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豆满脸愤愤,一脸的不高兴:“是死是活暂且不论,我活着总不能让你往我身上泼脏水吧?为了当个有实力的唱跳爱豆在练舞室拼了多久你知道吗?随口就否定我的付出,简直过分死了。”
季斓听着这“过分死了”四个字,莫名其妙觉得他像在发嗲,怎么能把这四个字说的那么像撒娇,真是奇了。
女人上扬的嘴角也是小幅度抽搐了下,许久才无语地浅浅翻了个白眼。
“判官不能撒谎,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判断了。”
她微微眯了下眼:“根据综合表现定人生死,这么含糊不清的一句话,说白了就是看这系统的心情,给它留了一个草菅人命的余地。可如果根据游戏规则,只要选对了同罪者是谁,就绝对死不了,如果选错了……”
她的话语一顿,轻轻嗤了声:“那选错的各位可就看天意了——”
这么有恃无恐的嚣张。
季斓仔细翻了遍她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基本上都是站在判官的角度说的。如果是同罪者扮演的判官,只言片语间的表述也会泄露出些许不对劲。
比如那句“如果选错了”,是同罪者的话很可能脱口而出“那判官们就只能看天意了”。
因为知道自己是同罪者,所以在说话时会把判官作为整体放在句子中,无意识的把自己切割出去。
当然,这只是季斓玩剧本杀时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经验,对别人不一定管用,但她用起来百试百灵。
不过她的经验也告诉她,对方如果是经验十足的高玩,是不会在遣词造句上给她找出错漏的,反而会靠着这个进行误导。
几人被女人这番话说的面色微沉,少女的手已经绞紧了季斓的衣摆。
季斓感受到细微的牵拉感,垂眸看着少女捏着自己衣服的手。她的眉梢微微一挑,没吭声,顺手把掌心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少女偷偷看了眼她的表情,见她没有任何不耐的意思,悄悄呼了口气,心里感觉安心多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着季斓十分有安全感,或许是因为在她最无措的时候季斓对她施以援手了吧。
季斓思忖片刻,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画面。
她眸光微动,视线转向一旁神情郁郁的小爱豆,声音不紧不慢:“奥兰迪,你怎么说?她指控你用烧眼扰乱大家视听,你认么?”
“当然不认!”
小爱豆笃定点头,语气愤然:“她就是看她自己是被怀疑的对象想要搅混水,所以才指控我。”
季斓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点头:“既然这样,我还有一个问题。奥兰迪抽烟吗?”
小爱豆不假思索:“抽啊,当然抽,不然我哪儿来的打火机呢?”
季斓表情微妙了一会儿,随后才慢悠悠地补充道:“你不是被我打晕过去了吗?怎么知道其他人清楚你有打火机?”
小爱豆怔了下,随后无奈似的撇了撇嘴:“不然你和希亚娜怎么能突然那么踩我伪造‘烧灼眼睛’这条线索的事情?还有希亚娜突然没头没尾提了句我的打火机。”
季斓挑了下眉,十分无辜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可不是踩你,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而已,真正踩你的是希亚娜。”
小爱豆嘴角又是一撇,没好气地哼了声:“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季斓夸赞似的扬了扬尾音:“至少犯蠢会用成语了,挺不错的。”
小爱豆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怼了,怒气冲冲地瞪了过去。季斓丝毫不惧,淡定的要命。
她心下有了别的猜测,一个和自己最开始的设想背道而驰的猜测。
众人纷纷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在周遭这么安静的阴森环境氛围中格格不入,几个人聚在一起的热闹程度堪比乡村赶集的菜市场。
季斓插不进话,她也不是很想参与这场只靠脸上的面部表情判断其他人是否撒谎的讨论,目光散漫地在四下游走。
凯弥依旧站在原地,面具之上自然没办法做出表情,唯一露出的那双眼正无波无澜的看着桌面上的那杆小秤。
季斓微微眯起眼睛。
在古希腊神话中,秤通常与公平正义相关联。她用手肘戳了戳孟禾,低声问:“凯琳娅,这杆秤是做什么的?”
孟禾还在跟男人隔着少女和季斓两个人争论到底该投谁为同罪者。季斓十分神奇地看着两人,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能做到隔了两个人的距离还能如此顺畅的聊起来的。
两人争执的正激烈,没想到被季斓给打断了。听到她的问题后孟禾微微愣了一下,男人则是一脸意外:“你不知道这杆秤是做什么的?第一次进剧本的新人?”
