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珠花

在被系统提醒后,易霖秀想起来了。

来这能遇到女主和反派,不就是因为这有个剧情点吗,至于是什么剧情……

看着不远处突然起立的少女,易霖秀这苦闷的心情一散,难得勾唇笑了笑。

这个剧情点就是女主钱袋被偷,然后引出一系列下文——先不说这种天才为什么还能被偷,但现在女主和她同命相伶啊,搭讪的好机会。

借着原书的几点理论,她有八成把握能勾搭上这两人。

她悄悄挥手,招呼来那紧盯自己动作的小厮。

不远处。

余莲若衣裙上下摸个遍,就是没找着自己的荷包,她心里一惊,站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师兄自然第一个注意到这动静,师兄将竹筷搁在碗边,温声问她:“怎么了,莲若?”

回过神,见周围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余莲若坐下摇摇头。

她一手遮脸,悄悄问:“师兄,师父给我们的荷包,你可还放在身上?”

师兄明了,屈指敲了一下她额头,漂亮的眼睛弯了弯:“才分开半炷香时间,就丢了钱袋。那这次还是师兄请客?”

余莲若心虚地抚了抚额头,脸上浮现尴尬的红晕,耳根也发烫。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一片花眼的紫色便落了下来。

齐刘海的紫衣少女歪头扫了一眼他们,随后笑容明媚地开口:“二位下午好。我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的一点点帮助。”

少女比了个看不懂的手势,没等人回应就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了余莲若。

“这位漂亮的小仙女……”

余莲若原本听到这略显轻浮的夸赞呼吸一滞,但见这少女目光真挚,并无调笑之意,她不由望着这自来熟的胆大少女,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少女眼眸弯起,接着道:“你是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物品?比如……”

她的尾音拖长,一副欲说不说的模样。

“比如?”

一道如山间清泉流过玉石的清润嗓音突兀响起。

易霖秀转过脸看向这声音的主人,漂亮的少年静静地注视她,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声音。

——就等你了。

她不再卖关子,道:“比如荷包什么的?”

余莲若惊讶的睁圆了眼,但她的师兄更先开口。

师兄勾起笑容,像是在问一个迷路的孩童,语气异常温和地说:“你是从何得知?”

他看着她,她自然也看他,视线不移。

总要有个回答,而她早就想好了。

“呃……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我的荷包也丢了。”

易霖秀诚实道。

明松雪:“……”

余莲若:“嗯?”

本以为有什么起承转折,跌宕起伏的说法,没想到如此实在……实在得让人无语凝噎。

看到二人的表情,易霖秀暗自松口气,对余莲若说:“所以看到你,就想起了我,我可是被掌柜扣在这儿,要我打工还账呢。”

她一改之前的江湖骗子作风,说出的话依然有装可怜的嫌疑。

刚才楞住的余莲若不由被逗笑,俏皮道:“难道是需要我二人帮你洗盘子?”

易霖秀连忙摆了摆手,道:“我只需要你们帮我补点银两。”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的首饰都先抵给老板了,但是还不够。”

明松雪指腹摩挲了下杯沿,见她们二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似的,他心中却还有疑惑。

灵力稀薄,行为大胆,一副毫无警戒心的样子。

究竟是真傻还是另有所谋?

他倒了杯茶轻轻推过去,勾起一个无害的笑,道:“为何会觉得我二人一定帮你?”

易霖秀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对陌生人警惕性强,正常,正常。

接过时道了声谢,她有些害羞地回答:“说来有些天真,因为我觉得长得好看的人心地也一定坏不到哪儿去。”

明松雪笑容未变,显然不吃这套。

“而且我也不是抱着白拿的心理来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端着茶杯坐到了余莲若边上,自来熟地靠近余莲若说话。

如雪的少年面上笑容依旧,捏着茶杯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易霖秀,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余莲若有些疑惑地看她:“为何坐过来了?”

易霖秀回神,凑过去对她低语:“你们周身有灵气傍身,想必不是普通人吧,我也不知是否该大声宣明,但我又有一个能拿回你荷包的法子,只能凑近说啦。”

不同于自己的馨香袭来,温热吐息洒在耳廓,余莲若不自觉微红了脸,她从未与人靠得这么近。

又实在好奇,于是也学着她的模样低声问:“是什么法子?”

两人的头几乎挨到一起,像枝头的两只雀鸟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从刚才一直看着她们的少年安静得出奇,骨节分明的手有规律地轻敲桌面,这双手从来都是白皙到透明的,甚至能看见青蓝色的血管。

一下、两下、三下……

十六、十七……

他一只手端起青色的茶杯,鸦羽似的长睫敛下,烟雾缭绕间,那对黑琉璃的眸子更让人看不清神色。

已经商量完的易霖秀二人看了眼安静喝茶的某人,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最终是余莲若先开口。

她唤了一声,“兄长?”

抬眼的少年有一瞬的懵懂,似还未回神,而后轻轻笑了笑:“说完了?”

