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在两天后发生的转变。
即便这个小镇发展得如何迅速，小镇始终是小镇，镇子的范围小，人少，当老年人占据大部分的时候，消息就会像病毒一样飞速传播
不知不觉间，这个小镇已经死亡一人，失踪四人，而最开始接到失踪报案的警察都只以为那些失踪的人出去打工了，直到有一天，有人报警称自己发现了尸体。
发现尸体的地方离公寓不远，步行十分钟就能到的一片草坡，草坡临着湖，白日里通常会有一些中年人在哪里摆摊卖烤串和手工制品，偶尔也会有一些养宠人带着自家的毛孩子遛弯。
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发现尸体可不是件小事，这个消息也一传十十传百，沸沸扬扬，一大片一大片的居民都赶过去看热闹，林知收到消息的时候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跟下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草坡周围被警戒线拦了起来，外围则被围得密密麻麻，林知个子矮，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看到现场的情况，又被人挤来挤去，差点摔倒在地。
“小心！”
林知一个没站稳，左脚绊起了右脚，就在他即将扑到地上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一双温凉的大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到怀里。
“谢、谢谢”皮肤感受到陌生的温度，林知心脏砰砰狂跳，后怕不已，他抬起头向救了他的人道谢，一抬头却有些呆愣住了。
是那个在电梯中见过一面的精英人士。
他穿着休闲的常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镜框两边过长的眼镜链垂在他的脸侧，气质温润，和之前让人不敢近身的冷漠大相径庭。
此时他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林知，问他：“你没事吧？”
猝不及防地，林知和他对上了视线，霎时间绯红了脸颊。
这人、这人的视线好奇怪啊……
那样炽热的目光、那么灼人的视线，仿佛自己是什么美食佳肴，想把他拆吃入肚，但男人的眼神和行为却非常的克制有礼，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他长睫轻颤，白嫩的脸上还带着红晕，羞怯道：“没事，谢谢你。”
师凝敛下眼睫，垂眸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睫毛颤抖的少年，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总是在害怕，像只兔子一样随时准备逃走。
怀中人传来一股让他心神激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间，他不由得更近了一步，搂着少年腰肢的手也紧了紧，克制着自己想贴在少年身上的**，拉开了一点距离，说：“站在我前面吧。”
男人前面像是一个安全区，空间够大，视野也好，林知依言向前走了一步，露给他一个发旋。
“你身上好香啊。”师凝闭眼又鼻闭眼，压制许久的欲念终于克制不住，他轻嗅着少年身上的香味，开口道。
“啊？啊！”林知尴尬地笑了笑，说，“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吧。”
师凝还想再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打断了他的话。
原来尸体已经被完全挖掘出来了，血肉模糊的残肢被人一次铺开放在地上的白布上，认真负责的警员正在记录着数据，物证科的人则举起相机拍摄和尸体一并挖出来的随身物品。
为首的警察林知见过一面，正是前几天来找他调查齐广飞死亡案件的女警，名叫张蔷。
张蔷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尸体，沉思着。
一道不怎么明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知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之前跟在张蔷身后的年轻警察，年轻警察略微弯下腰，俯身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张蔷的神色在听到他的话后陡然凝重起来，阴沉着脸接过他递来的电话。
又有人失踪了。
林知模糊间听到了几个“失踪”的字眼，意识到这件事，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和张蔷他们再次见面。
当时天空已经擦黑，林知刚躺在床上，门就被人敲响了，他打开门，看见了两个熟人。
正是张蔷和那位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还是那副好奇心旺盛的模样，见林知开门，踮着脚往他房里瞅。
张蔷瞪了他依言，把他拉到身后，这才向林知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说：“你好，林知，我们怀疑你和近期的凶杀案有关，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林知愣愣地点点头，说：“哦哦，好的。”
刚刚他不怎么害怕，是因为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真正坐到车上时，他整个人就慌了，六神无主地问系统：“系统，我会不会被抓起来，直接坐牢啊？”
系统还没回答，他又问：“系统，剧情进展到哪里了呀？”
系统先是安慰他几句，然后去查看剧情进度，标红的字体看起来血腥渗人，说：“死亡人数：5/15。”
林知讷讷地点头，开始计算自己的死亡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死掉5个人了，但我却一点线索都没有，系统，我是不是注定完不成任务了？”
他皱着眉，哭丧着一张小脸，心里感到不安。
从第一个受害者出现到现在，才过去一周的时间，就又接连死掉了四个人，他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没有消息就意味着没有线索，没有线索就意味着提交不了答案，提交不了答案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照这样的速度，可能不到半个月他也会死翘翘了。
