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周本玉的那件事之后,众人对赵秋樰的敬畏之心更深,毕竟周本玉那次从九里亭一路跪倒李家村有不少人看见,至于李莲香又有谁敢去说不是呢,都是在说周本玉的不是。
这件事也让赵秋樰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回去问赵母知不知道柳侯是怎么回事,她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交集,不对!之前那本书中说两个孩子就是柳侯夫人换的。这下子更让赵秋樰急切的想找赵母问起来。
赵母在主屋里摆弄着香料,赵秋樰过去时,赵净悠正好出去,墨云言现在跟全清道长正在院子外面练武。
赵秋樰只是开口一句,没想到赵母便沉默起来,像是陷入思绪中,见到这情况赵秋樰又轻声的叫到:“娘?”
随后便听到赵母娓娓道来,这柳侯府原是赵母本家!“原是一个爷爷,只是后来你外祖父离了家,从此与柳侯府再无瓜葛。”赵秋樰心中震惊,没想到会是这样。而柳侯府原先是有封号的,只是后来犯了事,被夺取封号削爵了,只留下现在的柳侯还有爵位,后人再无世袭的可能,在京城中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存在。
“那你和柳侯夫人关系怎么样?”赵秋樰问到,这换孩子的事是柳侯夫人,如果是有仇那也未可知。
“其实和柳府的关系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之前你爹被封侯的时候他们倒是想缓和关系,但被我打发了出去。”
听到赵母这样说,赵秋樰沉默一瞬:“娘,您还记得是在哪里生下的我吗?”
赵母陷入回忆,“是在平宣侯府,当时平宣侯老夫人寿宴,我在那里被人撞了一下,早产了。”
原来如此,那这样都对得上了,赵秋樰点点头,如此看来就是柳侯纯属看他们不顺眼了?大概猜想了一下之后赵秋樰就出了房屋。但她忘记问了当时平宣侯府是否还有其他人生产,也漏掉了一点,在原来的赵秋樰被换之后,是流落在外的。
将近月底又是一次书院修沐,赵秋樰看着不远处的腾起元心里都要为他着急起来,趁着现在他坐在私塾外面赵秋樰走上前:
“你倒是坐得住,不出几日就要县试报名了。”
腾起元听到声音站起身:“东家。”随后笑了笑:“就算急也急不来。”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怎么可能不急,错过了这次就要再等三年,而且还不知三年之后能不能一举高中。
赵秋樰也叹了一口气,这墨时渊也不知道送封信来,告知一下,但圣旨不到这流放犯的身份就不除,腾起元也报不了名。
这边刚想着,一几匹马急速的行驶向李家村,随后又从村子那边往这里奔来。
站在私塾外面赵秋樰和腾起元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些人的穿着不同寻常,旁边一匹马是金知府的儿子金毕文。
几人精准的到了私塾外面,那几个人下了马车,旁边金毕文一同下了马车之后对着赵秋樰介绍到:“赵大夫,这是传旨太监,福公公。”原来这是传旨太监还有几个侍卫。
“福公公。”赵秋樰叫到。
“不敢不敢,这就是赵神医吧,就久仰大名。”福公公笑着叫到,这一路上可都传遍了,而且最主要的是皇上的态度,这人和前景王世子迟早是要回去的,当然得客气一些。
“请腾跃与其孙腾起元接旨。”这话一出饶是腾起元再怎么年少老成,也难免激动了起来,心中只有一句话,来了!
见腾起元这样赵秋樰忙着说到:“这位就是腾起元,我马上去叫腾家爷爷。”说着赵秋樰向私塾跑进去,此时腾跃还在教着书,见赵秋樰进来有些疑惑,赵秋樰从来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突然跑进来。
赵秋樰进去之后,小声激动的说到:“腾爷爷,让您和腾起元去接旨,就在外面。”
“什么!”腾起元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书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随后激动的哭笑起来,失态的抓住赵秋樰:“你说真的!”
“是!”赵秋樰重重点头。
赵秋樰刚点下头,腾跃大步的走向外面,赵秋樰见状也跟着过去,让私塾里一个先生先管着。
腾跃刚到外面,传旨太监就满脸堆笑:“腾阁老,多年未见,您身子骨还是怎么硬朗。”
随后大声说道:“腾跃接旨——”
周围众人除了传旨太监全都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腾家满门,有小人构陷,得苍天庇佑,天网恢恢,查明真相,着腾跃官复原职,复从一品内阁大学士,不日进京复职,其子腾平追封光禄大夫,其孙腾起元赐黄金千两,特赏宅院一座以复门楣。钦此!”
