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牛,快给我开门!”秦老太咚咚咚地用力拍打着大门。
秦父再收拾牛棚,听见秦老太的喊声,往外看去,透过木栅栏看到秦老太和刘凤香站在他家门外。
秦父放下手里的水草,赶紧过去开门问道,“娘!您怎么来了?”
秦老太冷哼一声,骂道:“好你个秦二牛,你现在发财了,就不让我这个老娘进门了是吧?”
秦父连忙解释:“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跟弟妹先进来吧!”
秦老太带着刘凤香进到院子里,眼神不断乱飘,东瞅瞅西看看,却只见牛棚没看见牛。
秦老太开口问道:“听说你买牛了,牛在哪?”
秦父无奈说道:“娘,不是我买的,是秦淮买的!”
“哼,谁买的都一样,在哪呢,借给我用两天。”秦老太理所应当地说道。
秦父难得地语气强硬:“娘,牛车是秦淮的,他每天都要用,不能给你用。”
秦老太尖声喊道:“你这是发财了,就不拿我这个老娘当回事了啊!”
秦老太边说便往厨房里走,秦父来不及阻拦,秦老太就一把推开了厨房门。
厨房里的秦母和赵梅愣住,刚听到外面的声音,秦母就赶紧收拾东西,这才收拾了一半,门就被突然推开了!
推门而进的秦老太也愣了一下,这秦二牛家的厨房里,竟然放了两大袋白面!
刘凤香被挡在门外,没有看见,疑惑地问:“娘,怎么了?”
秦老太错开身子,刘凤香也看见了厨房里的白面,吃了一惊。
反应过来就责怪道:“二哥二嫂,你们可真行啊,自己在家吃香喝辣,发财了也不知道去看看娘!”
秦老太直接冲进厨房,开始到处扒拉,“让我也瞧瞧,你们都背着我藏了啥好东西。”
秦母去阻拦,却被秦老太一把甩开,秦母想继续阻拦,却被刘凤香拉住责怪道:“哎呦,二嫂你怎么这么小气,咱家就剩娘一个长辈了,还有啥是娘吃不得的。”
秦母推开刘凤香,怒声说道:“刘凤香你别给这瞎挑唆,这些东西都是秦淮做吃食要用的,你们谁都别想拿。”
这时刘老太刚好看扒到了一块肉,眼神一亮,赶紧伸手去拿。
秦母看见气的赶紧去抢,秦老太一巴掌打到她脸上,瞪眼喊道:“你这毒妇,是想打我吗?”
“你信不信我去村长那告你不孝,毒打婆婆,将你给关祠堂。”
赵梅赶紧扶住秦母问道:“娘,您没事吧。”
秦母怒道:“秦二牛,这个家你还管不管,就任由你娘胡闹是吗?”
只听砰地一声,秦父将拳头重重砸在门上,瞬间,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我早早就给他们三兄弟分了家,这些都是秦淮买的,我现在也做不了主。”秦父无力地说道。
“秦二牛,你什么意思,秦淮不也是你儿子,这肉今天我就先拿走了,你回头和秦淮说一声不就行了。”
“对了,这白面我也不要多,你给我装五斤。”秦老太才不管是谁的,反正她今天就要吃肉和白面馒头。
秦父眉心都皱在一起了,强调道:“娘,您不能拿。”
又是砰的一声,秦老太将手里的肉往案板上一摔,“秦二牛,你这个不孝子,你爹临死前你们都怎么说的,说什么剩最后一口饭也得给你娘吃,你现在又是咋做的?”
秦父无力地一拳打到门上,是,他们是许诺过,他爹当年走得早,放心不下他娘,让他们以后一定要孝顺娘。
可是他娘却一点一点寒了他们的心,家里什么活也不干,有好吃的就自己偷着吃。
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他原本是还有个小女儿的,当年秀梅三十好几了才怀上,生下来后没奶给孩子吃,加上孩子身体也不怎么好,他就到处托人去找羊奶喂孩子喝。
可他娘怎么做的,连小孩的奶都偷喝,剩一点了在掺水喂给孩子,导致孩子身体愈加虚弱多病,最后夭折了。
“秦二牛,你到底给不给,你是真想让你爹死不瞑目啊。”秦老太继续拿当年的承诺来压他。
“娘,你拿走吧,这是最后一次了。”秦父说道。
秦老太才不管是不是最后一次,赶紧喜滋滋地拿起肉,一脸得逞地对着秦母喊道:“听见没,快给我装点白面。”
刘凤香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二嫂,娘让你装白面呢。”
秦母气的要命,理都没理他们,直接转头就走。
“娘!”赵梅喊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最后,秦父又给秦老太装了五斤的白面,秦老太带着刘凤香得意洋洋地走了。
秦父颓废地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去敲秦母的门,秦母在屋里吼道:“秦二牛,你孝顺,你这么孝顺,当年分家的时候也没见你娘分给你一个子啊!”
秦父也生气,可那毕竟是他娘,无奈说道:“你也别生气了,今天最后一次,以后娘怎么闹,我也不会在给她东西了。”
“再说了,你平时不也偏心秦淮嘛!”
