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等级越往上越难突破，每三级会出现一道桎梏。
普通人可能终其一生就在3-5级徘徊，而薪火学院的学生们，快则五年，慢则十年，几乎都能达到五级，从学院毕业。
这速度已经是人域数一数二的天才。
可纵然是天才，五级之后的突破速度也会慢下来，一级卡十年都是常事。
李师跟周蕴年轻时也是天赋出众，如今四十多岁达到八级，算是超级天才了，否则也不能成为学院的院长。
但跟商以珣一比，简直变成废物了。
26岁，七级异能，关键战力还远超修为等级。
这么变态的，李师只听过一个人——人域的绝世天骄，战神商少将，商黎。
等等，商？
李师忽然一惊，直勾勾地看着商以珣，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商老弟，你……你认识商少将吗？”
语气居然有些紧张。
宋宛然跟封少钦愣住了。
商黎的声望太高了，功劳也太大了，任何人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都是浓浓的敬仰与向往。
他们也不例外。
商以珣却很淡定：“认识。”
李师激动道：“那你……”
商以珣说：“其实我就是商黎。”
李师：“……”
屋子里漫延着一股诡异的沉默，除了姜灵澍，其他三人表情都扭曲了。
半响，宋宛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仿佛在掩饰尴尬：“哥，你别开这么大的玩笑好不好，虽然你也很厉害，但那可是商少将啊！”
“商少将一直在前线，不久前跟异族大战了一场，目前还在养伤。”
前线的消息向来密不透风，在这件事上，封少钦也不是很确定，只知道商黎出了事，帝国内部震动，李元帅自顾不暇。但有一点是人域所有人的共识，那就是商黎绝不会离开前线，除非真的死在了异族手上。
李师脸色变幻不定。
世人不清楚，但他跟周蕴都知道不久前那一战的真相，死战十三日，无人来援，商黎……已经被害死了。
乍闻消息时，他们都懵了许久。
老爹那时的悲痛不似作假，只是怕引起整个人域的变动，才不得不隐瞒消息。
可是……除了商黎，没办法解释那么多的巧合，同样的姓氏，同样的异能，同样的天赋，而且，商以珣还是老爹安排过来的。
李师越想越心惊肉跳。
他蓦地站起来，“商老弟，我先走一步，明天实战课见。”
李师迫不及待地要去联系老爹，弄明白商以珣的身份。
也许，这会是薪火学院的转机。
李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宋宛然跟封少钦。
商以珣将茶杯挪走，赶人道：“散了散了。”
两个人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地起身出了门，走到门口，宋宛然才回头，跳脚道：“哎呀老哥，话还没说完呢！”
回应她的紧闭的大门。
宋宛然愤愤道：“看出来了，我哥心比石头硬！”
封少钦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倒是没说什么，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
商少将么？
如果是真的，这事可太有意思了。
屋内，商以珣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世道，说真话没人信。”
“你是商黎吗？”
姜灵澍悠悠地开口，目光澄澈如镜，仿佛能一瞬间看清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但他的语气没什么深意，就好似最寻常的疑问。
商以珣本想说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我是商以珣。”
在李师面前承认商黎的身份，一来是周蕴知道这个，根本瞒不住，二来，不得不说商黎的身份很好用。
眼下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原本不想牵扯其中，可事到如今根本无法置身事外，那就只有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商以珣不喜欢麻烦，但骨子里还是有着掌控欲。
而且他有种预感，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只有通关，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所以商以珣的心态有些变了。
“你是谁不重要，我认识的是谁才重要。”
姜灵澍眼眸微抬，笑意轻淡，像一滴水珠落入平静的湖面，漾起涟漪般的迷雾，雾里看花，无情也动人。
商以珣忽然觉得还是低估了他。
但凡平日里用上三分功夫，恐怕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任何人为他生为他死。
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比最顶级的魅惑之术还厉害。
商以珣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无奈道：“失算了，应该给你戴个面具，否则你一露面，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
姜灵澍单手抵着下巴，说：“是吗？”
商以珣笑了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长发，“麻烦是少不了的，不过只要你高兴自在，再多的麻烦也不算什么了。”
