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一进门就跌坐在地上,全身发软,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滑过精致的脸颊,又隐匿在衣领之中。
被人触碰的恶心触感还在他的皮服上,差点被人发现畸形身体的恐惧后知后觉地升起,他强撑着走进浴室,热水都等不及,脱下衣服后就开始大力搓洗起来。
毛骨悚然的不适感还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他洗了许久,终于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他从小就爱哭,摔倒了要哭,不开心了要哭,被人欺负了更加要哭了,只是哭得多了他便发现,哭泣不仅不会让他受到优待,反而还会引来无止境的嘲笑。
此时一股不知名的委屈感如同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林知哭得眼睛和鼻尖都红了,咬着下唇不停抽泣。
也就在这时,原本没人观看的直播间迎来了第一个观众。
“hi,小可怜。”新来的观众头像很可爱,说话却一点也不讨喜,“小可怜再哭一会儿,哥哥爱看。”
平常的时候林知都是隐藏直播面板的,反正没人看,而且他对自己很不自信,所以对自己的直播间终于有观众这件事一无所知,只是哽咽着抽出一张洗脸巾,抹去了脸上的水珠。
“嗝~”哭太久了,就算情绪已经稍有缓解,林知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哭嗝,抽泣时还从鼻子处钻出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嗯!”猝不及防地,林知被这鼻涕泡哽了一下,连忙扯来一张纸擤了个鼻涕,一时间又想哭又想笑,但还是对自己哭出鼻涕泡这件事感到有些害羞,偷偷红了脸。
……
林知感觉自己被窥探了。
自从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林知用直播的手机买了许多事物在家里,除了扔垃圾的时候需要下一次楼,其余时间就都待在家里。
但是事情还是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比如说现在。
床对面的排插里的小红灯一闪一闪,像是恐怖的猛兽在盯着他,不知从何处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总觉得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那道仿佛无处不在的视线,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短短几天,林知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他坐在床上,抱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将床单洇湿了一小片,哭了一会儿后,他红着眼眶,从两个手臂间抬起头,露出两只湿润的眼睛,注视着他对面闪着光的排插。
系统:“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就把它拆开来看一看吧,就算坏了也可以重新买一个。”
林知:“好、好的。”这样说着,他从床头爬到床脚,来到排插面前时又有些犹豫,“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红灯还在闪烁,林知看着它一闪一闪的模样,就像看见了一只睁开又闭合的眼睛,心下一片悚然,尽管他还有些迟疑,但他更加不想再整日担惊受怕了,抿了抿嘴唇后,终于还是坚定地伸出手。
正当他的手要碰到插头时,一道敲门声从门外响起,敲门的人见门外没动静,又敲了几声。
林知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到了,刚碰到插头的指尖触电般地缩了回来,连衣服也忘记换,哒哒地跑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前段时间有过一面之缘的长发青年,见到林知的穿着似乎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就是爆红的脸颊和耳尖,他不自然地别过头,轻咳了一声,仿佛是在掩饰喉咙的干涩,转过身去。
“那个,你的衣服……”
林知:……
林知呆滞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脸颊急剧涨红了,连忙将门关上,背对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唔……他怎么会忘记换衣服……
他捧着脸,满是羞愤。
原来他还穿着直播时的衣服,说是内衣其实更像睡衣,只是那件衣服本就简陋,睡了一晚更是凌乱不堪,前方被暗扣扣住的鹅黄色的软纱也松开了,让他白嫩、微微鼓起的胸脯几乎是一览无余地呈现了出来。
从小就被教育要保护好自己的林知羞愤欲死,也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他的直播面板突然自动调了出来,原本无人问津的直播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许多观众,弹幕上更是密密麻麻,全是“斯哈斯哈”“流口水”的下流话语。
更有甚者,“老婆给我摸摸”“想口老婆”的评论也发得不亦乐乎。
林知以前没用过手机,也没看过别人的直播,不知道“口”其实是个屏蔽的专用词汇,此时正一脸无知地问系统:“系统,‘口’是什么意思?”
