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动静太大,怕被发现。
苏明清虽然是个omega,但是他的敏锐力丝毫不亚于alpha,属于先天条件不好,后天也要硬凑的类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没锻炼退化了,蔺言弄出来的动静他都没听见。
苏明清蹲下身,“嗯?是只三花。”
蔺言很诧异他还认识猫咪的种类。
他以为苏明清不会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感兴趣。
苏明清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在他的身边喵喵叫,并不惧怕苏明清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淡气场。
“蔺育澜!”苏明清往屋里叫了一声。
蔺育澜似乎就在客厅里玩,回应得很快,“哎!怎么了父亲?”
“让你爸……”苏明清的话紧急刹车,停顿了片刻,“你去负二楼地下室,拿个猫罐头出来。”
蔺育澜答应得很欢快。
很快,他就哒哒哒跑着出来了,把猫罐头递给苏明清,然后抱住苏明清的脖子,亲热地和他说话。
蔺言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父亲,要不我们把它养在房间里吧?”
“你爸爸猫毛过敏,你忘了?”
“对哦,那他怎么办?”
“他在咱家院子里可以自由自由……”
蔺言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拉上了窗帘。
他好像通过这一幅场景,窥见到这一家三口温馨的日常。
以前应该包含他在内。
他有些无措。
*
又是一天夜晚,苏明清从房间里出来,本想让佣人倒杯水,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倒,没有大半夜叫人。
他端着一杯水,在厨房里慢慢啜饮。
这段时间的失眠越发严重,有时辗转反侧大半夜都不得安眠。
以前蔺言睡在身边时,从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alpha的信息素有抚慰omega的作用。他记得他孕期时,对信息素的渴求到了一定程度,蔺言可以一整晚都不睡觉,守在他身边,随时释放信息素安抚。
可能也是孕期的后遗症,让他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
苏明清喝完水,打算上楼。
转过身,微微一顿。
蔺言站在客厅楼梯口,不知道看了他多长时间,知道他转过身,对他尴尬一笑。
苏明清也很久没仔细看过蔺言了。
人都说相由心生,蔺言觉得他身体里装着一个二十岁的灵魂,整个人的精神和四十岁的人确实不一样了。
如果他现在上街,不和别人说年龄,都会以为他真的是大学生。
但这和苏明清认识的蔺言不一样。
苏明清和缓的面部肌肉渐渐紧绷。
尴尬弥漫在空气中,二十年的夫妻像是不熟,只有偶尔泄露出来、慢慢纠缠在一起的信息素,显示出两人曾经的亲密。
“你也来……”蔺言没话找话,“喝水?”
苏明清没搭理他,直接掠过他,与他擦肩而过。
彷佛再看他两眼,就要生气了。
没走几步,苏明清又退了回来。
“有件事情,”苏明清语气冷淡,公事公办,“过两天有个新闻会需要你参加,怕你才开始不熟练,我会陪同。”
蔺言“哦”一声。
公事说完,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明清留给蔺言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蔺言想起第一天穿越时,苏明清还扔给他一条围巾,死死抓着他的手带他冲出人群。
颇有些不是滋味。
*
新闻会当天。
苏明清意外发现,蔺言并没有才开始从医院出来那天生涩了,面对媒体的提问,他应对起来很熟练,甚至可以说游刃有余。
如果不是两人依旧保持的很远的肢体让苏明清有距离感,他还以为蔺言恢复记忆了。
也有媒体注意到了这一点。
“蔺先生,您夫人这段时间的表现很出色,之前就有传言说,您夫人是为了您放弃了抛头露面的工作,请问两人是否因此产生嫌隙呢?”