“我见过的人类中，你说话是最好听的。”
姜灵澍神色不变，眉眼却渐渐生动起来。
商以珣乐意哄他高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说话时，独角兽在院中哼叫着，竟将满院的土壤翻了个遍，栽种了许多新鲜的花草，引来翩翩灵蝶，几乎将院落变成了南树林的盛景。
它跑过来，晃了晃尾巴，像是邀功，又像是撒娇。
“去洗干净。”
姜灵澍擦了擦它脑袋上溅到的泥，走到院子里赏花。
独角兽乖巧听话地去冲洗蹄子。
清风拂过，草木共舞。
姜灵澍静静地站在花前，奇怪的是，鲜艳的花草并没有带来明亮感，反而被他满身风华压得黯淡失色。
不知道为什么，商以珣总觉得他是孤独的，这孤独不是世俗的悲欢，而是游离尘世的傲慢，如同明月星辰俯视人间。
商以珣看了会，拿起水壶，走过去浇花，“明天我去上课，你要去看看吗？”
姜灵澍偏头，“我更想看看你觉醒的空间力量。”
商以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草。
姜灵澍不说，他都忘了战斗时觉醒了一个新异能。
商以珣试了一下，可能是刚觉醒的缘故，新异能才一级，很弱，远远比不上雷系异能。
他拉着姜灵澍，心念一动，就出现在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里，空间不大，两个人站着已经显得拥挤。
不出意外，随着异能等级的提升，空间也会随之变大。
商以珣打量片刻，“看来以后去哪都不用带背包了。”
“储物空间，只是空间系最基础的能力。”
姜灵澍道：“倘若真正掌握空间的力量，世界之大，星空浩渺，你随处可去。”
他说的简单，却将商以珣的兴趣完全提了上来。
不过姜灵澍的重点不在于这个，他往前走了两步，颇为好奇地说：“二次觉醒异能，还是空间系，你身上似乎发生过有趣的变化。”
这方空间本来就小，他一靠近，几乎与商以珣贴在了一起。
商以珣顿时感觉呼吸困难，顺手揽着他，想带着他离开空间，回到院子里。
姜灵澍却抬手，触碰到了他的眉心。
商以珣僵在原地：“……”
姜灵澍：“心跳得这么快，你好像很紧张。”
空间很暗，但他的脸莹白生辉，比最亮的夜明珠还美。
商以珣声音低沉：“你在做什么？”
姜灵澍歪了下头，指尖微微用力，在他眉心一按：“送你一份小礼物。”
商以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察觉眉心发烫，眼前仿佛出现亿万星河，瞬间爆炸，紧接着就失去意识，倒在了姜灵澍身上。
姜灵澍扶着他，轻声抱怨：“你有点重。”
日落月升，一夜寂静。
“滴滴——”地通讯声吵醒了商以珣，他头痛欲裂地睁开眼，好半响才调整过来。
眉心仍在隐隐发热，他起身站在镜子前，只瞥见玄妙的印记一闪而逝，紧接着，他就发现体内出现了一些变化。
如果说以前他的异能是一条河流，那么现在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源源不断。
完全负担得起双系异能的施展。
换句话说，只要他不倒下，就可以一直战斗，不会出现异能枯竭的问题。
更恐怖的是，他感悟空间变得非常简单，几乎没有瓶颈，这样下去，很快他就能将空间异能提升至雷系异能的地步，甚至更高。
“姜灵澍……”
商以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微风徐来，白云飘动。
庭院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座秋千架，秋千上横躺着一个少年，白衣银靴，黑发如瀑，而少年身后，独角兽正趴在地上，人性化地叼着梳子，小心翼翼地为他梳理长发。
这场景怎么看都很奇葩。
商以珣嘴角微抽，夺过梳子，帮姜灵澍绑好头发，一语双关地说：“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姜灵澍意味深长：“往前走，你会发现世界很大。”
“小小年纪，少装老成。”
商以珣晃了晃秋千藤，低头看他：“你昨天将什么给了我？”
姜灵澍：“你不知道？”
商以珣：“知道就不会来问你了。”
姜灵澍坐起身，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他，说：“灵源。”
灵源，即是异能者的灵力之源。
据说只有在异能者死亡时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掉落，其中会蕴含其所有的灵力，倘若同属性异能者吞噬灵源，就能迅速打破桎梏，突破异能等级。
但这种行为在人域是被明令禁止的。
吞噬同族灵源者，胸口会出现血痕烙印，一经发现，便是人域公敌。
不过也有例外，若是掉落灵源的异能者死去时无怨无恨，吞噬后就不会出现烙印——这两百年间，为了人域的强大，也不乏心甘情愿的献祭者。
商以珣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灵源相关的信息，脱口道：“谁的灵源？”
“我的。”
姜灵澍见他难得震惊的模样，指尖轻轻抵在他眉心：“是我的异能被废时形成的，无属性灵源，对我没什么用了，但对你应该有些帮助，毕竟……你现在太弱了。”
老商持续升级中，慢慢给你们揭露灵澍的真面目23333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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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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