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朱高赤是一代宗师,他一辈子爱过一位女子。对方亦是心悦于他。
朱高赤没有接受,或者说他过不去心头那一关。
武林人,武林事。
至于大顺皇族做的不当人的事情太多,大缺大德。
朱高赤在得到最新的消息,在知道挛堤明月死亡的消息后,他整个人心神俱震。
一丝血渍从嘴角溢出。朱高赤心火上升,行功差气,他伤了肺腑。
朱高赤不敢相信。明明入他眼,明明美人曾欢笑在眼前,如今已经阴阳两隔。
是谁,是谁害她?
这一个念头在朱高赤的脑中响起。
关于朱高赤的想法如何,这些不重要。
因为已经成了事实的事情,总归不会再改变。
三十六寨,如今的总盟主是天秤军的马统领。
这一位正式认了马金凤做义女,还替马金凤招亲。
至于上门求娶的儿郎太多。毕竟马金凤的背后势力庞大。谁都想啃一口。
就是这等喧嚣之时,周狗子异军突起。
泗水小团伙的求亲礼物,在马金凤的眼中最有诚意。
马统领见过替周狗子求亲之人。还真门的长老。
非是道余仙姑,而是道余仙姑的同门师兄。这一位开口提亲。
这一位还真门的师兄,亦是马金凤的义父。他开口,更加的名正言顺。
当然应该请的媒人,那还不能省。这一位还真门的长老出事,那是以长辈的身份。
拜月寨。
马金凤见了王元娘。
“清云妹妹。”马金凤问道:“你了解周都指挥使吗?”
这是问,亦是试探。
关于王元娘跟泗水小团伙走进一事,知道的明眼人没瞎。马金凤也是知情人。
“周大哥是一位能耐人。他有大本事。”王元娘给出中肯的评价。
“如此吗?”马金凤轻轻颔首。
再细问,马金凤没有。倒是王元娘开口替周狗子描补不少。
郎有情,妾有情。
长辈更是乐见其成。至于马统领对于周狗子上位一事,他乐见其成。
因为周狗子在他的麾下办事。周狗子将来能上位,那也继续马统领的势力,当然更能奉了马统领这一位义父的招牌。
人死了,能当了招牌被人祭拜,马统领是乐意的。
有人祭祀香火,马统领没有反驳的道理。
不过关于周狗子这名字嘛,这一位马上就要做了马统领的干女婿。
于是马统领出面,在婚事正式的订下来前。马统领还周狗子赐了一个大名。
“周天璋。”
王元娘知道周狗子的大名后,她恍然有一种终于改名了的感觉。
大顺治政八年,夏末一过,初初入秋。
周天璋迎娶拜月寨的寨主。
王元娘只是一位宾客,她参加了这一场大宴。
这一场三十六寨最热闹的大喜事,当然是办得甚为隆重。
次日。
周天璋与马金凤的新婚宴尔,王元娘等人又恭贺一回。
这一回便是泗水小团伙的单独贺喜。
也便是这一日,朱高赤出现了。这一位一来就踢场子。
朱高赤邀请周天璋比武。
同是武林人,这等邀请周天璋不好拒绝。
或者说朱高赤拿的名头还是马金凤的亲爹。马嗣宗当年因为所谓的救命之恩,马嗣宗应下的一宗巧事。
当年的朱高赤客气一回,马嗣宗也是客气一回。
就是这等客气,如今成为了周天璋的难事。毕竟这是岳父大人的亲口承认。他刚做女婿,这不能不认老岳父的旧帐。
比武,朱高赤是一代宗师。周天璋打仗能成。真比武,他差着朱高赤几个大境界。
这注定挨削的份。
这等时候,马金凤没有同意比武。
“天秤军军令如山,不得令,不可擅专武林之事。朱宗师,您为难夫君了,夫君乃都指挥使,不能知令犯法。”马金凤出面。
“不过我乃父亲之女,若朱宗师想以武会友,我愿意出战。我卑鄙之人,还望朱宗师海涵。”马金凤拱手一礼。
礼罢,她又向周天璋说道:“夫君,我这儿予你添麻烦了。”
“凤儿妹子,你我夫妻,何来添麻烦一说。”周天璋握住发妻之手,他道:“这是岳父承诺,妹子,朱宗师指着我要比武,我不能当缩头乌龟。”
“干脆的,这都指挥使,待我辞了,我再与朱宗师比一场。也免得让岳父走了,还落一个失言的口舌错处。”周天璋这等时候也不退缩,他把事情也准备揽起来。
男子汉,打不打得过一回事,真不打就退缩了。
这还怎么抬头做人。毕竟这一回是被人用承诺要挟了。
周天璋学会了的一个教训就往后,他不当给自己和后人留这等坑。
承诺,不可轻许。
关于这一场比武之事。王元娘听了一个开头。她就赶紧不掺合,她去搬救兵。
只是留开前,王元娘给汤二哥留下耳语。
不外乎就是拖一拖时间。以待援兵。
等着王元娘搬来师门的师伯师父。这一场比武也没能开始。
有还真门出面。
最主要还是道余仙姑开口,这一位“无量天尊”念了几遍。却也知道详细。
于是朱高赤的耳边听到内劲传音。这是道余仙姑的口述。
这是王元娘早早求到师父跟前,求来的大靠山。
道余仙姑本不乐意掺合佬武林事。不过在徒弟拿出证据。证明了朱高赤这一位中原的武林宗师心悦上了大顺皇族的明月郡主之后。
道余仙姑决定帮衬一回了。不为旁的,只为朱高赤儿女情长,把家仇,把国恨搁一边。
这挺让人接受不了。
“朱宗师,挛堤明月之死,我徒是主谋。弟子罪,我这做师父的一力担责。若为挛堤明月之死,朱宗死想寻仇,不妨与贫道比划一个痛快。”
“朱宗师,你忘记当年旧仇,乃父乃母之死,你且忘了。贫道不能忘,贫道族人,一百三十余口死于大顺皇族之手。浩浩天下,黎庶在哀嚎痛哭。朱宗师,唉,汝为仇人复仇,儿女情长,乃父乃母,乃之祖宗长辈在地下何以安息?”
一段一段的话,道余仙姑虽用内劲传音,只传于朱高赤一人之耳。这何尝不是鞭心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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