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似有水波一闪而过的桃花眼,忽地重心不稳,后颈的手被撤去,她后脑勺结结实实地乒乓一下,顿时疼得龇牙。
心里问候这男狐狸精它祖宗十八代。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柳筱筱强忍着后脑嗡嗡作响的痛楚,滚筒一样滚至拔步床的底下,寒酸得紧,连条鞋凳都没有,她想起了崽崽给她做的红木春凳,倒还有些怀念,也不知崽崽现在筹备得怎么样了。
毕竟妖界易主对她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柳筱筱用神念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忽地被一股吐纳流动相似的清气以高屋建瓴之势冲回黄庭,她不敢再动。
白色的靴子消失,床板一沉。
这臭狐狸还挺重的啊。
屋子里静悄悄得,她甚至都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呼吸!
对啊,从刚才到现在她貌似一直鬼息着,好歹也入道五年了,她会闭气,可不至于连感觉都没有吧。
不仅没有胸膛起伏的动作,要不是逐渐走近的黑靴,她甚至都觉得她是不是五感尽失了。
逐渐靠近的步伐稳重缓慢,每走一步都带起一阵阴沉幽暗的肃杀之气,曳地的黑金长袍滑过摩擦地面的哗哗声,刺耳又慑人。
柳筱筱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当然她想出都出不了。
靴尖停至眼前良久不动,柳筱筱额头沁出细汗。
你俩雕货到底做不做啊,搁这给老娘玩狼人杀?
云岫,你吖心肠坏透了!
靴尖转了个方向,床板又往下沉了不少。
好戏要开场了!床底下的柳筱筱菇凉比“做的人”还要激动。
一炷香过去………
柳筱筱眉毛呈八字竖着:干嘛呢?脱鞋啊小攻!
转念一想,柳筱筱又释怀,眉毛舒展开来,话说这种事,确实需要点开场白润滑润滑呢。
蓦地有什么雪白的东西从床沿垂落下来,柳筱筱定睛一看,那是…狐狸脚!
柳筱筱瞪眼渐大,脸上绽出似激动又吃惊的表情。
我去!**炸天了!这一趟不白来啊,人兽…呸…魔与兽之交!
不过话说这只臭狐狸能承受得住吗?
柳筱筱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了,曾经阿三哥和蜥蜴□□她还笑话了好久,怎么这个时候就这么双标?那还不是因为这是玄幻世界,一只屎壳郎都tm得会成精吧。
何况蜥蜴那么丑,阿三哥也那么猥琐。
****,耽于美貌,请问两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一起相爱一起做你还会看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好吧。
所以两个绝美的人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会被夸赞的,哪怕他们杀了人也会有无数梦男梦女搜肠刮肚为他们开脱,恐怕绞尽梦男梦女们本就干涸的脑汁也不能令他们想明白这两个字:法治。
又坏又蠢又恶毒的一群“小可爱”
“小云儿,想我了没?”
男人的声音夹夹的。
柳筱筱吓了一跳,往外一看,两条狐狸腿和几条毛茸茸的尾巴耷拉下来,有一条狐狸尾巴还夹在两腿之间。
哟,还知道遮私。
小云儿?柳筱筱要笑喷。
“好累啊,不想做魔神,云儿今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狐狸嗷嗷叫了两声。
男人长叹一口气,把狐狸抱进怀里撸它的下巴。
“下辈子也做只狐狸,多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做。”
男人低落的语气好像他正在遭受什么极大的酷刑。
“刚收到密报,褚炎山要举兵谋反,我去他府上诘问,问他为什么要反我,你猜他怎么说?”
男人摸了摸狐狸的脑袋,狐狸又叫了两声。
男人低声笑了笑:“他说我亲神族,不配再做魔族首领,最好早点退位,让能力强大的可以和神族对抗的右护法樊姜代替我治理魔界。”
“我老了,修为又停滞不前,樊姜后生可畏,快赶上我了,也许…已经在我之上。”
男人重重叹气。
“褚炎山是魔后的父亲,我曾经的师弟,我们一同拜在女娲座下,一起修行千年,一块开辟魔界,为何如今…”
床底下的柳筱筱瞪直了眼睛,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魔神是个毛绒癖!简直和她印象里的天差地别啊,这简直…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当然,印象里的是地,是乐色,但也不一定。
到底谁在说谎话呢?
魔后的母亲说夜璟墨当初承诺:魔界非一人之魔界,乃魔族之魔界,有德者居之。
所以夜璟墨到底承没承诺?
如果承诺了,那么有德者居之,难道夜璟墨万年来德行甚佳,未曾有失?
她是不是…错了呢?