他的沮丧一直保持到张蔷把他带到审讯室里。
审讯里里只有张蔷和林知，她按亮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递给林知一杯水。
“姓名？”
“林知。”
“性别？”
“男。”
“年龄？”
“18。”
二人有来有回，林知问什么答什么，听到下一个问题时瞬间涨红了脸。
只听张蔷拿着笔录，头也不抬地问：“职业？”
林知结结巴巴地问：“可、可以不说吗？”
连续多日加班，张蔷的心情并不美好，她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请配合。”
林知：“网黄主播……”
听到这个答案，张蔷愣了一下，但她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问下去。
“你和齐广飞是什么关系？”
林知：“我是业主，他是保安。”
“平常有联系或者矛盾吗？”
林知：“我单方面认为没有。”
张蔷拿出几张照片，平铺在桌面上，又问：“你认识这几个人吗？”
林知一一扫视一眼，说：“没见过、不认识。”
他以为这个回答已经足够简洁了，谁知张蔷却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或许你可以再多看一会儿。”
她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怀疑，林知有些受伤，但他还是听话地端详这几张照片许久，强调着又说了一遍：“没见过，不认识。”
“好吧。”张蔷收起照片，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几张纸，念出了几个名字。她一边念一遍观察林知的表情，当她念到其中一个名字时，停住了。
“肾虚心不虚，你认识。”
这一次她的问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仿佛笃定林知一定认识这个人一样。
林知的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犹豫片刻后才说：“他、他是我直播间的一个观众，以前经常在我的直播间评论，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
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说要看我的胸。”
那两个字在他嘴里转了一圈，终究选了另外一个说法。
他脸色涨红，张蔷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后续又问了几个问题，林知便逐渐得知了一些线索，之前报案失踪的人都找回来了，只是找到的都是尸体。
离开警局前，张蔷还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让他注意安全，死者生前的唯一共同点都和他有关，并说他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林知被这句话吓到了，果然不出系统所料，一下车就眼圈红红掉起了金豆豆，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他哭了，他还一直埋着头走路，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洗衣粉的清香钻到林知鼻子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看路。”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林知抬头，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脸的主人穿着连帽卫衣，目光冰冷，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耐烦，又在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和鼻间时转成了生气。
应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但他的内心一直在告诉他，他不想看到少年伤心，于是他冷声问：“谁欺负你了？”
他的变化太大，本来已经做好被眼前人训斥准备的林知张开嘴，露出软嫩的舌尖，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啊、啊？”
少年看起来很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做的事却和他的表情毫不相关。
只见他凑近林知，在他的发顶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没什么感情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
从来没人和他离得这样近，林知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僵硬，尤其是在听到他的吸气声时，后腰一阵酥软，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应炀像是被他后退一步的动作刺激到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恶劣地说：“怎么？你怕我？”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知被应炀半强迫地拉到了公寓楼外，憋红了眼睛承受着应炀的动手动脚。说是动手动脚，又好像有些严重了一点儿，因为应炀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抱着他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林知被他的动作刺激得脊背僵直，又因为现在还是盛夏，即便在晚上也热得不行，被他抱着就更热了，身上全是汗水。
他面红耳赤，想要挣脱应炀的怀抱，又被他拽住手腕一拉，跌倒在他怀里，将自己脆弱的脖颈直直地送到应炀的面前。
终于找到香味的来源，一股陌生又原始的冲动让应炀张嘴，觉得自己的牙齿在发痒。
“你身上好香。”应炀冰冷的神色早已消失，而是像一条看到可爱小猫的大狗，既要在小猫身上舔来舔去，又想欺负小猫，“你就是靠这个勾引他们的吗？用你身上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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