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些日子,青州府知府被人杀了!现在那边整座城都被封住了!”
“可不是吗,听说那边不知是何时被传染了疫病,知府一直瞒着不报,被人给活活打死!”
“前些日子我就经过青州府,路过那里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现在想想原来是烧死人的气味啊。”
“不知道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听说连城门都封了,好多的土袋都堆在城门外!”
“听说附近的县衙全都派衙差过去了,县衙那边还在召集人手呢,之前派去的衙差没有消息,现在已经在召集各府的府兵了。”
赵秋樰心中震惊本想和墨时渊说点什么,却看到他在皱着眉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旁边的于秀却是言语无措脸上焦急万分来,追着那几个人去问青州府的情况。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整个人失魂落魄,看到赵秋樰是才放声哭起来:“赵大夫,我们去吧!”
赵秋樰原本听到消息时就已经打算不作休息了,只是想着快些过去。
突然被墨时渊拉住了手臂,脸上一脸凝重,眼中更是不赞同,赵秋樰不甘示弱的看回去,片刻墨时渊才像是妥协一般,抿着唇,冷着脸:“跟我来。”
一番话,墨时渊将赵秋樰带到石章县县衙,县衙前,有穿着不一像是护卫打扮的人,前面站着两个穿官服的人在记录什么,地上还有人在求饶:“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敢去青州府啊!”看来是害怕去青州府,而且不止一个。
墨时渊精准的找到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长须的男人,走过去平淡的叫到:“梁大人。”
原来这位就是石章县县令梁士宁,也不知道墨时渊时怎么知道的。
梁士宁只是瞧了一眼皱着眉:“你们有何事,没看到在忙吗!有什么事之后再说!”现在县衙内衙差人手不足,除了青州府的事,其他事情都要靠后。
“青州府的疫病,我们有治疗的法子。”墨时渊淡淡一句,梁士宁惊了,不可置信立刻将赵秋樰几人带到县衙内。
“你们是什么人!”
“这是引州的赵秋樰赵大夫,之前有青州府患病的人跑到引州去,就是被她医治,得知青州之事后自动向金知府请缨,来助青州府。”墨时渊不急不慢的说到。
赵秋樰一惊,墨时渊这是要把金知府拖下水啊。
“引州!”梁士宁没想到还有人跑到引州去,随后他又看向赵秋樰,“你真的能治好疫病吗!”
“可以问她。”墨时渊示意后面的于秀。
梁士宁转眼瞪着于秀:“你是青州府人!”
于秀看向梁士宁硬着头皮说到:“是。”
“那真是太好了!你们马上随着外面的人一起去青州府。”梁士宁惊喜的说到。
“外面那些人不成气候。”墨时渊毫不留情的说到。
梁士宁叹了一口气:“唉,这也是没办法了,县衙的衙差早就被叫过去了,现在还需要人,只能叫各府的护卫了。”
“把他们交给我。”墨时渊淡淡说到。
“你?”梁士宁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人周身气势强大,看着不像是普通人:“不知阁下是?”
“墨时渊。”
墨乃国姓,这名字!,墨时渊!“你是——”梁士宁一脸震惊,微张着口却又没说什么:“那人就交给你了。”被流放的景王世子,怎么能出引州!但又想到刚刚墨时渊说的话,这引州知府都知道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也不关他的事了。
赵秋樰看着外面原本二三十人,现在只剩下十一二个人,也不知墨时渊是这么挑人的。
而外面赶车的人已经变成了卫二,原来卫二一直都暗中跟着。
“卫六呢?”赵秋樰还是忍不住好奇。
“让他去叫人了。”墨时渊面色依旧黑沉。
“那这衣服是这么回事?”赵秋樰看着身上穿的女装,不明白墨时渊卫何让她换回女装,而且这衣服还是他带来的。
“你要以赵秋樰的身份进城。”墨时渊捏着赵秋樰的手,“私自出引州,本就是大罪,如果是为青州府百姓那就是情有可原。”
看着墨时渊的动作,自从上次在书房争论过之后,这一路上墨时渊就喜欢时不时的拉过她的手。而对于墨时渊的话赵秋樰也摸不着头脑。
“这事朝廷那边必定会派人前来,万一查到你,还不如现在就正大光明的去。”墨时渊表情依旧,只是在看向赵秋樰时目光柔和些许。
赵秋樰点头,这也是,现在这事怎么大出现了暴动,想来朝廷也应该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呢。
墨时渊坐在赵秋樰旁边,看着手中纤细的手指,眼中晦暗,刚刚对赵秋樰说的话,只说了一半,更何况这一次的事发生得太快,这青州知府居然被百姓所杀,一切都变了。
赵秋樰一行人往青州府城去,路上还遇到从那边方向跑出来的,经过几个镇子都是人心惶惶,离青州府越近就能更加感受到。甚至有的村镇连外人都不敢接待。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可有官文!”马车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原来是有士兵在拦着,不远处就是青州府。那边卫二不知是那几个士兵说了什么,就被放了过去。
这边赵秋樰一行人也开始将做好的简易口罩戴起来,口罩两边还包着赵秋樰配制的草药。
枝叶随风摇曳,朵朵层云像是压下城来,青州府近在眼前,城墙外面都是各种衙差和士兵,不难看出这一段时间都是席地儿睡,远远的还能听到城墙里面还有人大声呼喊,似乎在撞城门。
城墙上还有人拿着火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墨时渊下了马车后只是对着一个领头衙差说要见他们这里话事人,看到几个气质不俗,也没有怀疑什么,畅通无阻的带着来到一个简易的帐篷前。还能听到里面的传来声音:“只能放火!”