毕竟大喊口号裹挟集体利益为个人谋私的不在少数,好话说溜坏事做绝的更不在少数。
但只有一点她非常清楚,魔后的父亲是个民族主义者,还是个强人政治者,后者难评啊,苏联□□,对内简直就是灾难,对外亦然。
曾经极端民族主义法西斯所犯下的滔天罪孽罄竹难书。
而对魔族来说确实受控于神族做神族的附属界无异于丧权辱国。
但可以互相驻军啊,互相监督极端种族主义者借口犯事、发动战争,互相监督各自界内有无暴政统治,一有苗头联合审判,送其入狱。
所以褚炎山是最适合做驻军的那个人了,将口嗨之人推到风口浪尖上,指定很快治好他的毛病。
他是魔族主义者,那他一定最能感觉到谁是神族主义者,反之亦然,让一个神族主义者来驻军魔族,必是一步相互制约取长补短的好棋啊!
“yes!就这么做!”
话音未落,柳筱筱目眦欲裂。
“谁!”
完了。
委实是反差萌太大了,气氛太温馨了,她本来还想打个响指来着。
遥想当年做高中物理压轴题,当她计算出准确答案的时候,简直比吃席还要激动呢。
那么现在…
她要被吃席了!
床沿下直直对上一双漆黑如渊的幽瞳。
柳筱筱嘴角抽搐,两团苹果肌僵硬绷着,咧嘴呵呵。
“你好呀,帅哥,初次见面,认识一下,我叫柳~筱~筱~”
一阵妖风迎面袭来,柳筱筱发丝被吹乱,发带被掀飞,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你…是…谁!”
耳聋啊!
妖风一卷,将她从床底卷飞出去。
柳筱筱差点就要撞出重重帷幔摔到屋柱上,千钧一发之际,她正要打开识海喊系统。
眼前骤然有茫茫白色以辐射方式冲击过来,缠住她的脖颈,将她在地上摩擦拖拽,画面静止时,她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枕在一片雪白的毛绒绒上。
眼前站着一位身穿黑金长袍满脸惊怒的男人。
良久的眼神互斗后,男人眯着狭长的凤眼盯向柳筱筱,语气冷冷稍带鄙夷道:“你便是云儿的脔宠?”
柳筱筱三魂七魄震了一震,这个和夜幽寒长得连一分相似点都没有的夜幽寒老爹在说什么玩意?
“帅哥,冒昧问下,什么叫脔…”
“你闭嘴!云儿,本尊问你,你藏着她是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
男人蓄着黑髯,尽管皮肤是冷白色的,也并没有什么皱纹,却仍能令人看出他苍沉的眼里有岁月雕刻过的痕迹,那种感觉就像…
柳筱筱刚才想脱口而出的是爷爷,并非帅哥。
白狐狸两条前腿并在一起,下巴趴在上边,满是无辜的样子,眼珠子心虚地往上盯,嘤嘤呜呜,眉毛中间有一簇红莲花钿,也往中间皱在一起,委委屈屈。
玄袍男人一下展眉,目光软了下来,靠近床边伸手摸向狐狸脑袋,柳筱筱顺着动作望去。
狐狸脑袋的体型一下给她惊到了,衬得夜璟墨的手顿时就像小孩,刚才也没这么魁梧啊。
不是…
她现在该迷惑的难道不应该是夜璟墨和云岫之间是什么畸形怪异的奇葩关系吗?
难道不应该是为毛夜璟墨这么快就消气了?
难道不应该是什么叫脔宠?什么叫这便是?为毛这俩雕货好似提前默契地知道有她这么个电灯泡存在的样子啊喂?
柳筱筱:“打…打扰一下,…!”
夜璟墨严肃威霆地瞥过一眼,柳筱筱把嘴紧紧抿住。
夜璟墨目光温柔地转到云岫身上,随后…蹲下…!
抚摸轻蹭在他手掌心的狐狸脑袋。
撸猫…呸…臭狐狸的手法娴熟到一绝,一魔一兽都在爽。
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爽片啊!
夜璟墨!你在干什嘛?你可是魔神啊喂!咱能不能霸气侧漏一点,把我给轰出去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染指本尊的宠姬!”
然后当着她的面掐脖吻:“云儿,你只能是本尊一个人的。”
最后展示他雄性的威猛和占有欲,给老娘上上上他啊。
我呸!呸呸呸!拼夕夕么?虚假宣传,诱骗老娘入坑!有贼心没贼胆,老子再也不看**肉文了。
柳筱筱现在身上有两道法制,一是裹她成蝉蛹的白绫,二是绑着她脖颈的狐尾。
话说这只臭狐狸为毛总是对她的脖子执迷不悟?哪天要是拽断了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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