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秋樰因为要给墨时渊治腿,所以让卫六去给甄家送了一套药妆,之后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工具,来到墨时渊的房中。
“我已经让卫六去县里,给一户人家送药妆,让他在铺子安排一下那两个护卫的事,还叫他去引州府找齐望轩拿一些锦缎,昨天他也在场,不会怀疑的。”赵秋樰说到。“我已经让柳姨带着我娘和两个小的去县城了,说快要过年去定做成衣。”
墨时渊没想现在赵秋樰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还安排好了,其实卫一走后,卫六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不过他还是惊叹于她的缜密。
“只是现在没有人给我打下手,可能会困难些。”赵秋樰叹气打趣道,家里现在已经没人。
“我来。”墨时渊平静的说道。
“你?”赵秋樰上下瞅了一眼:“还是算了吧。你的脚在这个过程中是不能乱动的。”
“嗯,我知道,我只做力所能及的就行。”墨时渊看着赵秋樰眼中有不容置疑。
赵秋樰想了想,话语中更加坚定:“你还是躺着吧。”丝毫不管什么要帮忙的事。
说完没理会墨时渊,自顾自的准备东西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墨时渊沉默一瞬看着赵秋樰的样子只得妥协。
“听卫六说云州那边来的人出言不逊?”
“也没什么破皮无赖而已。”赵秋樰毫不在意。
墨时渊闻言只是沉思并没再回话。
等一切准备完毕,看墨时渊还是靠在床头,赵秋樰疑惑的看着他。
“我想亲眼看着。”墨时渊说着话时静得出奇,那双眼睛里像是一汪死水,看着他眼睛,赵秋樰默许了。
拿出银针,“这里没有器材给你注射局麻只能用银针封穴了,但效果可能不如局麻好,你就忍忍吧,要不然你把这碗迷药喝了,到时你一觉醒来,也做好了。”
墨时渊有些迷茫,什么器材注射局麻他没听懂。但是封穴和迷药他是知道:“不用,就封穴吧。”他要亲眼看着他的脚一点点的恢复,要记得那种痛,届时他会让他们一一受过。
得到回答,赵秋樰准备动起手来,她知道墨时渊是个狠人,从第一次见他,干净利落的杀死那个黑衣人时就看到他眼中那种冷漠狠决时就知道。
既然他想看着那就看着吧。
一旦进入状况,赵秋樰就开始聚精会神起来,心无旁骛的开始用银针封穴,一来是让墨时渊右脚麻痹,二来是减少血液的流动。
做完之后,等上片刻,将泡在灵泉水里的工具搽干,按照顺序摆放好。
墨时渊的脚踝伤口早就已经长好了肉,现在只能重新用刀划开,见断裂的筋骨,才能给他缝合。
墨时渊面色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踝被划开,看着自己被挑断的脚筋被细小的碾子勾着,疼吗,呵,比这个疼的多了,他会一一还给他们,看着看着目光转向赵秋樰,眼中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柔眷恋,渐渐地出神。
三十分的丝线,还有特地定制两厘米的针,只能用碾子轻轻的来回缝合,一整套下来,再用羊肠线缝合好外面的伤口,等到全部完成之后时间都过去了大半日。
“你忍着点啊,我要把银针取出来了,可能会有些痛。”赵秋樰对着墨时渊说到,这取出银针之后可不像现在这样,只是轻微疼痛了。
“好。”墨时渊说道,他明白被挑断脚筋的痛,现在能恢复这种痛又算得了什么。
赵秋樰将银针一根一根的拔出,每拔一根就看一眼墨时渊的反应,肉眼可见墨时渊眉眼紧皱起来,手上十指紧握,却没有听到他一声闷响,赵秋樰见状,眉眼也跟他皱了起来。
“还好吗?”赵秋樰担忧的问到。
墨时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还好。”
要不看到他紧握的手,她就信了,“我去给你熬药,这颗药丸你先吃着。”说着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这个还是用那颗八百年人参切下的根须做为药引夹杂着其他药材做成的,只此一颗。
墨时渊毫不犹豫的吞咽下去。
见状赵秋樰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就见外面赵母不知何时在正屋端坐着。
赵秋樰一惊,手中的东西都不知往哪放,“娘。”柳姨和墨云言、赵净悠却不在。
而赵母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赵秋樰从墨时渊房里出来。
“我先去忙了。”赵秋樰灿笑到立马出了屋子。
把准备好药熬上,再将东西全部收拾干净。
“他是受伤了?”突然赵母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赵秋樰吓了一跳:“娘说的谁?”
