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渊本以为他还能忍,但这些时日赵秋樰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刚刚他确实冲动了。
她和调查的根本完全不一样,就算会有出入,那也不可能一点不沾,而现在她所展现的这些,让他心里的怀疑,更加明确,她不是赵秋樰!
而赵秋樰此时愣在原地,原本低沉醉人的声音,听在她耳中变成了催命符一样。眼中慌张一瞬,连呼吸都屏住,定下神:“我当然是赵秋樰了。”
“嗯。”墨时渊此刻也已恢复如常,不再追究。
赵秋樰看墨时渊的样子,心里想问些什么,但又不敢问,只能小心带着防备的看着他。
“这里的冰都是在冬季时用冰窖储藏,并没有制冰的法子。”
耳边传来墨时渊压低的声音。赵秋樰一惊他这是向她解释说明吗,是不是就从这个制冰的方法所以怀疑她的。
“你说的一些东西,这里也没有出现过。但——”墨时渊轻笑一声,看向赵秋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流落在外十六年,这期间若得奇遇,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秋樰听到没有回答,心里一直在盘算,他这是给她找借口吗,他知道她不是原主,还是不知道。她想问出口,但又不敢问出口。
墨时渊看赵秋樰顾虑的表情,心里暗笑:“硝石为什么能制作成冰块?”
“嗯?”思绪被打断,赵秋樰下意识的说到:“因为硝石可以吸收水的热量,就是温度,可以使水降温到结冰。”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墨时渊点头沉思。又指着另一边问道:“这是牛肠,为什么做出的东西叫羊肠线?”
“啊?”赵秋樰呆愣住,没想到墨时渊会这么问。
看到赵秋樰这副样子,墨时渊勾着薄唇,眼底发笑:“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看着墨时渊的背影,赵秋樰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等等。”轻声喊到。
只见墨时渊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似乎在等着赵秋樰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那就是腾阁老的?”这十年前,他也不过才十一岁,他居然能记得那么清,刚刚就连赵母都要思索一二。
“十年前,腾阁老的儿子贪污了军饷,景王府曾经关注过此事。”墨时渊平静的声音传来。
夜深人静,赵秋樰躺在被褥上一直睡不着,旁边是赵母和两个小姑娘。
脑中一直在想墨时渊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一方面希望有人知道她不是原主,一方面又不希望让人知道她不是原主,真是愁死人了。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眼一睁开,赵秋樰惊呆了,这是——这分明是医院的天花板,看看这熟悉的环境,难道她之前是在做梦?她在出租屋猝死后,被送到了医院?那墨时渊,赵母,还有那两个小姑娘那段时间是在做梦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脸上充满担忧。是她的导师和师母,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感到热泪盈眶。正要上去喊出声,结果发现二人直接越过她,她惊愣,随着二人脚步看过去,结果发现那张病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她,赵秋樰猛然看向自己双手,那她是谁,是灵魂吗?紧接着就看到病床上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中全是迷茫且陌生,警惕的看着周围,环视一周,对上赵秋樰的眼睛,瞪大了双眼。
“樰儿——樰儿——醒醒。”
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感到有什么在摇晃自己,赵秋樰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还是那间茅屋,旁边是赵母担忧的神情。
“娘。”
“是梦魇了吗,看你满头的汗。”赵母擦拭赵秋樰的脸。
赵秋樰怔怔的看着赵母好一会儿:“做了一个梦。没事了,娘。”
赵秋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她有些记不清刚刚梦到了什么,只是有点悲伤的感觉。但也很快的恢复过来。
想着今天要做的事,赶紧去看看冰制成了没。
刚出屋,就看到墨时渊站在盆那里,手上拿着冰块似乎在揣摩什么。
赵秋樰又想到了昨天墨时渊的怀疑,有些戚戚然,但又很快想到怕什么,就像他说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他再怀疑,就说她拜了隐士高人,看了奇书,他难道还要去一一查证不成。
想着赶紧去看看冰块。将剩下的硝石取出来。
“这能反复使用?”墨时渊一挑眉。
“嗯嗯,虽然会有消耗,但是留下来的还可以继续用。”赵秋樰点头。之后就看到墨时渊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冰块,不知在想什么。
赵秋樰将各种草药按照比例配好,用盆装了冰和洗干净的牛肠放在一起之后,往村里去。今天她要再去看看猎户,去复查一下。
刚到猎户家门口,就看到他的儿子虎子。“赵姐姐!”
