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在赵秋樰家院子外面,看着腾跃喝得伶仃大醉,被腾起元搀扶着回家时,赵秋樰心中也是众多感慨。
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他们就能高兴得如此,也不知道等真正翻了案会高兴成什么样。
还有安国公身上的案子,只怕墨时渊也应该有了准备。
赵秋樰一个激灵突然想起:“墨时渊,之前我在接吴坊主时看到了那个鬼面书生,就在绣坊不远处!”
闻言墨时渊皱眉,“鬼面书生?”
“就是之前到村里来的一个人,马车在那停了很久,带着面具,还坐着轮椅。”赵秋樰急忙说道。
这时墨时渊低眸沉凝,鬼面书生?这个名号他前世听过,听闻是一个智多近妖之人。
“那天被他看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赵秋樰担忧的说道。
“他不是还在申河县吗。”墨时渊突然笑道。
“你的意思是去拜访一下?”赵秋樰试探的问道,看到墨时渊的神色之后又继续说:“他嗓子受伤了,上次我还给了他一些药,看他的样子腿应该也有事,不如我们就以此为借口,去上门看看?而且你现在也坐着轮椅,正好可以和他病友交流。”赵秋樰吐槽道。
墨时渊无奈的看了一眼赵秋樰。
“对了还有药王谷,我已经决定那个山谷就叫药王谷了,是不是很气派的名字,等到时候我就把地里的珍稀草药全都挪到那里面去。”赵秋樰说着眼中发光,“以后那里就是我的老巢了,哈哈哈哈。”
墨时渊宠溺的看着:“都依你。”
“还有我已经把沈雅兰的事情告诉我娘了。”
墨时渊眼中笑意未变:“嗯。”
“沈彭年已经找到了。”
“嗯?”赵秋樰疑惑的看向墨时渊然后一喜。
“他现在不能来引州,我已经把他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
赵秋樰虽然有不解但也点点头:“哦哦哦。”想必这自有墨时渊的道理,“那可以告诉沈雅兰吗?”
“先不要告诉她。”
“但她是他的姐姐啊,如果不告诉她,也说不过去,她心里一直担心着也不行啊。”赵秋樰有些为难的说说道。
墨时渊沉默一会说道:“那就跟她说,沈彭年是安全的就行,让她装作不知道。”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跟她说。”赵秋樰立刻笑道。
“这次去江南,还有关于墨千鸿的事,他是广阳王的孙子,也是皇亲。”墨时渊说道。
原来墨千鸿是益州广阳王的孙子,他爹是广阳世子,其母是益州书香门第之女,但是在两年前郁郁而终,后来他爹不知怎么,看上了江南冯家的一个寡妇,硬要娶进门,但广阳王一直不同意,而在半年前江南举办庙会时,墨千鸿不甚走丢,至今下落不明。
“那他算是你的?”赵秋樰问道。
“算是堂弟。皇祖父在世时广阳王原是信王,不知怎的突然被降了爵,无招不得回京。”墨时渊回忆着说道。
“哦哦哦,那我们送墨千鸿回去?”赵秋樰试问道。
墨时渊却是摇头,“先让人送封信过去,让广阳王来接比较稳妥。”
“这也是,当时遇到墨千鸿,那样子可不像是单纯走丢的样子。”赵秋樰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又是一日,阳光正好,赵秋樰和墨时渊准备好一切后,由卫六驾车去往鬼面书生的暂居。
敲了一会门之后,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几位请。”门打开之后,出来一个护卫,是那天跟在马车之一的人,像是早就知道有人来一样。
墨时渊被卫五推着,赵秋樰齐步走在旁边,院子进了二进门之后,周边站着几个护卫,而院中间一棵梨树下,一个人影坐着轮椅,手中倒着茶水,身上穿的却是一身玄衣与那日白衣胜雪有很大不同,脸上依旧是那个面具,远远看去倒是和墨时渊差不多,只是这人身上书卷雅致更重,而墨时渊则是贵气威仪居多。
“赵小姐请坐。”鬼面书生朝着赵秋樰说到。
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听起来也比之前好多了。
等赵秋樰坐下之后给赵秋樰倒了一杯茶。递给赵秋樰的茶很明显与他前面的不一样。
赵秋樰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闻着茶香,微抿一口,眼中一亮。
“这是仙兰古红,你若是喜欢,带上一些。”鬼面书生语气异常温和。说着叫来旁边的小厮。
“不用了不用了。”赵秋樰摇着头拒绝道。
“这算是谢上次你给我的药,多亏了赵小姐的药,在下嗓子才不像之前那般疼痛难耐,若是赵小姐不接受,那在下只能送银子了。”鬼面书生笑道,那小厮自己从屋中出来,像是一早准备好的,一个很精美的盒子。