腾跃接过圣旨时手都在颤抖,十年了,整整十年终于能得偿所愿。
“腾阁老,快快起来吧。这是内阁大学士的官服,皇上特意叫我们带来的。”福公公拿过一旁的盒子对着腾跃说到,腾跃颤抖的打开摸着里面的官服一时间感慨万千。
“这两箱是黄金千两,请小公子清点。”说着又让后面的侍卫拿出两箱黄金,腾起元接过之后并不细看,而是从中取出了几锭给传旨太监:“这里没有多少,就请公公和各位侍卫大哥喝茶吧。”
福公公笑意更深:“这怎么好意思。”可这不少,而且还是黄金随后笑着对腾起元说到:“腾公子真是仪表堂堂,咋家和小公子说一句,这圣旨咋家可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的,今年的县试再即,我就在想,腾阁老的孙子自然也是学问顶好的,早点来也好让腾公子不错过今年考试。”
腾起元听到之后双手作揖:“多谢公公。”一旁的腾跃也附和着说了一句。
福公公一一笑纳,这事自然不是他想的,而是有人告诉他的,早点到也无妨,最主要的是腾跃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那腾阁老今晚就好好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京。”
“怎么快吗?”赵秋樰在旁边问到。
福公公对赵秋樰笑道:“我们要早点回京复旨谢恩呢,皇上那边可等不得。”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腾跃喜极而泣,“公公,这里简陋,只能委屈公公住一晚了。”
旁边的金毕文却笑到:“腾大人,我已经在申河县定下客栈房间,只等福公公和各位侍卫大哥去好好休息。”
“瞧瞧我,都老糊涂了。”腾跃眼中还带着泪,对着金毕文说着谢谢。
等几人的马走远之后,赵秋樰还有些庆幸,还好这个太贱了没有像上次余钦差那样说要见墨时渊一面。赵秋樰刚刚像完就听腾跃说到:“丫头,谢谢。”随即叫了一声:“起元!”
腾起元被叫了一声,立马明白朝着赵秋樰下跪。
这可把赵秋樰吓坏了,忙着去扶起他:“快起来,这是要干嘛!”
其实腾跃心里明白如果没有赵秋樰一早发现陈水的那几封信,没有墨时渊的谋划这平反是遥遥无期,还好还好——
“起元!将官服带回家,爷爷还有最后一堂课要上。”腾跃说着走进了私塾,这时里面围着的人也多多少少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的教书先生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大员,这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村里。
赵秋樰让卫六帮腾起元那了盒子送他晦气,看着腾起元的背影,赵秋樰不由得叹息,而后转过头就看到水青看着腾起元的背影出神。
“水青?”赵秋樰轻轻叫到,就听到水青喃喃说,“平反昭雪,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得以昭雪?”
赵秋樰心中一紧,手拍了拍水青的肩膀安慰到:“快了,不会太久的。”
水青回过神看着赵秋樰笑道:“嗯。”
夜晚时分,赵秋樰家里,一行人都聚在一起,算是为腾跃送行,“这被酒我敬各位!”腾跃今晚也异常高兴,虽是老态,但也有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次平反不止是官复原职,还有要光复藤家的门庭。
“我这刚到这里,你就要走,看来我是来接你的班了。”全清道长笑着说到。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是一笑。
“起元,要留在这里报名考试,就劳烦赵夫人和丫头你帮忙照看了。”腾跃说到,这也是他们一早就定下的。
“这是应当的,而且起元这样子,还是他来照看我们呢。”赵母在旁边笑到,同时也有些伤感。
腾跃又是一杯酒下肚:“赵夫人,我相信安国公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彻查出真相,我在京城等你们。”
赵母没想到腾跃会这样说,沉默一瞬之后又笑道:“借您吉言。”
等人散去之后,赵母一直坐在主屋出神,直到赵秋樰收拾好厨房,赵母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娘?”赵秋樰走过去,轻轻叫到。
“你哥比腾起元还大上几岁,但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参加了科考,一考即中,京城里那些夫人们都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儿子,你哥就是小的时候皮,但却不让人操心,后来他渐渐大了,我一直跟他说该成家了,结果他却说要先立业,我也由得他去,现在才一年多,他人却不在了。”赵母慢慢的说到。
“娘。”赵秋樰心中沉重,她在赵母每一次的言语中都能拼凑出来赵凌恒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人死不能复生对着赵母轻轻的说到:“您还有我。”
赵母转过头,笑着摸了摸赵秋樰的头:“去休息吧,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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