赵秋樰拿出两块准备好的糕点给了小孩。小孩说了一声谢之后回屋直叫到:“娘,赵姐姐来啦!”
“李嫂子。我今天来给李大哥复查,看看伤势恢复得如何了。”赵秋樰对这出门的李嫂子说到。
李嫂子忙着热情将赵秋樰迎进去。
赵秋樰把脉又看了伤势,欣慰的笑到:“恢复的不错。”
“多谢赵大夫。”李猎户和李嫂子一直言谢。赵秋樰摆摆手表示没事。
“听说赵大夫经常进山采药?”
赵秋樰不明所以点点头。只是询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不要去河对面的那座山,我之前就是在那里受伤的,本来以前都在外面,那天鬼使神差的就走进了深山中,进去之后迷迷糊糊的脑子像是浆糊一样,一直在林中打转,还好野猪的声音让我反应过来,将箭插入它的眼中,一路连滚带爬,结果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幸得同村人发现,有赵大夫你救命。才捡回一条命。”李猎户后怕的说到。
“我都是在家的后山去采的药,河对岸我还没去呢,那座山是一直都不能去吗?”
“也不是,其实外围是可以的,还经常有人去砍柴,只是那山林子深,一般都在外面活动。那天也不自知咋的就进去了,怪不得老人们都说那山有鬼,去不得。”
赵秋樰听了李猎户的话暗自思索又问道:“那你进去时,有闻到什么气味。”
“气味——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有什么气味,但忘记了。”
赵秋樰从猎户家出来后看着远处的山,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赵大夫!”刚走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叫到。
寻声而去看到原来是李大娘。是昨天送鸡蛋的妇人。现在手上拿着一个篮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去。“李大娘,刚好碰到你,谢谢你昨天送的鸡蛋。”
“没事没事,说起来还是谢谢你,多亏了你给我老伴看病,还送了药。”李大娘说到。
“没事,举手之劳。”赵秋樰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莲香姐在家吗?”李莲香是李大娘的孙女。
“在的,在的,你找她有事吗,我带你去。”说着便带着赵秋樰往家里走。
李莲香家,院中全是竹条,以及一些编织的竹篮和竹背篓。赵秋樰进去时,李莲香手上还有未完成的竹制品。李大娘家也靠着这些东西补贴家用,李莲香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李大爷早些年摔了一跤,中风瘫在床上,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李莲香身上。
赵秋樰第一次来时也感慨,厄运专找苦命人。
“我来找你有点事,想跟你谈谈。”赵秋樰开门见山的说。
“赵大夫你说。”李莲香腼腆的说到。
“我需要这样的大小竹棍,现在不拘是方的圆的,要一百根,你看需要多少银子?”赵秋樰用手比划了棉签的长度。
“不不不,赵大夫,我不收钱,我爷爷的药你都没有收钱,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竹棍简单,我明天就可以给你送去。”李莲香摆手说到。李大娘也在旁边附和。
“这是另一码事,而且以后还会有东西找你做,如果你不收钱,那我可不敢来找你了。”赵秋樰假装板着脸。
最后,以一百根竹棍,十文钱的价格定下。赵秋樰也直接付了钱,又看了一眼李大爷才离去。
傍晚。茅屋里来了一位客人,腾跃。因这腾起元今天去了县里,所以只有他一人。
“腾爷爷?您怎么来了。”赵秋樰诧异道。
“来看看,这些年在这里,也没一个故人。”腾跃感慨到。
赵母在旁边也看出来这是腾跃立马叫到:“腾老。”
“侄媳妇。”腾跃回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物是人非。”而后又转了目光,看向屋檐下的墨时渊。向他走过去。
“这位就是景王世子吧。”腾跃双手作揖恭敬的说到。
墨时渊点头。
“世子,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来这才是腾跃的目的。
得到墨时渊同意后,二人向茅屋外走去,在外面谈了很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只见腾跃对着墨时渊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后,自行离去。
墨时渊在原地站了许久,背影莫明孤寂。
“墨时渊。”赵秋樰朝着墨时渊的背影叫到。
墨时渊回头,就看到赵秋樰站在带有烛火的茅屋前。
赵秋樰招招手,走到墨时渊面前。“吃饭了,腾爷爷,不留下吃饭吗?”又看了腾跃已经远去背影。
“嗯。”
“你怎么了,腾爷爷说了什么吗?”赵秋樰随口一问。看他好像思绪沉沉的样子。
“只是说了一些事情。”墨时渊看向赵秋樰答到。前世他不曾知道的事,只是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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