“墨时渊。”
“哦哦,也算吧。”赵秋樰含糊道。
赵母沉默一瞬,“这段时间你跟他相处我都看在眼里,按理说你已经嫁给了他,做娘的也希望你们两能百年好合,只是我过不了心里的那关,总会记得你大哥被你爹和景王府牵连而死。”
赵秋樰听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那如果爹和景王府都是被陷害的呢。”
“我曾经怎么会没有想过是陷害,但是你大哥已经死了,那就是结果。”赵母惨然一笑。“唐家那小子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为了谁过来的?他们想要翻案,可是我在乎的不是翻案,因为这案子对我来说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你大哥因此而死这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
赵秋樰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母,“如果安国公府真的是被陷害的,大哥因此而死,那么他将永远都是罪臣之子,您如此疼爱大哥,那么你想让他一辈子都背负这样的身份吗?您在这怪景王府和爹连累大哥,那您为什么不去怪那些陷害安国公府和景王府的人呢!他们才是罪魁!”
赵母被赵秋樰的音调惊到,这也是赵秋樰第一次用严词的语气和赵母说话。
“这是怎么了?”屋外传来柳姨的声音。
眼见着柳姨走了进来,赵秋樰收拾情绪笑道:“柳姨。”
见二人气氛不对柳姨笑到:“你娘给你挑花色挑了半天呢,怕你不喜欢又带了两三匹让你挑呢,那两个小丫头还在屋里看呢。”说着去拉了拉赵母。
“好,我马上去看看。”说着赵秋樰出了草药房,第一次与赵母谈话时她就知道赵母对墨时渊有意见,只是没想到赵母的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将熬制好的药端给墨时渊,她突然对这个大哥有了好奇,“你觉得——我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赵秋樰会问这个问题,赵凌恒是个什么样的人?时间这么久他依稀记得:“才情洋溢,风度翩翩,连皇上都夸赞过你兄长,将来文臣之首有其一位,国之栋梁有汝一席。”
赵秋樰沉默,没想到赵凌恒居然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你兄长原本就有爵位承袭,但依旧去考了科举,中了进士,你可知为何只是进士?”
赵秋樰看着墨时渊摇头。
“本朝规定承袭爵位者不入三甲之列,他中进士是因为他最高能考上的只是进士。”
原来如此,难怪赵母一直念叨,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
看来赵凌恒像是一个白月光一样的人物了,记忆里也没赵凌恒成亲的印象,这又是一本重生文,他不会是女主的白月光之类的吧。
“上一次你说你知道林茹萱,那她是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吧。”赵秋樰问到。
墨时渊面色有些古怪,没想到她思维跳的这么快,但她既然不知道林茹萱是谁,那她上次怎么会问。“林茹萱就是之前的赵净语。”
赵净语,怎么这么耳熟,赵净语!“什么!”赵秋樰如同被雷击到一般,万万没想到这重生文女主居然会是赵净语!那不就是原来的安国公之女吗!
照这样来说是不是因为她是重生的,所以才知道原主和她身份对调了,才第一时间找到原主。那如果这样原主岂不是炮灰?
少有看见赵秋樰这副惊雷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林茹萱这个名字?这名字在这段时间京城中才开始传开,唐博延来之后才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墨时渊眼中充满怀疑,赵秋樰打着哈哈,说漏嘴了,她也没想到林茹萱一开始就不存在啊,谁知道这女主名字居然是半路才出来的。
赵秋樰面色有些为难,她不知道怎么说。
墨时渊看了一瞬,也不为难她,自己转开了话题:“她现在是平宣侯的亲生女儿。”
嗯?“她不是被一个姓柳的侯爷认做义女了吗?而且怎么会是平宣侯的女儿!”赵秋樰更加惊讶,不对啊如果林茹萱是女主,那她爹会是反派人物吗?那几张纸上明明写了在十年前平宣侯府和冯家的阴谋,难道后面是女主大义灭亲?
“这事就不得而知。”墨时渊说到,这事他确实也不太清楚为何赵净语突然变成平宣侯的女儿,前世他也没这么多精力去查。
好吧,真是离谱,不过现在也解释得通,为什么一开始赵净语的动作了,应该是提前得知安国公府和景王府要倒霉,所以提前跑路?唉。
不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赵秋樰探究似的看了墨时渊:“你刚刚不是说,是唐博延告诉你林茹萱的事,但是我问你的时候唐博延可是才刚到,你怎么知道林茹萱的呢?”
墨时渊没曾想被赵秋樰抓到话语漏洞,面不假色的回答:“之前有传过书信。”
听到这,赵秋樰了然,好吧,传信麻,怪不得她之前好几次看到腾起元从书房里出来,倒也没有去怀疑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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