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洛欣的疑惑,羲手指轻轻一点,山谷里顿时场景大变,平地起高楼,羽人空中飞,地面上还有猛兽跑着跑着,幻化人形呼朋唤友。
玩家:!!!这难道是传说中是修仙界?就是这个建筑蛮潮流的。
猛兽化人的画面,立刻就让洛欣联想到了炎黄,平时都是以小龙活动的他,前几日就突然变成了人。
西亚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们也能变个身吗?那我要做鲲,一锅都炖不下的那种。”
羲噙着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但等人类有一天认识到什么是我即世界的时候,就可以了,现在先看下去吧。”
意识体的世界除了极度的发达,似乎与星际,与古神州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依旧会和朋友说笑,与家人拥抱,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老人们在广场上跳舞,这一点真的是很神奇,居然时代的发展都没有磨灭掉人类对广场舞的热情。
一切都很美好,人类在遥远的未来,实现了真正和平的梦想。
直到第一个意识体在进入家门的瞬间,并没有成功解除幻形,以金雕的状态一头栽在了地板上,打了两个滚才恢复人形。
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灾难已经悄然无声的降临。
最开始他们以为只是那个人忘记了更换,直到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人出现了解幻障碍,后来甚至出现了再无法解幻的人。
那些再也无法解幻的人,还会以狂暴的兽态攻击其他意识体。
所有的意识体彻底慌了,他们把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叫‘失体病’,失去了自己真正的身体。
意识体们把所有优秀的学者集中在一起,彻夜研究试图寻找病因,这场与时间的战斗,他们跑不赢,得了“失体病”的患者在短短两周内占据了意识体人类数量的一半更多。
更残忍的是经过检测狂暴兽的意识海时,他们发现这些狂暴兽会保留了为人时的1%意识,根本抢夺不了身体的控制权,却会在杀戮后,陷入深深的自责。
在罪恶与暴虐中撕扯自己的意识,生不如死。
为踏寻新的希望,他们开始换一个思路,以蓝星为最后阵线中心点,联合周边星球,竖起一道屏障,所有未染病的老弱意识体带领保存了人类自古以来的文化与科技传承的核心,退到保护圈内。
年轻的意识体们坚守在阵线外,无可奈何地为了还活着的人,向曾经的家人好友,老师长辈,举起了武器。
只是他们也没守住。
剩下蓝星最后一个净地的时候,幸存意识体们用能集结到的所有资源,把一批老人与新生儿用特殊方法冰封起来,一起封存还有命名为‘星火’的文明数据系统。
期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的文明还能复活。
做完一切后,那些曾经被万人敬仰的学者们引爆了他们最后的守护线,无差别意识攻击武器。
震动波以蓝星为起点,向曾经人类的家园漾开,清除了所有狂暴体,在临终前的瞬间,他们终于变回了人形,露出解脱的微笑,然后消散。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最初人类还没诞生的时候。
‘羲’是最后一批学者中的一个,他既参加了‘星火’的研究,也参加了武器的制作,只是在武器引爆的前一夜,他把自己的意识体强行禁锢在了方块墓里,与星火埋在一起,只为有一天还能被族人唤醒。
“既然你们的文明承载系统叫星火,那炎黄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也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系统?”洛欣猜测自己不用问出口,她只需在心里想一下,羲肯定能像炎黄一样听见,这应该是意识体的共同能力。
果然,羲看了一眼他,又把目光落在了‘炎黄’身上,叹了一口气:“他是我们的头,我是自私的,我只是希望能看到我们还有未来,头是为了保证火种能够一直不灭,把自己和所有数据合为一体,自愿抹掉人类的身份。”
这就是炎黄没有记忆的原因吗?他自己抹掉了自己存在,全心全意把自己当做一个系统,把传承文明当做自己的使命。
难怪在最开始他会说自己什么要求也没有,只要重建文明。
不同于经历过一起的羲和炎黄,认识到这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洛欣和洛觉,玩家们只当这是游戏里的一个设定,毕竟不管是星际文明还是意识体文明,对他们来说,都是天方夜谭。
在他们的影视作品里,世界末世都不知道发生多少次,连他们的星球都被他们像车一样,开着在宇宙里跑了。
因此在全息里看到一个文明的湮灭的设定而已,除了内心有些唏嘘,感叹游戏世界观庞大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见怪不怪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西亚擦了擦眼角勉强挤出来的几滴泪,煞风景的开口:“所以,我们捕获的这只大猫还能和我们一起回基地吗?做我们的吉祥物嘛。”
羲:我的文明都没有了,你就只关心银虎兽吗?你没有心吗?
