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冰淇淋的江愿时出乎系统意料地没有抗议，二人趁着宴会的昏暗分开。
系统按照原著回到离顾致视角最近的位置。
但ta不理解如何做出所谓“含情脉脉”的眼神，毕竟系统跟机器无差，所有的情绪更多是靠数据。
人类的情绪还是从人类身上模拟比较好，系统准备模拟江愿时，但在此之前得得到宿主的同意。
听完此话的江愿时，语气轻松道：“也不用学我，毕竟我也不会什么深情的眼神，不过鉴于您现在的身份，只要一直直视着顾致就行，记得时不时眨眨眼，不然直勾勾地有点吓人。”
江愿时一边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角，往上抬了抬，“对了，再扬起1点像素点的微笑就行。”
“？”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系统听从了江愿时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意见。
依葫芦画瓢，给沈适的壳子摆出一个半永久的微笑脸。
顾致演讲中，视线时不时飘向沈适。
系统认为主角攻有斜视的风险，顺带查询了下对方的好感度。
竟在不断上涨，即将满格。
宿主的意见很有用。
在白月光与主角攻“深情”斜视中，江愿时转着轮椅离开来到大厅外的花园里。
花园正中央的喷泉四周开满了白色的鲜花。
花朵很小，无数洁白的小花团簇成的花坛。
满天星。
江愿时靠近辨认，伸手抚摸时头脑一阵眩晕。
他收回手，按着太阳穴。
耳边传来脚步声，“姜先生，请不要离开宴会，此外小顾总在找您。”
看来不是好事。
江愿时还没缓过来回复，轮椅便被对方掌控，开始往回推。
替身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过正好省得他自己手动转回去，不是电动的轮椅就是费劲。
“沈适你好，我是顾致，你…你还记得我吗？”顾致语气中带着期许。
沈适微微皱皱眉，迟疑片刻：“很抱歉，我没有什么印象小顾总。”
顾致得到回答有些失落，但毕竟他们其实只有年少的一面之缘，那一眼成了顾致的执念，但也许对对方而言，他只是个过客。
纵使后期他靠着照片聊以慰藉，对方也不可能见过他。
但顾致不死心，“那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来顾家，在小花园救下的小男孩。”
“救下……”沈适思索一番，认真回答，“我的记忆里确实当时遇到一个摔倒在花园里满身伤的男生，但并非我救的，我记得当时只是给他提供了块手帕。”
顾致一听瞬间抓住了希望，将胸口折角的方巾抽出。
一条浅灰色的手帕，手帕一角还绣着暗银色的花纹，虽然有些旧但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你看是这块吗？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一直很想找机会感谢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待在身上！”
沈适盯着看了许久，届时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原来小顾总就是那时的孩子吗？看样子现在不会有人欺负您了。”
此刻沈适的语气与儿时的记忆重合。
还是那样温柔，不在乎利益与客套，只是关心顾致的现状。
顾致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无视方才抽手帕时太阳穴的疼痛，深深陷入对方的温柔中。
沈适果然没有人能替代。
顾致将话题一个劲儿地往沈适身上引，只为和对方聊久一些。
“这么多年未见，你还好吗？”
“很好，谢谢关心。”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健康。”
“能跟我讲讲德国和国内有什么不同吗，实不相瞒我还没去过，有些好奇。”
“可以。”
毫无营养的对话，沈适简短的回复显得顾致特别像一条舔狗。
难道这就是面对真正喜爱的人会变成白痴？
刚进来的江愿时望着这一幕，很无语，他快听睡着了。
“你的头发流得好长，不打算剪掉吗？”
“不打算。”
江愿时真的很想问顾致真的是gay吗？为什么能问出那么直男的问题。
“咔哒。”
轻微的异响打断了对方，二人循声望去。
姜怨的神情冷漠，但抚着轮椅的手在轻轻颤抖，他轻吸了口气，倾身鞠躬，“不好意思，打扰了。”
顾致见对方转身离去，心脏没由来的一紧。
“等等，你去哪？”顾致追上去。
姜怨没看他，“休息室，除了那里还能去哪？顾总派人推我来就为了这个吗？”
顾致弯腰，看向姜怨，疑似泛起泪光的眸子，有些乱了阵脚，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姜怨没理他。
沈适及时插了一句：“小顾总这位是……”
顾致将姜怨推向沈适，“小适，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烧伤患者的家属。”
在姜怨没来之前，顾致借着沈适专业需要研究对象的由头，了解到对方论文研究的课题方向。
烧伤康复与整形。
姜怨烧伤的妹妹被顾致推了沈适的面前，见对方有些兴趣，便要求把人带来谈谈。