赵秋樰只能感谢的收下:“多谢公子,药有用就好,今日我还带来了一些,那日看到公子腿脚似乎不便,我略通岐黄之术,不知可否给公子看看?”说着将治嗓子的药拿了出来。
那人笑着摇头。
赵秋樰有些奇怪,这人难道不看喜欢别人看病吗?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这般到此——有何贵干。”旁边墨时渊一直看着,声音冰冷的说道。
这时鬼面书生像是才看到他一样,轻瞥了一眼,嘴上的弧度依旧,但是笑意却变了一个味道话也不急不缓:“这位想必就是墨公子,听说赵小姐一人创建丹景阁,单人买下山谷,谈及墨公子都道一句赵东家的相公,也不知墨公子心中可知羞愧。”
这正正经经的语调和神情,要不是话语中带着些嘲讽的意味,赵秋樰还以为这是在做什么讨论呢。
赵秋樰脸上的弧度微降一脸维护:“他如何也不关公子的事,论不到公子来评头论足。”
墨时渊原本脸色微沉,眼见赵秋樰如此,眉眼间也柔和下来,“有何羞愧,这自是我夫人的本事。”
赵秋樰与其对视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她作‘我夫人’,不免面上有些微红。
对面的鬼面书生重重的放下茶盏,面具下的眼睛眯起语气平得可怕:“难道墨公子准备想让赵小姐养一辈子吗。”
“这与阁下有何相干?”墨时渊挑眉。
“呵。”只听鬼面书生一声冷笑,“送客!”
直到马车上赵秋樰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鬼面书生刚刚是有些破防?这算什么事啊。
“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还被人赶了出来。”赵秋樰无奈的说道。
旁边的墨时渊却是一脸凝重。
赵秋樰注意道:“怎么了?”
“那些人看着像是监视他的。”墨时渊说道。
“谁?”
“那几个护卫,应该说是侍卫。”墨时渊思考片刻。
“啊?”赵秋樰有些惊讶,赶紧拿出刚刚鬼面书生给的茶盒翻找了一下。
“怎么?”墨时渊疑惑问道。
“你不是说他被人监视了吗,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消息传递之类的。”结果翻了半天除了茶叶依旧是茶叶。
墨时渊无奈:“我说是可能。”
“之前卫六也说过那些护卫的身手像是侍卫。”赵秋樰也说道。
“那些人的站姿都是训练出来的。看来这鬼面书生和京城脱不了干系,要不然就是和余南天一起的。”墨时渊说道。
猜测也仅仅是猜测,因为据人来报,这鬼面书生在晚上时就已离开申河县,一路出了引州,彼时余南天依然还在引州府。
听到这个消息时赵秋樰不知是不是该松口气,虽然不知那天晚上鬼面书生是不是真的在那看到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人也不会针对什么。
日子又回到正轨,回绣坊现在由吴月在管着,对着他们说,是吴回音老家来了亲戚,需要回去一趟。
而吴回音在驿馆什么消息也没有,只有卫二每天在传信,终于在鬼面书生走后的第五天,驿馆传来消息说,余南天要起身回京了。
这个消息是腾起元亲自送来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都有些雀跃。
“如果这次案子能在今年年底完结,那么腾起元还能参加明年的科举。”墨时渊静静说道。
“科举?”
“就算腾家平反,最好的结果就是腾跃官复原职,但想要光复门楣最好的就是科举。”墨时渊略微停顿低头说道:“也只有这样腾起元才有价值。”
赵秋樰狐疑看过去。
“这是腾跃同我的交易,若是帮他们平反,那自腾起元起腾家三代以我为忠,他若是有价值只有为官这条。”
这就是当初腾跃和墨时渊的交易?“如果不能平反呢?”只听墨时渊冷漠的说道:“那我也没有损失。”
赵秋樰沉默下来,再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心思深沉的一面。
“怎么了?”墨时渊转头问道。
赵秋樰摇摇头。
只见墨时渊从轮椅上站起身转身看向赵秋樰,目色沉沉温柔的目光中暗含着侵略的神情:“秋樰,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对我说。”
“嗯。”
随后墨时渊轻而易举的将赵秋樰拥入怀中,话语轻柔而缓慢:“今早你不是做了新的冰镇荔枝,我可以尝尝吗?”
闻言赵秋樰马上被转移注意力,再墨时渊的怀中点头,微微推开:“我去给你拿。”说着去了冰窖。
墨时渊看着赵秋樰的背影片刻才回神,目光如炬,好一会儿才坐回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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