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为地板的一隅镀上金华。
“小歌，七点半了，该起床！”
“哦……”
赖床的蓝歌懒洋洋地换衣服。尽管昨晚吃了一颗助眠药物入睡，半夜醒来的后遗症依然使她犯困。
她打着哈欠经过厨房，又瞧见妈妈剁了一碟碎肉。“妈，你今天中午又吃肉饼？”
妈妈剁萝卜丁的动作停下来，稍微侧头：“肉饼好下饭，要不要今晚也给你做？”
“好啊。”
凉水洗脸赶走瞌睡虫，蓝歌清清爽爽地到冰箱前面，拿出半夜做好的枸杞菊花茶加热。
妈妈看一眼墙上的时钟，给她递上保温盒和保温杯，“你再不出门就迟到了，早餐和橙汁给你打包好拿去医院吃。”
她甜甜一笑，接过打包好的早餐。
关上防盗门，她把早餐放进帆布提包。
对面的402也开了防盗门，穿黑白运动套装的黎渊看到她沉甸甸的帆布提包。“早啊，小歌，需要我帮你拿包包吗？”
“不用啦。”
【每天看见黎渊，心情都变得好好哦。】
电梯还没维修好，她和黎渊一起下楼梯。
黎渊身上总有清新的薄荷味，令她心旷神怡。齐耳的黑色短发俊俏爽朗，运动套装英气逼人。
“为什么你老看我？难道我的脸上脏了吗？”他含着浅笑看向蓝歌。
【黎渊好感度 1】
她双眼弯弯似月牙，笑容俏皮。“当警察经常早出晚归，我在看你有没有熬夜留下黑眼圈。”
【黎渊好感度 5】
他笑着侧头，让她看个够。“我有没有留下黑眼圈呢？”
“没有，依然是一个大帅哥，哈哈。”
【黎渊好感度 5】
颔首的他，嘴边掠过宠溺的弧度。
来到二楼，他察觉蓝歌有些拘谨，挨自己近了些。“怎么了？”
【黎渊好感度 1】
她强作镇定，“没什么，昨天听了一个鬼故事，有些害怕。”
【黎渊好感度 1】
他一瞥二楼空荡荡的楼道，“是不是小宇说的鬼故事？”
“是啊，昨天傍晚陪他等妈妈回家，和他聊天一会儿。”蓝歌叹气，“小宇每天自己等妈妈回家，很寂寞。”
【黎渊好感度 1】
“小宇有时神神叨叨，你实在不想听就避开二楼。”
她摇摇头，“虽然故事有些可怕，但是他没有恶意，而且他真的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恰好我精神内科的准医生，我可以帮助他。”
【黎渊好感度 10】
他无奈地笑了笑，“靠你了，蓝医生。能适应医院的环境吗？”
“嗯嗯，我的指导医师很好人，教会我很多知识。”
“那就好。”
“对了，”她话锋一转，“你知道哪儿有二手自行车卖吗？便宜的。”
“你买自行车做什么？”他轻蹙眉心。
“上下班呀，公交车太挤了，到时值完夜班回家也方便。”
黎渊脚步一顿。
她走下一阶，回头问他怎么了。
他缓和绷紧的俊容，迈步下一阶，与她并肩。“我帮你找卖二手自行车的店。”
“好啊，麻烦你了。”
“不麻烦。”
出了公寓，蓝歌喊黎渊等一等。
高大的身躯沐浴晨曦下，看向她的眸子暖光氤氲。
“给你！”她从帆布提包拿出一个保温瓶。“枸杞菊花茶，对于忙碌和熬夜的人喝特别有好处。”
黎渊垂眸凝视保温瓶，握在掌中。
保温瓶和阳光一样，散发暖意。
“谢谢。”
【黎渊好感度 50】
“不客气。要记得喝，我去等公交车了，拜拜！”
比阳光更加灿烂的，是她的笑容。
黎渊也扬手道别，英朗的轮廓被暖黄的阳光软化。
公交车确实挤，汗味和香水味笼罩蓝歌，但是她心情极好。
不用太久，黎渊的好感度就能破一百。
送黎渊枸杞菊花茶也算完成一件好事，赚了十块钱。
美滋滋。
早上，医院附近没有可疑的人影，她快步走进医院，和保安大哥打招呼。
离开诊还有半小时，她先去卫生间一趟，趁着卫生间没人，迅速倒掉牛奶和牛肉面，然后洗干净保温盒和保温瓶。
换白大褂前，她从帆布提包拿出梳打饼当早餐——昨天中午在医院的便利店买。
“早啊，小歌。”姜初盈进来换白大褂。她精神饱满，显然昨夜睡得不错。“今天轮到你去时医生那里听诊，你记住不要紧张，想清楚才回答问题。”
“好。”
蓝歌束起长发后换上白大褂，整理好，和姜初盈分别前往时清盏和白医生的看诊室。
走廊上的白衣护士来来往往，忙着准备开诊用的检查器械。
走廊边上，一抹粉色的身影伫立灯光下。
来往的护士仿佛看不见那道身影，各忙各的。
蓝歌悬起心，用余光打量粉色的身影。
“粉色护士服……”姜初盈颤声低语，挨近蓝歌。经过昨天的闹剧，她不敢小觑员工守则。
“别看她，别理她，当她是空气。”
“嗯。”
两人战战兢兢地经过粉色身影的旁边，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姜初盈的额角渗出汗珠，脖子被穿过走廊的风舔舐。她的眸子发直，根本不敢用余光偷瞄粉色身影。
她知道有些疯子一与人对视就会发病，然后死缠烂打。
已经越过粉色身影，她隐约感到粉色身影转头看来。
两人快步远离。
“好奇怪，如果那人是疯子，为什么不通知保安来？”
蓝歌直言不知道。
