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荍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见到上明。
虽说她早就看出这两个小孩能成,但她还是低估了上明汹涌的爱意。不愧是草原的孩子,所行之事皆随心。一旦她下定决心,行动就像雄鹰一样迅速。
随着一句“扶苏哥哥”,上明被扶苏抱个满怀。见她埋在扶苏怀里,不愿撒手的样子,楚荍扬起一个甜腻的姨母笑,朝着其他人使眼色,示意他们悄悄退出去——
给小孩一个单独叙旧的空间吧!
离开大堂前,楚荍和扶苏对上眼神,她给扶苏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脸上的姨母笑简直止不住。
扶苏被楚荍这莫名的动作搞得也脸红起来,等人都走后,他才轻声笑道:“准备抱到什么时候?”
“谁要抱你了!”
上明猛地松开扶苏,将头扭向一边,但满脸的红晕已经彻底出卖她此刻的心情。
扶苏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酒太烈,还是大堂的暖意太足,胃里那种酥麻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他抬手撩起上明侧脸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地别在她的耳后。“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怎么来了!”上明提高音量,回头瞪了一眼扶苏,然后就转过身背对着扶苏,不愿再跟他说话。
不一会儿,扶苏就听到眼前人小声啜泣的声音和耸动的背影。很快,扶苏也想明白问题的症结在那。
他走到上明面前,掏出怀里的手帕为她擦掉眼泪,语气诚恳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来上党的事没有给你写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忘,别哭了,好不好?都哭成小花猫了。”
上明抢过扶苏手里的手帕胡乱的擦了擦,又故作凶狠的瞪他一眼,“谁在乎你写不写信!”
“好好好,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扶苏把还在张牙舞爪的小花猫轻轻揽进怀里,“我在乎你一个人在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在乎你有没有吃好睡好,在乎你在这么冷的天赶路有没有冻着。在乎你在乎得想到你从咸阳到上党来找我,心里就疼。”
“我倒是不知道长公子这么会说情话。”上明在扶苏怀里闷闷地说。
扶苏闻言笑了一声,刚刚还在哭呢,这会儿就醋起来了。他凑到她的耳边,“见到你,就会说了。只说给你听。”
上明来之前偷听到甘罗的讲话,决定一个人来上党时有着无尽的勇气。现在,她鼓起自己尚未泄尽的勇气,抬手回抱住扶苏。
“我知道。”她轻声回应,“不然我不会来的。”
她五岁与扶苏相识,到如今已有九年。九年的时间,足够她认清自己的心,也感知到扶苏的心。
所以她决定追来上党,她无法再忍受离别,不能只是每夜担心扶苏的安危而在床上转辗反侧。
她要能并肩与扶苏站在一起,而不是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草原的鹰,只会翱翔于天际。
“你差不多行了。”张良无奈地笑着拉了拉耳朵贴在门上的楚荍。这人,这也要偷听。
楚荍一把拍掉扯着她袖子的张良,但人倒是听话地直起身。无他,这门质量太好,她半天也就是依稀听见几句。
不过就这几句,楚荍也忍不住感叹,她家公子实在是太会说话了。长成这样一张脸,说这样好听的情话,那个十几岁小姑娘听了能不动心的。
“走吧走吧,回去睡觉,让两个小朋友去腻歪吧。”楚荍拉着张良往客房走。
张良本想接一句“刚刚偷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些”,但转念一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任由楚荍拉着自己。
他可不想在这该睡觉的好时候,还要听楚荍念叨他怎么还不找个姑娘成家。他现在真是懒得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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