话题都不知道是怎么扯到这上面来的。
蔺言笑容一僵,幸而这时苏明清反应快,挎住了他的胳膊,对着媒体道:“如你所见,我们感情很好,望诸位少些不必要的猜测,专注今天的活动吧。”
蔺言也及时扣住了苏明清的手背。
苏明清对这样的触碰很习惯,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倒是蔺言。
他头一次和一个omega……还是苏明清。
这么亲密地手握手。
他突然发现,原来再冷淡的omega,手也是柔软温暖的。
和硬邦邦的alpha不一样,苏明清简直像水一样。
“如你们所见,”蔺言重新挂上笑容,“我们没有任何问题。”
……
活动结束后,苏明清和蔺言在车内休整。
外面沸反盈天,车内安静死寂,司机在外抽烟,就剩两个人独处。苏明清脸色很白,闭着眼睛假寐。
“我……”蔺言开了个口子,有些犹豫,“这份工作,我真的喜欢吗?”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选择会和他的理想差距那么多。
这世上能理解他这么选的人不多,他通讯录里几乎没朋友,唯一了解他的人只能是苏明清。
可苏明清似乎并不愿意多和他聊相关的话题。
苏明清睁开眼。
他启唇,有点讽刺,“不是说二十年后的你不是你吗?所以喜不喜欢也不重要。”
回旋镖到底是扎回了自己身上。
蔺言躁得慌,又嘴硬,“我就是问问。”
“没什么好问的。”
“不问了,不稀罕知道。”
苏明清笑了一下。
蔺言很少见到他笑,呆了一呆。
他想,苏明清这个人怎么和别人这么不一样?连笑点也这么奇怪,都不知道刚刚的话中有什么能逗笑他的。
苏明清起身,想打开窗户叫司机进来,身形一晃,扶住了车把手。
“不是吧,你怎么了?”蔺言一惊,“生病了?”
他伸出手扶住苏明清。
苏明清明明想把胳膊抽出去,也许是力气太小,也许是太久没和蔺言接触,抗拒的意思只闪过一下,接着就放弃了。
蔺言扶着他,感觉苏明清要往他怀里栽。
“我没事,”苏明清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烫,“没事,松开我。”
蔺言不解,“你都这样了,还让我松开你?”
苏明清道:“松开我,我有力气坐稳。”
“怎么可能?你需要去医院。”
蔺言并不理解苏明清对他没抵抗力这件事。
苏明清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我身体就是这样,不会有什么事,不用去医院。”
蔺言还是不太明白,“你还讳疾忌医啊?”
苏明清:“……”
蔺言把司机叫进来后,司机一听苏明清的话,立刻也懂了,踩着油门把苏明清往家里送。
彷佛全世界都在瞒着蔺言打哑谜。
车开进别墅的内院,司机打开车门,却不敢随意触碰苏明清。
苏明清又不让蔺言碰。
于是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苏明清颤抖着起身,往客厅里挪。
“蔺先生,”司机看不过去,小声提醒,“我就算了,您怎么也不上前帮一把呢?把人抱回去也行啊。”
“啊?”蔺言一头雾水,“可是他不让我碰啊。”
司机眼神呆滞了,盯着蔺言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蔺言忍无可忍,还是上前,像一只手忙脚乱,因为帮不上忙就只能瞎忙活的小狗。
他一伸手,苏明清立刻道:“别碰我!”
蔺言:“……”
一路踉踉跄跄,好歹是看着苏明清进了卧室。
卧室门被苏明清大力关上,砰地一声,还有一点他身上的香气。
蔺言站在门口没敢走。
片刻后,越来越浓重的花香从门缝中溢出。
一扇门根本阻挡不了信息素,它们钻进了蔺言的鼻腔,顺势环绕在他的口腔中,留在舌苔上,蔺言的犬牙缓慢发热,需要咬紧舌尖才能遏制住那股茫然的冲动。
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时,他又在门口绕了两圈,来回踱步。
他想破门而入。
蔺言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味暂时盖过了花香,神志也清明不少,立刻远离了那扇门。
——他明白为什么司机用那种眼神看他了。
他确实是傻子。
苏明清的发情期,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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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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