秦母吼道:“对,我就是偏心秦淮,当年你带着老大出去做趟子手,一走就是几个月不回家,要不是秦淮半夜起来,背着我去看郎中,我说不定早就病死在家了。”
“那时候秦淮才九岁啊,硬是连背带拖的把我送到了郎中那。而你娘呢,醒了后愣是拉着老二不让管我。”
“是我不好!”秦父认错倒是很快。
这时秦淮四人也驾着牛车回来了,秦淮看着秦父呆呆地站在屋门口,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
秦父站在那很尴尬,这时屋门却突然打开,秦母带着赵梅走出来。
秦淮看着他娘刚哭过眼,皱眉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
未待秦母开口,秦父就把刚刚秦老太来了的事讲了一遍,末了还说道:“秦淮,这肉和白面多少文钱,爹一会儿给你!”
秦淮听完眉头紧锁,说道:“爹,这钱我不要,您就记着你说过得话就行,这是最后一次了。”
“上次奶奶是怎么冤枉娘的,您也看到了!再说,咱们也已经和奶奶分家了,我记得当初约定的是每月给她二十斤谷子吧,就按当初约定好的给就成,其它的咱们不管。”
秦父点了点头:“这次真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出了这事,一下午大家都不怎么高兴。
秦淮把林清拉到屋里,林清看着他问道:“淮哥,有啥事?”
“清哥儿,有个事必须得你帮个忙。”秦淮笑着说道。
“淮哥,有啥事必须我帮忙啊。”在林清眼里,秦淮是最厉害的人了。
秦淮说道:“你朋友王小鱼的夫君不是猎户嘛。”
林清点头:“是呀。”
“爹前两天说这山上的芝麻都被割的差不多了,爹和大哥想去深山找找,你也知道,这深山多危险!”秦淮叹了口气看向林清。
林清接到:“淮哥的意思是,让赵远带着爹和大哥去。”
秦淮拿手刮了刮林清的鼻子,夸赞道:“清哥儿真聪明。”
林清接着说道:“淮哥,咱总不能让小鱼的夫君白帮忙吧。”
“那咱每天给他四十文钱,你看成不?”林清笑道。
“成。”林清快速回道。
秦淮觉得好笑,忍不住去捏他的脸,“这会儿你倒是不心疼钱了!”
“淮哥,小鱼的夫君很厉害的,之前还打伤过老虎呢!”林清赶紧帮好朋友的夫君说好话。
秦淮听着心里酸酸的,吃醋地说道:“你夫君就不厉害了,嗯?”
说着就拿两手去捏他的脸颊,林清含含糊糊的说:“淮哥也厉害,淮哥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
秦淮这才松开他的脸,林清揉了揉发酸的脸颊,不由感叹,原来淮哥也喜欢有人夸啊!
正在林清发呆的时候,秦淮说道:“那咱现在就过去吧。”
林清回神:“现在就去啊!”
“对,现在就去,我今天不是买了两包糖嘛,咱带一包过去。”秦淮回道。
于是两人带着糖就往王小鱼家走去,因着赵远是个猎户,王小鱼家住得离山比较近,离村子却远了,在村子的最外围。
秦淮和林清赶到时,王小鱼正带着他儿子在门口玩呢,见了林清惊喜的说道:“清哥儿,你怎么来啦。”
林清也不和他客气,直接说道:“小鱼,你夫君在吗?淮哥想请他帮个忙。”
王小鱼叹气:“唉,他和爹去山里了,还没回来呢!”
“有啥事你们进来坐着说。”
几人进屋后,林清赶紧将带来的糖拿出来递给小鱼,笑道:“给小侄子吃的。”
王小鱼也不跟他客气,接过糖打开给怀里的小孩一颗,喂了林清一颗,又自己吃了一颗。
“真甜,我都好久没吃糖了!”王小鱼感叹,他也听说了清哥儿的夫君能挣钱的事了,家里连牛车都买了。林清终于不用在受苦了。
小鱼看了眼林清:“清哥儿,啥事你直接说,可别跟我客气。”
林清看了眼秦淮,秦淮将想让赵远带秦父去深山找芝麻的事说了说。
王小鱼听完说道:“这事简单,你明天直接让秦伯父来我们家就成,赵远去打猎也是弄个陷阱在那等着,带着秦伯父他们也不耽误,还能有人做个伴呢。”
林清急忙说道:“可不能让他白干,淮哥说了,一天给四十文钱工钱的。”
王小鱼哈哈笑了起来:“清哥儿,去码头一天也挣不了四十文钱的,你真不用跟我客气!”
秦淮说道:“这事是我决定的,哪有干活不给钱的道理。”
王小鱼看了看林清,林清冲他点头。
这回王小鱼也不和他们客气,说道:“成,那干完我可真去找你们结工钱了。”
把这事敲定后,看着马上要到饭点了,秦淮和林清也没多留,直接往家赶去。
第二天,秦淮正准备驾着牛车去县城,就看见秦老太直接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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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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