妹,我们俩都很听话哦,每天都有给这些号牌浇一次水。悠妹妹可喜欢这些嫩芽了。”墨云言说到。
“嗯,真乖。”赵秋樰揉了揉墨云言的小脑袋。又看了站在篱笆外面向这里看的赵净悠,唉,这小孩还在别扭着。
“对了,嫂嫂,这桶里的水要没了。”墨云言说着指了角落里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桶。这木桶装的就是平常赵秋樰用灵泉兑的水。
“嗯嗯,没事,我等会就去打水。”
“我和嫂嫂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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