姜初盈激动地捶掌心，“我知道了！她一定是上级派来视察的！谁搭理她，谁就受批评说不认真工作，一定是这样。”
她哑然失笑。
看诊室内，身穿白大褂的时清盏身如玉树，站在洗手池前面清洗双手。节能灯光下，他侧颜和双手的肤色近似冷雪，与黑色短发产生强烈的对比。
“抱歉，我来迟了。”蓝歌停在门口。她戴着浅蓝色的口罩，长发盘起。
他有条不紊地擦干双手，仔细戴上医用手套。“坐。”
蓝歌乖乖地坐在他旁边。
回到位置上，他打开电脑后回头瞅一下她，目光停留在她的口罩上。
他默默地收回视线。
开诊时间到，拿到一号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女病人。
她一进来就瞅戴口罩的蓝歌，睡眠不足的双眼泛血丝，直勾勾地上下打量蓝歌。
蓝歌感到这是看情敌的眼神。
原来不止她是祸水。
兴许女病人觉得她戴口罩是因为长得丑，目光便粘回时清盏身上。“时医生，你今天穿的白衬衣很配你的气质。”
蓝歌忍着不能笑。
习以为常的时清盏淡淡地“嗯”一声，镜片反射电脑屏幕的白光，修长白皙的手指敲打键盘。
优雅得像弹钢琴，蓝歌心想。
“还心悸吗？程女士。”他的声音宛如泉水激石之声，清澈又冷淡。
女病人立刻捂着胸口，苦着脸倾述：“经常会，我每晚都睡不好，好不舒服啊。”
蓝歌险些为她发嗲的声音打冷战。
“怎么办嘛，时医生。”
时清盏就像一块坚硬的冰块，不为所动，甚至建议道：“我为你开的是镇静安神和精神科的药物，如果对你的心悸没效果，我建议你转去心血管内科，检查是不是心脏神经官能症。”
“我不转！”
尖利的声音吓蓝歌一跳。
女病人急忙柔弱地捂胸口，“你开的药当然有用，我睡得比以前好一点。”
“你还有其他部位疼痛吗？”
“啊？”她愣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有没有胸痛？耳鸣？呼吸困难？食欲不振？”
“呃……有……”
“有没有便秘？”
女病人语塞，脸红。
浑然不觉尴尬的时清盏审视女病人，镜片掠过冷光。“有没有便秘？”
女病人想喊救命。
问一次就算了，问第二次是几个意思？
她难以启齿地吐出一个字：“有……”
时清盏收回目光，继续敲键盘开方子。
蓝歌和女病人一同咋舌。
清冷的他坐在这，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却面不改色地问有没有便秘这种世俗问题，换作她是女病人也觉得尴尬。
果然找男朋友不要找医生。
而且是男神级别的医生。
末了，窘迫得面红耳赤的女病人拿着一叠检查单子，迫不及待地离开。
蓝歌眯眼。
学到了。
时清盏不着急机呼下一个病人，开始回头提问：“刚才她说有心悸、胸痛、耳鸣、呼吸困难、食欲不振和便秘，这是心脏神经官能症的典型症状，该做哪些重要的检查筛选出来？”
“做心机酶排除器质性心脏病的可能，做超声心动图评估心脏的功能和结构有没有病变，最重要的是做心电图确定是不是窦性心动过速等心律失常。”
“和心绞痛有什么症状区别？”
“心绞痛的症状是活动后胸骨后痛，还会牵连左肩和左臂内侧。”
“如果病患是因为焦虑或者创伤引发心悸，该怎么干预？”
蓝歌直视镜片后面的桃花眼。
这是心理学的范畴。
“女病患看起来三十出头，是为事业、家庭或者婚姻烦心的年龄。她的无名指戴上婚戒，却肆无忌惮地与陌生男性撒娇，显然是婚姻状况出现问题。患者应该多做户外活动、旅游来自我调节。”
她顿了顿，继续说：“她的情绪容易不稳定，进来的初期比较焦躁，听不得否定，她可能同时患上轻度的焦虑症。”
形如桃瓣的双眼微微眯起，他重新朝向电脑屏幕，呼唤下一位病人进来。
“不错。”
他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称赞。
【时清盏好感度 1】
蓝歌偷偷地松一口气。
作为一周打通所有结局的高能玩家，她知道前期吸引时清盏的关键是工作能力。
走小女生的讨好or撒娇路线？绝对BE。
他的病人接二连三都是女性，上午挂号的共三十个，他只能隔三差五抽空提问。
当第五个病人进来看诊，隔壁的看诊室突然传来激烈的吵架声。
医学知识出自百度的资料。
等电梯修好，真男主就能出场了（笑）。
如无意外，中午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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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晨曦下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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