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学看见宫辰这般作态见怪不怪,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简佑宁,似乎也想说和宫辰同样的话,求着被简佑宁咬一咬。
简佑宁头也不回,蹙眉怒斥道:“滚。”
方一惟被变态到,嫌弃地看着宫辰。
这人被骂了也不恼,反而试图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去拉简佑宁的衣服,哀求道:“佑宁,你别看他,你看我,我求……啊!”
他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简佑宁用力一砸,动作大得椅子都被牵连得栽倒在地。
“你另一只手也想断?”
简佑宁边说边抬起脚,朝着宫辰的手狠狠踹上去。
这么大的发力幅度,绝对能将其直接踹断。
周围的桌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撞得歪七扭八,架子书柜倾倒,书本平板洒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同学们惊叫着四处散开。
简佑宁很少自己上手揍人,他有洁癖嫌脏,而此时不管不顾,拳头接连往宫辰身上砸,并且很有章法,专门挑着最脆弱的地方攻击。
他听见宫辰似欢快似凄惨的尖叫,在探寻到那张脸上愉悦的神情时,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方一惟简直一言难尽,脸都皱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还给宫辰爽到了?到底是打人还是在奖励他?
简佑宁力道变大,宫辰喉间溢出的声音彻底变成享受的呻吟,简佑宁干脆操起旁边椅子就要朝着宫辰的头狠狠砸下去,给予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一下不死也残!
方一惟不再看戏,快速从后面以环抱的姿态抓住简佑宁微微颤抖的手臂。
“再打就出人命了。”
清甜的水蜜桃香将简佑宁包围,他的手一时居然无法使上力,挣脱不开,倒也不疼。
本能转过头,方一惟撞见他眼底还未褪去的兴奋与狠戾,心中陡然一惊。
“简佑宁,你是不是病?”
他的发问是纯粹的疑惑,落在他人眼里是谩骂、是挑衅。
简佑宁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困恹恹的模样,神采奕奕看上去比方一惟还精神。
方一惟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简佑宁就像是看见香甜可口的美食,双眼猩红,朝着他的嘴巴重重一咬。
鲜血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方一惟怕疼,眼泪都差点落下来,被简佑宁反手用更大的力气抱住,第一下没挣脱开,又被简佑宁咬了好几下。
简佑宁的舌头舔过他唇瓣上的伤口,撬开贝齿扫过上腭,想要纠缠更深,方一惟艰难地抽出手点了一下简佑宁的百会穴,直接将人点晕了。
【宿主,电视剧里都点风池穴。】俗称砍后颈。
“会被人看到,那就OOC了!”
方一惟接住简佑宁瘫软的身体,冲着还在用嫉妒、震惊等扭曲表情看着这边的同学,全然为爱突破自我的模样,大喊:“还不赶快叫医生。”
说完又假装担忧地看着简佑宁,焦急道:“佑宁,佑宁,你没事吧,你快醒醒,你别吓我。”
方一惟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好似砸出一副情根深种。
只有心里在对1888叫苦连天,“呜呜呜呜呜呜,我好痛,我的嘴巴好痛!”
“他居然咬我,他就算有病也不能咬我啊,呜呜呜呜呜,又凶又坏。”
“我不要攻略他了,我要回家!”
1888:【……】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方一惟心里不情愿也抱着简佑宁不撒手。
那些人个个恨不得杀了他,现在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不敢过来碰简佑宁一下,更别说将他们扯开,但方一惟要是收了手将简佑宁丢到一旁,不仅会OOC,那些人就要收拾他了,不能还手很麻烦。
像简佑宁晕倒这种大事,能立马引起校方重视,简家人也会立马收到消息。
方一惟干脆抱着简佑宁和医务楼的工作人员双向奔赴,每当泪水模糊双眼时,他就悄悄蹭蹭简佑宁的衣服,全抹在他身上,小小报复一下。
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宫辰看他们离去的背影,本就鼻青脸肿的面容更加狰狞,奈何手脚并用也追赶不上。
“医生,快来,这里,我们在这里。”
方一惟坐电梯到一楼没走出去多远,就看见一辆校园医护车疾驰而来,下意识想要挥手,简佑宁差点摔下去,只得讪讪将人抱稳。
车在他们面前停住,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校园医生打开车门,催促道:“快把他抱上来。”
方一惟钻进车里将人放在小床上,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道:“只是晕过去了,同学你不要妨碍我们工作,先回教室等着。”
“不行,我要跟着去,我不放心。”
平心而论,虽然简佑宁咬他,凶他,还有点暴力,但方一惟并不讨厌简佑宁。
他总能在简佑宁身上寻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让他无法讨厌的熟悉感,看着对方眼尾的那颗朱痣,把人放到担架时还有种不知缘何的不舍,干脆顺从内心跟过去。
而且现在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方一惟态度坚决,情况紧急医生也就没多说,还在车上询问了些关于简佑宁晕倒的情况。
方一惟全都如实回答。
快到医务楼时,他已经不哭了,无聊地瞧向昏睡中的简佑宁。
肤白凝脂,眉眼如画,鼻梁直挺,嘴唇红艳,五官协调精美,确实很好看,最好看的还是那颗痣,让他盯着挪不开眼。
简佑宁眼睫微颤,嘴唇动了几下,扰了他的发呆。
方一惟不觉得简佑宁现在会醒来很奇怪,他本身也没有用多大力气,点穴只是想暂时稳住简佑宁而已,于是好奇心泛滥,忍不住凑过去听听简佑宁说了什么,就听见一句话。
“杀了你们。”
方一惟:“……”
这个攻略对象,真的好可怕!