易霖秀迟疑地点了点头。

看着明松雪的笑容,她不合时宜地想到,有时候自己的确是个天才。

是个一心二用的天才。

比如边画画边看电视剧,还能情节连贯;比如边天马行空畅想边走路,还能避开快撞上的障碍物,注意脚下的井盖;又比如刚才,能够边和女主说话,边把反派的动作尽收眼底。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做这样的动作呢?

也许是焦躁、不耐烦、强行忍受某些厌恶事情的时候。

她注意到,他指尖动作在余莲若唤他的时候停下了。

所以反派完全是因为她靠女主太近了不舒服?

易霖秀的心沉了沉,她以后还是要把握好分寸。

在外人面前互称兄妹,是他们二人约定俗成的事,于是余莲若笑道:“兄长,我有些饱了,要不先去把账结了吧?”

她的手轻轻碰了下紫衣少女无意识攥紧裙摆的手。

神游天外的易霖秀愣了下,勾上她的指尖,回以一个灿烂、真诚的笑。

-

从客栈出来,天又有转晴的迹象。

而易霖秀像被镇压了五百年的猴子,在雨后人流稀少的街上蹦来跳去,喜悦无以言表。

刚才那小厮一脸震惊地看明松雪替她结了账,她在后面得意的昂首,像在说:看吧,长得好看的怎么就不能也是好人了?

现在易霖秀的手心还握着自己从客栈老板那拿回来的发饰,想了想,她摊开手递给女主。

她笑得乖巧,说:“帮我戴上好不好,没有铜镜我看不见。”

说好感max肯定不现实,但女主肯定对她有了些好感基础,现在只需要乘胜追击。

果不其然,女主迟疑地点点头。

“一边一个就好。”女主和她的身高差不多,为了戴上更方便,易霖秀半蹲下去。

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扶起了她,却不是余莲若。

身形高挑的少年微微歪头,笑眼看她,红润的唇微张,说:“需要这么麻烦吗?拜托我也可以。”

嗯?

嗯???

眼前的这人肌肤胜雪,眼如灿星,易霖秀不由看着他呆了下,E人的伪装有些破功,但她还是抓住一切相处机会,点点头,道:“也不是不行。”

她侧过身子,柔顺的乌发垂在挺直的脊背。

末了还要补上一句——那就拜托你了。

明松雪指尖微顿,他道了声好,接过那两朵做工精致的珠花。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

但其实也并没有很久。

明松雪无师自通,堪称闪速地把那些头饰戴在了她的发间。

如果不是知道原文后期这家伙生人勿近熟人滚开,只有女主能和他说几句话的话,易霖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以前是个花花公子派的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感叹:这也太快了。

就连她上手都捣鼓了半天的,要不然怎么会只带这么点首饰。

【你有些遗憾。】

“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了。”

怼完系统,易霖秀转过身去给自己现在唯二的朋友们展示了一下,她歪头笑出一排整齐洁亮的牙齿,问:“怎么样?”

“很漂亮!”余莲若被她的笑感染,不自主地跟着笑。

方才还为师兄的行为有些意外的余莲若,不过片刻便调理好了。

师兄个子高,就不用这位姑娘蹲下了,她怎么没想到,师兄真聪明!

哦对,还没问紫衣姑娘名姓。

“对了姑娘,相识一场,我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我?我叫……我叫易霖秀。”紫衣少女弯了弯眼,“一枝独秀的秀。”

绿裙的少女笑了起来:“我叫余……”她卡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叫明莲若。”

易霖秀在心里默默补充:是啊,随师父姓后不再叫余莲若了,不过小说通篇还是用的这个名。

而且女主脱口而出的是自己的第一个姓,她还蛮意外的,这是不是能证明女主对她卸下了一些心理防备?

她面上不显,笑眯眯地双手相握行了个不成体统的礼,嘴上惊讶道:“原来是莲若仙子,失敬失敬。”

余莲若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情在这调侃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眉梢也不由染上笑意。

比不上女主的轻松,爆出真名的易霖秀偷偷看了眼旁边沉默的反派。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经打起了鼓,只能借玩笑转移紧张。

同时她也在试探,反派知道的仇人信息有多少。

明松雪察觉到这视线,他也盯回去,笑道:“我叫明松雪。”

易霖秀见他笑了,神情不见异样,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这说明她现在真的以一个新身份接近反派了,而不是随时有可能被杀掉的仇人。

当然,捂好马甲也很要紧。

“不过,你们方才说了什么?”明松雪不经意地提起客栈里的事。

易霖秀想现在已经出了客栈,再没什么好瞒着的,道:“她的荷包是不是有施过法术?”

“是如此。”余莲若也实话实说。

明松雪笑容不变,盯着自己师妹,一副“你什么都与她说了”的样子。

余莲若无奈眨眼,脸上写着“没有啊”的冤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霖秀一开始就能看出他们灵力深厚,身份不凡,明明下山时听师父的有做遮掩。

易霖秀也知道他们之间有特有的默契,没在意,继续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的荷包八成是被偷了,而一般的小偷打不开那复杂的灵力锁。”

“如果遇上普通人,偷了便偷了,要是遇到我们这样的——”

“听人说,这种打不开的锦囊会被送去一个地方。”

她并未明言,像一个说书先生,下回再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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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狗血文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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