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答完卷子,扫了两眼觉得没什么问题,直接点了提交。
旁边传来监考官的轻声提醒:“同学,还有半个小时才能提前离场。”
魏劭这才发现监考官就在他旁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无意扰乱考场纪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直接就在座位上趴着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广播提示考生离场,也就是一个小时后。
魏劭觉得考场不能携带终端也是有坏处的——譬如很容易让人睡过头。
现在大家都能离场了,他想避开那两尊大佛就更难了。
他顺着人流匆匆往外走,刚从柜子里取走自己的终端和包,就被叫住了。
“魏劭阁下,聊聊吧。”艾德里安倚着柜子,漆黑的眼睛微眯。
魏劭笑了笑:“您变相请了我那么多次了,再拒绝恐怕也不礼貌。”
他刻意加重了“请”字的字音。
艾德里安仿佛没有听出来他在讽刺自己,没耐心地“嗯”了声:“来我车上说吧。”
魏劭没有抗拒,斐洛指派来接送他的车就在校门外,艾德里安总不能拿直升机把他吊出去。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车是皇室用车,座椅的皮枕软得惊人。魏劭坐上去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虫。
费利克斯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往后看。
但这情形本身已经足够奇怪了,费利克斯再站艾德里安的队,好歹也是大家族的继承者,竟然在这给艾德里安当司机。
看来这两位私下关系不错,也难怪那天费利克斯敢以公谋私去军部帮艾德里安抢人。魏劭心想。
“阁下。”
艾德里安扭头,熟悉的漆黑瞳色却不能让魏劭感到亲切。
魏劭低笑了一声,开门见山:“四殿下,如果您来找我,还是为了结婚的事,我的答案不会有所改变的。”
艾德里安也笑了,但他的笑容极尽刻薄,跟费利克斯完全是两个极端:“阁下,你似乎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
“如果您之前没有想方设法阻挠我生活、或者今天没有强行拉我上车,我想我会更谦卑一点。”
艾德里安透过单向可视车窗往外看了一眼,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校门口的军部用车:“阁下,我其实很大方,并不介意与他虫共享雄主。当然,前提是对方要懂分寸——至少在法律上,他得打上皇室的烙印。”
“打上了皇室的烙印,我的意愿还能不能作数,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再者,您大方,我却不是,”魏劭的嘴角轻轻放平了,“我的精力分给哪怕一点我不喜欢的虫,我都会觉得浪费。”
坚硬的物件抵上了魏劭的太阳穴,艾德里安放轻了声音:“阁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我听说斐洛那天也是这样拿枪指着你的,费利克斯,”艾德里安侧首看向前座,“你当时害怕吗?”
驾驶位上传来轻轻浅浅的温柔声线:“多少有一点,好了,殿下,你别吓唬他了。”
艾德里安轻嗤,手却没放下来。
魏劭轻叹:“您虽然大方,脾气却不太好。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三思。”
艾德里安沉了脸色,显然已经失去了陪他打嘴仗的耐心:“我就算强扭,你又能怎么样?”
魏劭抬眼,目光不羁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狠戾:“兔子急了也会发疯,殿下别忘了,雌虫只能被标记一次,万一标记过后雄主死了,那可就真是损失大了。”
艾德里安的呼吸顿时重了几分,眼睛死死地瞪着魏劭,枪却慢慢放了下来。
“阁下还真当自己是块宝了,”艾德里安恶意满满地笑了笑,附在魏劭耳边说,“斐洛现在对你很好吧,把你迷得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希望你以后可别哭着后悔今天的选择。”
魏劭心想傻逼,要哭也是你哭。
他假笑道:“谢谢殿下提醒,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砰!”
车门再次被狠狠扣上,车却没有立即开走。
魏劭回头对艾德里安的车比了个中指,才甩袖离去。
结果没走几步路,就有一只胳膊无比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魏劭简直要对这种半道拦路的家伙ptsd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沈河:“你怎么还没走?”
“不是你说的有缘再聊,”沈河嘿嘿一笑,“我看现在就挺有缘。”
“……”
“对了,”沈河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车,“你怎么从四殿下的车上下来?”
“……”
见魏劭脸色不善,沈河相当有眼色地换了话题,勾着魏劭的肩,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哥们,你睡了半场考试,监考官都看呆了。”
魏劭挣了一下,没挣脱,无奈道:“写完了,不能玩终端,无聊就睡着了。”
沈河嘴巴张成了一个鸡蛋:“你写完了睡的?!”
“废话,不然我来考什么试。”
沈河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你都会?!”
这个距离放以前魏劭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沈河外表一看就是你有我也有的大男人。
但现在他脑子里的性别概念已经在逐步从男女向雌雄转变,再加上刚被艾德里安骚扰完,他扒开沈河的胳膊,才感觉自在了点。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魏劭往左边闪了半步,“也不算全会吧。”
“那还说得过去,不然你也太变态了。”沈河又凑过来,“不是,咱俩都是雌虫,你讲究这么多干什么?”
魏劭面无表情道:“我是雄的。”
“呵,你是雄的,我还是雌雄同体的呢,”沈河捏捏他的肩,又比比个子,“哪个雄虫长你这样?”
见沈河还要动手动脚,魏劭忍无可忍地掏出准考证,啪叽一下糊到了沈河脸上。
沈河骂骂咧咧地揭下来,看清上面的字后,整个虫都石化了。
“……”沈河张了张嘴,算不上十分白皙的脸一瞬间红到了底,“你你你、你你是雄子?你就是那个唯一来参加考试的雄虫?”
魏劭正要说“不然呢”,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
一个熟悉、亲切、又想念的身影。
他顿时把沈河抛到了脑后,脱口而出:“斐洛!”
然后尚未回过神的沈河就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连搭下肩膀都觉得不自在的魏劭以一种狗看见肉骨头的速度,两眼放光地冲到了门口的军装上将身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怎么还特地跑来接我,不是已经有车等着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斐洛?斐洛!……你看什么呢?”
“嗯,回来了。”斐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光直直落到十几步开外的、脸上红晕未褪的沈河身上,“那是你的新朋友吗?魏劭。”
沈河心里咯噔一下。
紧接着浑身一凉。
完了。
他好像碰了斐洛上将的雄虫。
……据说,斐洛的脾气可比艾德里安坏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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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是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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