他断定姜怨不会拒绝。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对方表示愿意提供更加先进的医疗手段帮助医治，尽可能修复他妹妹的外形时姜怨渐渐放下防备，看着沈适的眼神带着难以置信的期望。
沈适：“不用客气，主要还是靠顾总，如果不是顾氏集团成立的基金会，我们都不会有此机会。”
面对亲人可以得救的天降机会，姜怨像是忘记自己被当作替身这件事，向顾致表示感谢。
但不知为何，顾致面对对方感激的眼神并没有多开心。
沈适向姜怨伸手，“那么合作愉快，姜先生。”
姜怨：“合作愉快。”
顾致皱起眉头，二人交握的双手让他觉得刺眼。
而且他竟然头一次发现，当姜怨和沈适站在一起时，竟没有那么相像。
同样上扬的眉眼，姜怨温和、沈适却带着些攻击性。
同样色系的西装，姜怨身形偏瘦弱透着矜贵与柔和，而沈适身形强壮，透着沉稳。
沈适长至肩膀，被丝带束起的头发并未带着弱气，反而更透出男性荷尔蒙。
双方望向顾致。
怎么会……一点都不像。
姜怨笑着对沈适说些什么，顾致根本没听进去只觉得不舒服。
本来那一面他也拥有过，也只会是他的专属。
顾致假笑着向前站进中间，隔开两人的距离。
“看来两位谈得很愉快，那么我们先去宴会吃点东西吧。”
顾致正碰上轮椅的把手，姜怨手一转，“感谢顾总的好意，很抱歉沈先生，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没办法一同前往。”
姜怨语气温和、态度双标，顾致的手僵在半空，沈适倒是很贴心地回道：“当然可以，很抱歉我对骨科方面不太了解，没办法帮到您。”
姜怨摇头：“没关系，您愿意帮我的家人，对我而言是最大的荣幸。”
沈适：“言重了，我也有私心。”
姜怨：“没关系。”
夹在中间的顾致：…………
顾致咬牙：“哥、姜先生你该去休息了。”
姜怨收回视线，“好的小顾总，很感谢您的帮助。”
顾致克制着想当场抓住姜怨手腕的行为，让人带离对方。
顾致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决定等宴会结束好好跟对方说道说道。
“请问……”沈适的声音打断顾致的想法，顾致望向对方，只听得他的白月光直白地问道，“您和姜先生的关系很好。”
顾致回：“啊……是的。”
沈适：“是情侣吗？”
“！”顾致噎住，磕磕绊绊道，“不是，我们很久以前认识的。”
沈适“啊”了一声，“这样啊，很抱歉揣测了你们的关系。”
顾致尴尬笑着回没关系。
没什么比“被白月光问自己跟别人是否是情侣”来得更窒息，尤其姜怨还是替身。
“对了，”沈适说到一半，顿了一下，随后伸手掸去顾致发丝的尘屑。
顾致被姜怨牵扯的心瞬间归位，整个人一个激灵，“你……”
沈适也意识到不对，半永久微笑上线，“抱歉，顺手，冒昧了。”
顾致面对白月光的举动瞬间迷失自我，有些恍惚地和对方同行，连聊什么内容都不记得。
“如果可以的话，关于治疗姜先生家属一事，今晚宴会结束后可以开始吗？我的研究需要尽快。”
“没问题。”
“对了，听闻患者还在昏迷中，治疗需要和家属沟通，请问姜先生可以同行吗？”
“……好。”
———
【您好宿主，已经按您的说法照做，顾致已同意姜怨同行。】
休息室内，江愿时坐在轮椅上靠着窗边，目光远眺窗外，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内心回道：“那就好。”
方才，就在江愿时与系统版白月光碰面时，二人的通讯再次恢复，江愿时给系统提供的原句与动作指导。
系统：“监测到顾致对姜怨与沈适的好感度波动，目前对沈适好感度高于姜怨10点。”
居然就10点，江愿时笑了笑，系统在另一边向上级反馈，“疑似好感度bug，请检修。”
江愿时：“修什么？”
系统：“顾致对二人的好感度，按原著对白月光好感度不应存在下降可能。”
江愿时倒是觉得没问题，“其实很正常，毕竟替身更像他记忆中的白月光，而现在的白月光真人反而不像，但毕竟又是白月光，顾致现在估计两个都喜欢。”
系统对宿主此番循环似的言论进行分析，得出结论：“这不符合人设。”
“但符合人类，人类不可能像机器一样，一瞬间就放下，所以有波动也正常。”江愿时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尖，“以后和白月光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系统陷入分析。
一阵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主角攻与白月光相处”任务，奖励愿力值10点】
江愿时：？……！
还有这种好事？
直接相当于给了一年的寿命。
基本坐享其成入账十个点的江愿时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花出去了。
另一边系统版的沈适身形微微一抖。
为什么会突然颤抖？
人类的身体好奇怪。系统不解。
江愿时：您好系统先生，我想……
系统：不，您不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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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爆改烂尾替身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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