西亚没心吗?他当然有心,说出来吓你一大跳,他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呢。
这不,西亚把羲拉到一边,悄声问:“帅哥,我看你手挥一挥,这头大猫就恢复了所有血条,是有什么绝世秘籍吗?你看我怎么样,符不符合你收徒的标准。”
一边说一边自恋的显摆自己身上没有二两的鸡肉。
羲没听懂什么血条不血条的,猜测眼前这个长得略显磕碜的古神州人是在说自己给银虎兽治疗的事,清了清嗓子:“不算什么绝世秘籍,只是银虎兽本就是我另一半……”
听到自己被提到,原本还在山令手下,被撸下巴撸地舒服到直打呼的银虎兽,‘唰’一下跳到羲身边,打断了他的话。
表面假装看风景,其实都偷偷支着耳朵的玩家们听到着,内心大为震惊并透露着丝丝快乐:天哪,玩得很开啊,另一半,我们懂,我们懂。
能听到所有人心声的羲,头上冒出了三个问号,怎么就玩得开,什么就懂了,这群人脑子里都塞满了废料。
手一勾,西亚就迫不及待弓着身子,把头凑过去,羲趁机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耳朵,声音大到能洗涤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这头银虎兽是我另一半研究团队的研究成果,在病人得病初期,就击碎他们的意识体,以此避免发狂。”
西亚揉了揉耳朵,体会到之前玩家想锤自己的心情了,嘶,耳朵里是真的疼。
松开手,羲心里叹了一口,后面一句话藏在了肚子里,没说出来:只是这个成功几率极低,而且就算成功了,活下来的真的还是原本那个人吗?
就像银虎兽曾经也是研究队的天之骄子,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谁没听过天才羽的名字。
羽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就算是化成虎兽形态,也在背后有一对强有力的翅膀。
在患病后,他非常不甘心就此沦为杀戮的机器,便启动了这个曾被他自己否决的方案,和另外几个不幸患病的精英一起,在意识没有被彻底同化的时候,使用实验室的机器打碎了自己的意识体。
在意识体碎裂的瞬间,另一台机器制造强大的磁力。
如他研究中所预想的那样,磁力拉扯着意识体有重组的趋势,但那个过程太痛苦,其他人都没有撑住,最后溃散了。
羽撑了下来,只是从此被困在了虎兽形态里,智力也如三岁幼童般简单。
“银虎兽,不,他有名字,他叫银羽。”羲做不到把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只是看成一头虎兽,强调了一句:“银羽也是我的同族,我刚刚只是把我的意识体力量分了一些给他,用你们的理解来说,就是我输了一点血给他。”
听到这玩家们有点失望,那感情来这一趟啥也没捞着,就捡了个人和银虎兽,带回去还要供他们吃,供他们喝。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抠门洛欣召唤出的玩家,也和她一样抠门: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绝对不能让我花钱,绝对不行!
不知道玩家们心声的洛欣,面对羲投过来的谴责目光,一脸懵逼。
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羲挑了一下眉毛:“不欢迎我?我们意识体的科技文明,我虽然不敢说全部都会,但曾经是研究团队一员的我,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的。”
一位全程划水的玩家可言兔听到这句话,立刻挤开所有人冲到了羲面前:“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不是我和你吹,我们山下的世界可精彩了,好吃好喝好玩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你和银羽要是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保证好好招待你们。”
虽然只能分辨眼前的人是过去人,但并不影响羲达到给自己找个饭卡的目的,饭卡管他是什么材质,能带来吃的就行。
他的文明亡了,他的同伴们无一生还,漫长的岁月连他的悲伤与愤怒也带走了,与其继续一个人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还不如靠一靠‘炎黄’的关系,找个地方养养老。
有人眼馋聪明的‘羲’,有人眼馋威武的银羽,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一只银虎兽,和一个飘来飘去,脚就是不着地的男人。
偷偷落在队伍后面,西亚拉了拉洛欣的衣袖:“小心心,你说我们练练也能像羲一样飘起来吗?到时候,我在鞋子底下粘一把剑,也装一下御剑飞行。”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西亚,洛欣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了。
飘起来,还要御剑飞行,想得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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