“万万不可!到时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只能等朝廷的人来再做打算,不然这后果不是你我能够承受得住的!”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这里面的情况能等吗!石兴倒好当初注意是他出的,现在死了一了百了,我等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命数!”
很快就有人去通报,将人都带了进去。
帐篷里有几位官员,眼底都泛着青黑,眼中不满血丝,脸上都是一脸颓败。
正中间坐着的人却是赵秋樰之前见过的人——是青州通判孙应谷,之前他的女儿孙萍萍被赵秋樰带回李家村,还是孙应谷亲自去接的。
“几位是引州来的?没想到这事引州那边居然都知道了。”孙应谷疲惫的说了一句。
“孙大人,我是赵秋樰,之前有人染上了疫病,研制出了方子,现在正来青州府相助。”赵秋樰说到。
“果真!”这话一出几个官员惊着都看过来。
“你是李家村的赵秋樰!”孙应谷也惊讶的说到,很明显还对赵秋樰有印象。
赵秋樰点点头,随后他们又见了于秀得到确切消息,眼中都冒着泪光来。
“赵大夫大义!”孙应谷双手作揖,他丝毫不怀疑赵秋樰的医术,因为他的女儿就已经验证过,可惜他的萍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随后又看向旁边:“这位是墨公子吗?”看来是当初接孙萍萍时调查过知道墨时渊和赵秋樰的身份,现在虽蒙着口鼻,但是从气势和对赵秋樰的态度就能得知是谁。
墨时渊也毫不客气:“这里怎么是你在主事。”
旁边的一个官员虽不知这人是什么身份但得知赵秋樰能医治,孙通判又对其怎么客气一时也愤恨的接过话:“这刺史和知府一同欺上瞒下,现在知府被百姓打死之后,刺史和同知已经弃城逃跑了!”
“外面又多少能调动的人。”墨时渊像是天生就有一股主导力一般,只是几句话几个人隐隐以他为主起来。
赵秋樰跟着孙应谷走出了帐篷,至于墨时渊却还留里面。
看着这座城门,和引州不同的是,这座城门还有一个内城门,从这看过去,内城门被许多沙袋堆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之前有人冲过城门,我们也怕他们会跑出来。”孙应谷叹了口气,随后带着赵秋樰登上城墙。
这时赵秋樰才看清城里面的情况,城墙脚竟然都是尸体,有些已经开始腐烂!城门那边还围着一群人,似乎想冲出来一样。
“这样不是办法,这天气这么热,这些尸体放在下面,这气体也会传染的。”赵秋樰皱眉。
“我们也没法子,之前都是知府和刺史的吩咐,现在变成这样更是不敢随意打开城门。只能等朝廷派人来了。”孙应谷也不忍看着。
“这样等着,到时这就是一座死城了!”
“死啊,我又如何不知呢,我妻女儿子都还在城中,不知生死,我又何尝不愿打开城门?但是我还得对青州其余百姓负责,除了青州府,这外面可都是人呢!”孙应谷说着红了眼眶。
赵秋樰沉默一瞬:“里面有主事的人吗?”她要进去,要医治就得还需要里面的百姓配合。
“有!前任知府谈常春谈老先前一直在城门这边规劝,但是最近却没看到他的身影,看来也被传染上了。”孙应谷面露颓色。谈常春是前任知府,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辞官了,但在青州府的声望一直很高。
“是他吗?”赵秋樰突然指着远处一个颤颤巍巍被扶着往这边城门口走着的老人说到。
孙应谷见状忙说到:“是是是,那就是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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