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压低了声音说:“你能不能先别吵,你的碗我会赔给你的。”
乞丐一听立即收了声,朝着沈昂伸了个手势,“这个数。”
沈昂定睛一看,怒道:“你这是趁火打劫!就你那破碗白送都没人要,哪值得了这么多钱?”
“谁说的?我那是祖传宝贝!要么给我钱,要么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碗,你选吧。”
碗已经裂成两半,怎么可能再复原?分明就是无赖!尽管他此时只需一掌便能将眼前这乞丐打得远远飞出人群之外,但他不能那么做。
沈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毕竟是他抢别人碗在先,他认倒霉。
他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乞丐径直走向那几位卖艺之人,方才那脚踝受伤之人现在已经坐在一旁,连站立都困难了,接下来的表演看样子他是上不了了。
“你们……需要帮忙吗?”
此话一出,几个人面面相觑,沈昂解释道:“没别的意思,我看他脚受伤了,我可以替他跟你们演。”
见对方半天没人说话,沈昂也有些打退堂鼓了,“……要是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太好了!我们四个人原本练好的招突然少了一个人变得没什么看头,如果你愿意来帮忙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沈昂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其实……我这忙也不是白帮的……”对方立即领悟他的意思,大方说道:“我知道,放心,赚的钱里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也不用太多。”沈昂指了指那乞丐,“够买一个碗就成了。”
随着一阵锣声,沈昂正式加入卖艺队伍。
先前在旁边看了那么久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他们的套路,几场演下来也越来越熟悉,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有了些默契。有时还是会有没接上对方招的时候,沈昂便即兴耍个宝遮盖过去,周围的人倒是也没发现有什么漏洞,整体还算顺利。
结束的时候算了算并不比平时赚的少甚至还要更多一些。他们拿出一部分钱给了沈昂,沈昂看那钱不少推脱着没要,对方却硬塞到了他手里,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沈昂从中拿出了一些给了那乞丐,“这些足够你买好几个碗了。”乞丐掂量着手里的钱,盘算了盘算,自己这买卖绝对不亏,再闹下去恐怕连这些也没了,最后拿着钱识趣地离开了。
小哑巴在一旁歪坐着,等他等的都快睡着了。沈昂走过去叫醒他,向他展示了自己今天挣到的钱,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笑着说:“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哑巴睡眼惺忪地跟在沈昂身边,走着走着不知什么缘由忽然停下了脚步,两眼痴痴地朝着对面望。沈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他定是馋人家对面卖得钵仔糕了。
沈昂带着他过去给他买了两个,本以为小哑巴会高兴,却不想他愣愣地接过沈昂递过来的钵仔糕以后没过多久便哭了起来。眼泪越流越多,沈昂也傻了,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无论他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过路人都以为是他在大街上欺负孩子。
为了避免误会,沈昂把小哑巴拉到旁边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着他哭累为止。看他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了,才开口问:“你这是怎么了?嫌我买少了?”
小哑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钵仔糕没反应,沈昂捉着他的胳膊把他手里的吃的往他嘴边送,劝道:“快吃吧。”
小哑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张嘴咬了一口晶莹软糯的钵仔糕。
“好吃吗?”
小哑巴点了点头。吃完两个要走的时候小哑巴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恋恋不舍的指了指旁边那卖钵仔糕的摊子。
沈昂拒绝道:“不能再吃了,你待会儿还吃不吃饭了?”
小哑巴难得任性一次,噘着嘴就是不肯走。沈昂没办法,叹了口气只得掏出钱来放到小哑巴手里,说:“给,你自己去买吧,我累了,走不动了。”
其实也不过就几步路,沈昂强忍着身体忽然发作的疼痛倚在墙边看着小哑巴快步走到跟前,踮着脚把手里的钱递给人家,然后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钵仔糕。
就在这时,装着“单相思”的盒子从包袱里自己掉了出来,沈昂捡起后打开一看发现这已经休眠多日的蛊虫竟突然活跃了起来。
如果不是它发了疯失了灵,那就说明另一只蛊虫很可能就在附近,很有可能就在东城内。
没想到玉牌主人没找到,倒是让他歪打正着找到了追杀他母亲之人的踪迹。
他刚把东西收好,一抬眼只见一个白衣身影突然闪过如疾风一般就将小哑巴掳走了。沈昂脸色一变立刻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眼看着将人逼进了一条死胡同,对方却轻松一跃上了房顶,沈昂也跟了上去。一路飞檐走壁,终于将人拦住。
“我劝你把那孩子乖乖给我放下,我留你一条命。”
“休想!”
说话的同时对方的剑已出鞘。两人就在那高耸窄滑的屋脊上刀剑相向,一连几十个回合下来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不把小哑巴抢到手都不肯罢休。
对方的剑刃与沈昂的咽喉相擦而过,沈昂侧身躲避,两人身形相交,沈昂注意到他袖口的青龙纹,判断出对方可能是青龙殿的人,而与此同时对方的视线也落在了沈昂胸前被甩出来的玉佩上。
“你为何会有沈樱的玉佩?”
沈昂手中冷剑一顿,“你认识我母亲?”
“沈樱是你母亲?那你是……沈昂?”他情绪有些激动道:“没想到你竟还活着啊!”
沈昂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是……”
疑惑间,沈昂看到他悬挂于腰间的令牌,认出:“青龙殿掌门?”
金远霖告诉他:“我曾与你父亲是旧相识,你父亲生前最挂念的就是你们母子的下落。”
“我父亲?他在我幼时便将我们母子抛弃,他会挂念我们?”
金远霖听得出沈昂话里的埋怨,叹了口气,“看来你对这件事误会很深,你父亲并没有抛弃你们,他也是被人所害。”
沈昂:“被什么人所害?”
“凤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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