昏过去了居然都还想着杀人,等会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不会就是把他杀了吧?
方一惟挪挪,离简佑宁远了一点点。
不过下车时,方一惟还是陪在担架旁边,跟着人群一同进入医务楼,门口早就有许多人等着了。
“快点!稳着点!”
“这边!这边!”
人声吵杂,人群蜂拥,方一惟脚步慢下来,不打算继续凑热闹,打算毫无挣扎地被挤到一边。
简佑宁蓦地抬手精准抓住他的手,做了一个小指缠小指的小动作,轻轻扯了扯。
方一惟不可置信地低下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担架边垂落,在数道身影的遮掩下离他远去。
此瞬间——
心跳失衡,振聋发聩。
*
简佑宁再次睁眼,胸腔中那股想要杀人的怒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平静和困倦,耳边万籁俱寂。
“醒了?”简承哲温柔的嗓音从旁边传来,关怀道:“佑宁,感觉好些了吗?”
简佑宁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哪?”
“学校医务室,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佑宁,你等会和新的心理医生好好聊一聊,这次不要打人了,积极配合治病,乖一点,也要好好吃药,不要让我和父亲担心。”
“滚。”简佑宁面无表情地拔出手上的针,朝着简承哲掷去。
简承哲赶忙躲闪,匆匆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血液在简佑宁白皙的手背蜿蜒,顺着微凸的青筋与指尖落在床上,晕开一块块斑驳刺目的痕迹。
他只是垂眸看着,好像期待血液快速流干,好让这生不如死的平静来一个解脱。
可惜天不遂人愿,医生推门而进,护士小姐惊叫一声,平静破了。
……
“我建议你交一个三观正的朋友,进行平等、互相尊重的健康交往。”
“或者说你的身边是否有你愿意信任的人,我想这种人会对你的治疗起很大帮助。”
蒙着眼的新心理医生侃侃而谈,他放着假被匆匆召回来接待这位特殊的病人面对这样特殊的要求,没有不满,反而真心实意为病人考虑。
简佑宁歪着头看自己青紫的手背,很想挠一挠,可惜另一只手被拷住了。
他兴致缺缺:“没有。”
新的心理医生循循善诱:“那你愿意尝试从零开始吗?不要抗拒交朋友,你仔细想一想,身边难道真的没有你想要去试一试的人吗?”
“没有,”简佑宁听得心不在焉,回答得也心不在焉,“我身边都是一群狗。”
心理医生却会错了意,“你是说你在你身边看不见人,看到的都是狗?”
“比喻。”简佑宁觉得这个医生有点傻。
他的病历里又没有幻想症。
“哦,那还好,那你身边有没有不是狗的?在你心里不是狗的那一种,特殊的那一个。”
简佑宁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昏昏沉沉犯困,抬起受伤的手摸摸额头,这里也有点疼,可是他想不起来为什么。
医生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有没有在你心里不是狗的人……好吧,就算是其他物种也可以。”
这一次简佑宁听清了,若有所思道:“有进化成其他物种的。”
那个人当然不能是狗,比狗可爱多了。
他突然站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也不管手铐另一边是病床,并且还打着针,直接连床拖着走。
外面等候的医生老师顿时警铃大作,立马开门进来看发生了什么。
“简佑宁,快回去!”
“这个针又要重新打了!”
“不是已经打过镇定剂了?快安抚病人的情绪!”
简佑宁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挺拔的身姿在一众慌乱的人面前格格不入,犹如鹤立鸡群。
他人喧闹,简佑宁却觉着冷冷清清,看向围在身边的人,哑声问道:“我的小兔子呢?”
他想起来为什么额头会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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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纯爱至上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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