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挑了下眉，嘴角若有若无地弯起，但镜片后的神色却看不太真切。
“当然没有。”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但阿德里安却跟没有听到这个答案一样，依然死死地握着卫修的手。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谢涉没看懂这唱的是哪一出，皱眉给克莉莎一个眼神，想让她出面。
“既然已经醒了的话，按理来说就没什么问题了。”
克莉莎开口，她撩了把凌乱的头发，一边整理东西一边交代，“那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你们完事出来后记得把门关好。”
俨然是一副要就地下班的架势，她只排了半天班。
“我也就不打扰了。”秦子时不知道在想什么，此刻倒是也很给面子地微微一笑，他和克莉莎前后走了出去。
“年轻真是好啊。”
悠悠的感叹声还从外面飘了进来。
谢涉：“……”
洛加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从他旁边绕了过去：“既然如此，我也先走一步了。”
谢涉没办法，他总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也只能沉着脸出去。
原本还有些拥挤的治疗室瞬间空荡了下来，但这样一来阿德里安反而突然间清醒回过神来了。
“抱歉。”他缓缓松开卫修。
那只纤细的手腕骨节分明，红色的指痕印在上面，显得无比触目惊心。
卫修随意地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阿德里安坐在支架床上，低垂着眼睛，像是做错了事的迷茫孩子。
“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没能控制住情绪。”阿德里安语速缓慢，斟酌着话语一字一顿地说道，但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
“哦？你梦到了什么？”卫修用很冷静地语气问道，和阿德里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梦到了你，卫修，在刚才的梦里，我看到了你。”
“恐怕不仅仅是梦那么简单的事情吧。”卫修脸上闪过一个奇异的微笑，“我们的精神力进行了深度的纠缠，所以你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什么东西，是吗？”
阿德里安犹豫着，点了点头，他扶上自己的太阳穴，露出挣扎痛苦的表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对于十岁以前的记忆非常模糊，就连我母亲，如果不去看照片的话，在脑子里面根本构建不出来。”
“但就在刚才，我看到了她的面容。”阿德里安抬起头，迫切地和卫修对视，“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一个人，我好像认识他，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但那个人……”
阿德里安不太确定地看着卫修，又是无比熟悉的感觉，每次当他极力想要去回忆的时候，就会有种被阻挡的感觉，就好像罩进了磨砂质地的罐子中，打不破也看不清。
“不要着急。”卫修抚摸上了他的头发。
“记忆是最暧昧的东西，大脑会按照潜意识的需求去构建，无法回忆起来的，乱中窥到的，被他人误导的，最终构成了现在的一切。”
“命运自有安排，等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说不定就会想起来了。”
阿德里安听得不明所以，但他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沉默了下来。
卫修扶着他躺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你现在这里休息会吧。”
在卫修转身出去之前，阿德里安很突兀地开口问道。
“卫修，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玩得很好的朋友？”
卫修顿住脚步，他的手扶在门框上，没有回头，但还是给了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回复：“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阿德里安怅然若失地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唉。」系统深沉地叹了口气。
「……您有什么事吗？」卫修礼貌问道。
「已经裂开露馅的饺子是救不回来的，就算你再怎么拿面粉糊上去，一下锅就全炸开了。」
「我大概能够脑补出是什么画面，没想到你是这么有生活气息的系统。」卫修从善如流地回答，「说得我有点想吃饺子了。」
「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系统怒气不争地在卫修的脑子里面踹了一脚。
卫修扶着额头，眼睛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他把这个人工智障撵出去的计划该提上日程了。
说话间他兜回了训练场，洛加当然没有回去，但场内还是传出来声音。
他通过面部识别进去。
黑底红纹的长刀扬起锋利的弧光，蓝色网络状人型在被击中要害位置后瞬间瓦解。
计数板上象征着消灭数量的数字在不断跳跃刷新着。
——195，196，197……
200！
模拟训练结束，游金长刀从手中分解，兰争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进来的人。
“训练完了？”卫修笑眯眯，相当自来熟地打着招呼，主动迈出构建友谊小船的第一步，“我那边刚安顿好，就过来看看你。”
你这样听起来像是脚踏两只船的渣男，系统说。
但显然兰争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理都没有他一句，径直略了过去坐到一边的休息区去。
「一个拒绝交流的课题小组组员是大学不幸生活的开始。」系统点了根赛博华子。
「这点我深表认同，但他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只是不善言辞而已，你相信我。」
「……你这话听起来像是个溺爱熊孩子的妈妈桑。」
服务型机器人举着托盘进来，相当智能地移动到兰争面前，上面是常备药物的应急药箱。
“注意到您的手臂上存在着撕裂状伤口，建议尽快包扎，以免造成发炎。”诺亚的声音响起。
但兰争却平等地无视着所有人，他仅仅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见状卫修拿起医疗箱，递到兰争的面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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