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劝吃饱饭，听狗劝想来也差不多，林清月停下奔跑的脚步，“出事会怎么样？”
“你或许会死，或许会被永远困在迷雾之中。”
斑斑神色严肃，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林清月心里毛毛的，如果她现在是游戏玩家，想来斑斑口中的死，只是丢一条命，可困在迷雾里确实唬到她了，她很可能会永远困在游戏里。
最终，林清月妥协了，在斑斑的带领下，沿着一条林荫小路走到了一个类似乡镇的地方。
沿路有零零散散的商店，建模虽然是现代化，但色彩饱满又有卡通元素，还是很童趣。只可惜看上去很冷清，并没有什么生意，她也没有瞧见别的NPC，只有几个路牌。
林清月收回打量的视线，见斑斑往前头的铁门跑去，隐约可以看见两个穿着警服的NPC。
她追上去，瞧见它们的腰间竟还佩着枪和电棍，像是在此放哨，站得笔直。
林清月仔细看了看它们的脸，像是熊，也像是狗。
她看向斑斑。
斑斑热情介绍，“这是阿呆，这是木木，它是我们小镇的警员。”
说罢，斑斑又朝阿呆道：“我们要去迷雾都市。”
“喂喂喂！”林清月朝着斑斑喊着：“不是森林嘛。”
斑斑讪笑，“我们要先去都市救出方小阳。”
林清月挑眉，眼底饱含质疑，这狗嘴里看来也没多少实话，说不定什么门都是骗自己。
她准备要走，却听见阿呆说，“去找那扇门，需要通行证。”
林清月回头了，看三个NPC都看着她。
她手一摊，“什么通行证？”
“没有通行证不能过去。”阿呆语气生硬，也爱答不理的转过身。
瞧他这态度，林清月挥起拳头就要抡过去。
斑斑赶紧上前解释，“得先去兔小白那里领通行证，每次过去都需要消耗一张证。”
林清月瞪了阿呆一眼，“行，去领证。”
没走多远，她就在镇上找到了签到处。
通过对话，林清月才明白原来这游戏需要每日签到才能领取十张通行证，也算是未成年防沉迷了。
顺利拿到通行证，林清月向这只雪白兔子挥手道别，再次返回到铁门处。
木木将林清月给的通行证放在铁门上，很快门就将它吞噬。接下来便发出铁链拖动的金属摩擦声，铁门也缓缓朝前方倒去，最后搭成桥。
林清月眯着眼睛仔细瞧，迷雾都市，果然很多雾！
她什么都看不清。
门开后斑斑奓毛，怯生生躲在林清月身后，但也龇牙咧嘴地对着前方的浓雾低吼。
从前的那只流浪狗斑斑在被人欺负时也会出现这样的姿态，林清月知道它是既害怕又想保护自己，干脆把它抱在怀里，安抚，“别怕，有我在。”
斑斑在她身上蹭了蹭，伸出舌头舔舐她的手臂，林清月看着它的行为，却没有任何感觉。
本来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理所应当不会有感觉。
林清月认为既然是这样，她大概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壮着胆，继续往前方走。
过桥之后可见度提高了不少，浓雾也在慢慢褪去，露出一条城市道路。
同样是卡通风格，但这边很明显更加现代化。错落有致的大厦上爬满藤蔓，几乎看不清原貌，街道上停了不少废弃车辆，有些车窗被砸烂，有些门都没了，地上的各种垃圾袋、落叶被风吹得四处乱滚。
微微抬眼，上空还有未散开的迷雾，几道闪电时不时将云层劈开裂缝，好一副凄怆的末世景象。
林清月的心跳加快了，小心往前挪动，低声问斑斑，“学校在哪儿？”
“我也第一次来。”斑斑警惕的小眼睛四处打量，“前面有路牌。”
林清月心里默默唱着国歌，往前面走。她隐约能听见大楼里有什么东西在低吼，想加快脚步，又怕惊到了怪物，抱着斑斑，佝偻身子走得鬼鬼祟祟。
好不容易到路牌下，却发现上面的字模糊不清，但不像是因为斑驳而脱落了，而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她试着跳了一下，身高不够，擦拭不了。
斑斑看她模样滑稽，给出了提示，“也许我们可以把车开过来，踩在车上去擦。”
林清月懂了，这大概是游戏里的小阻碍。
她去旁边的车里看了看，都没有插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有钥匙的，又无法打燃火。
心烦意乱之际，旁边楼里的吼声由远至近，愈发大了。林清月的手抖个不停，觉得下一秒他们得冲出来。
这时，斑斑小声喊了她，“是这台。”
林清月赶紧朝它的方向跑去，这台车上没有钥匙，但有一个字条。
【小月，很不幸我已经被感染了病毒，但我也查出病毒是从微月高中的实验室开始传播的，你需要去学校找到林教授的笔记，车钥匙我放在三楼办公室的抽屉里了，里面还有校园路线图，或许对你有帮助。】
等林清月读完上面的字，楼里怪物的吼叫声愈发清晰，她循声看过去，大厦门口的招牌居然亮起来了。
显然，她得去那栋楼的三楼，再去一个办公室的抽屉里找东西。
她看了眼纸上的鲜血，愤愤不平，“这人是不是有病，能写纸条就不能把钥匙和路线图给一并放车上啊，扑街！”
斑斑的状态也并不太好，只尴尬笑着，“他确实扑街了。”
有道理。
林清月拿着纸条下车，面色铁青望着大厦，怪物的音效近到快冲出大厦，也变得更加密集，仿佛是她耽搁的越久，怪物就越多。
三楼，其实不高也不远，但为什么不能是一楼啊！偏偏是三楼！
通过声音，她脑补出来爬上三楼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怪物，这种画面是很劝退如今的林清月的。
犹豫时，林清月脑海里莫名想起穿回去时，方池阳说，“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
勉强？林清月自认为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这两字。
她顶多是要强，所以哪怕是看到新年饭桌上的其乐融融，她也绝对不提难过的真实原因，只说肚子疼。
哪怕不是自己所想，她却觉得因为寄人篱下，自己没资格表达最真实的想法。于是她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嘴硬，也学会了迎合。
林清月被没来由的情绪淹没了，这股情绪令她心中狂躁，驱使她一脚踢到车上，“去就去！不就是怪物嘛，我不怕！”
这一踢，斑斑吓到了，就连林清月也吓到了。
一人一狗眼睁睁看着那车飞出去了至少五米远，并稳稳地镶嵌在墙上。
而林清月不仅没感受到脚指头有任何疼痛，还觉得犹如踢了一脚塑料袋一般空无一物。
这下林清月乐了，这可不就是卡bug了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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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恐怖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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