系统看着眼前的纯洁少年,既不忍心骗他,又不忍心告诉他实话,虽然它知道就算告诉林知真相,他也只会眼红红地掉金豆子。
正当系统绞尽脑汁想怎么让林知不再关注这个字时,门外又传来了响声。
林知这才想起门外还有个人在等他,刚刚才降下去的热意又蔓延至脸上,连忙换上正常衣服,埋着头再次打开了门。
他不敢抬头,害怕抬头就会看到长发男人揶揄的眼神,于是只吝啬地留给长发男人一个绯红的耳尖。
长发男人轻咳一声,低声说道:“抱歉,打扰到你了。我来找你其实是想问问,你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林知不解地偏偏头,圆润的眼眸看了看长发男人,又像被吓到一般快速垂下头。
长发男人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冒昧,像林知解释道:“我叫容泱,是你楼上的租户,最近几天每到深夜,我就总是能听到一些怪声。我本以为那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但我刚刚去看了25楼,发现25楼没有人,所以就想来问问你。”
他的声音温润又有些沙哑,不算低沉但又格外的有磁性,说话间呼吸喷到林知的脖颈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原主性格的影响,情不自禁地发起了热来。
林知自己是闻不到的,站在他面前的容泱却闻得很清楚。那香味几乎能勾魂夺魄,让他在林知看不到的地方贪婪地呼吸了好几口,像是饿了许久、闻到肉香的野狗。
“抱歉,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吗?或许,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这句问话如同惊雷乍响,一下子就将林知从式神中拉了回来,什么奇怪的声音也记不住了,满脑子都是容泱说的“味道”。
他这才发现刚刚身体突如起来的发热已经让他出了一身汗,以为男人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连答案都来不及思考,就着急忙慌地反驳道:“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闻到!”说完,他砰的关上了门。
容泱摸了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后退一步,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吹了一声和他外表极为不符合的口哨,离开了。
林知则像是一只幼年期的鸵鸟,将头蒙在杯子里,一脸的惊慌。
“系、系统,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发热?”
系统检测了一遍他的身体数据,也很疑惑,“系统没有检测到异常,或许是刚才太热了。”
林知不太相信系统的话,他抿了抿唇,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另一个问题险险咽了下去,只是蒙在杯子里,发起了抖来。
“唔……”林知难受地呜咽了一声,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一角,在床上滚来滚去。感受到两腿之间的地方一片濡湿,密密麻麻的痒意从小腹处升起,一路钻到了他的脑子里。
系统第一次见到林知这样难受,焦急地问他怎么了,林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蕴满了水汽,大而圆的瞳孔有些明显地失焦,让他看起来仿佛沉浸在欲海之中,嘴唇微张露出艳红的舌尖。
林知难耐地咬紧了唇瓣,将娇嫩的嘴唇咬出一排可爱的齿印。憋了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下、下面……”这句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模模糊糊间他似乎意识到,再说下去就会失去什么一样,不再说了。
热意似乎要将他折磨疯了,酥痒还在消磨他的理智,细密的汗珠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在他终于承受不住晕迷过去时,一股高浓度的异香在小小的房间中爆发开来。
在他晕过去不久后,“咔哒”的开锁声传来,门开了。
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少年。
少年浑身是汗,热意让他紧紧皱着眉头,白皙的腿还在不住的扭动着,似乎这样就能消磨一些痒意。
来人轻笑一声,小心地避开床边的毛绒地毯,伏在少年身上,轻嗅着他身上的体香。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一些风度,到了后面却是将少年紧紧地搂在怀里,如同发疯的大狗,从上至下将他嗅闻了一遍。
林知本来就热得很,就算晕过去了也在迷糊间感到身边毛茸茸的头颅,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几条狗围在中间,其中一条狗攀在她身上想去舔他的嘴巴。
他烦不胜烦,一巴掌拍了过去。
男人被拍得侧过脸去,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但是听到少年模糊的呓语后,又笑出声来。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大狗,走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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