季斓有些讶异:“凯琳娅没把我是新人的事情跟你讲?”
男人闻言眉心微微蹙了下,无奈似的轻轻叹了口气。
孟禾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地避着男人的目光:“忘了……”
还是第一次看一贯冷酷干练的孟禾露出这幅神情,季斓颇为新奇地眨了下眼。
男人并没有算账或责怪的意思,而是轻笑了声,淡定地转移了话题,主动为季斓解释了起来:“就算是新人,在进入游戏的这段时间应该也能感受到点什么。”
季斓慢悠悠地接上后话:“这个游戏糅杂的元素很多,内外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光景,外城和我在现实中曾居住过的环境差不多,内层则是光怪陆离的赛博朋克。游戏大厅中的建筑和雕塑则与欧洲密切相关。
至于游戏中就更多变了,让我们游玩的剧本对时空和题材都不设限。”
其实按着社会发展下规律,两者分明完全不能共存,但由于游戏规则的限制,内外城就是就是在这座‘恶之都’奇异的共生且互不相扰。
孟禾与男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季斓的赞赏。
“你很敏锐。”
男人率先开了口:“这杆秤又叫‘公理之秤’,游玩指南上说的‘由系统决定’就是由它来判定。”
他的声音沉肃几分:“等到投票环节,凯弥会递给每个人一截荆棘和一块石头。投票方式是用荆棘在石头上留下你要投票之人的数字,做完最终的选择后,凯弥会依次将我们的石头和荆棘放在小秤的左右两端。如果保持平衡,那就没性命之忧了,奖惩则会在离开剧本后通过邮件的形式发送到你的手机。”
男人说到这,话语稍稍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润了润干涩的唇瓣。
季斓心想:他解释的遣词造句都是下意识的官方……感觉跟听人念游完整版游玩指南似的,感觉那句“发送到你的手机”差点都变成“发送到您的手机”了。
季斓仿佛感觉到他身上短暂泄露出的社畜疲惫感像冷风似的往自己脸上胡乱的拍。
好苦命的感觉。
她感慨着,怀着好心为他补上了后话:“如果秤发生歪斜,那么说明这个人大概要寄?”
男人点了点头,为自己不用解释太多而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下成了三个人讨论,爱洛瓦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声:“那个,沙漏快用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讨论这次到底投谁为同罪者吧?”
季斓的手臂相当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弯了下眼,那头亮眼的红发为这抹笑:“提醒的对,小朋友,挺厉害啊?”
少女被她出人意料的亲近给弄的脸颊一红,睁着眼愣了半天才出了声,结结巴巴的反驳了句:“什么小朋友……我高二了。”
季斓:“好的小朋友。”
少女圆润的眼又睁大了几分,季斓看着好笑,连忙不再逗了。她轻咳了声,重新换上正经的口吻:“爱洛瓦提醒的有道理,谢谢你们的解答和坦诚,我想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讨论一下这一票到底投给谁了。”
孟禾和男人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季斓作为一个新人能那么……有松弛感。
小爱豆看他们聊的正欢,不愿意就这么被冷落,倾着身子凑过去,陡然插了一嘴,垂死挣扎:“你们别信她的!这个剧本真的是‘**’的标签,很明显啊!”
他来回就是这几句辩解的话,没一句真有用的,表现出来的完全是强词夺理的狡辩,看着真不太聪明……
嘶,但如果是爱豆,好像也……不奇怪?
季斓揉了揉眉心,把自己发散的思绪收回来,抬眸看着他。只见他目光有些闪躲的垂下,心虚似的。
季斓深吸一口气:“她指证你并且举证了,你的打火机确实是现场唯一能点火的东西。你如果想要求个清白,就组织好语言老老实实自证。”
季斓自己这番话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唯一能点火的东西,除了奥兰迪的打火机,还有……卡丽丝塔的烛台!
蜡烛随处都点了,卡丽丝塔砸人用的就是烛台。烧眼这种事,又怎么不能是卡丽丝塔做的呢?
季斓打量着小爱豆那张心虚的脸。
她说她怎么总觉得这种表情莫名的熟悉,不就是演员在荧幕里表演“心虚”时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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