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路上赶着一辆驴车,上面坐了一堆人,聊着家长里短,时不时的爆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驴车后面坐着两个小姑娘,左边的女人梳着两个光溜溜的小辫子,身上衣服打了许多补丁,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女同志,见她望着前方的路发呆,这症状从她坐上驴车后就开始了。
“同志,你在想什么呢?”
这位女同志长的很漂亮,不论是家属院还是隔着一条河的杏家村都没有这一号人,她应该不是这边的人。
见女同志没说话,她又小声道:“同志,你是来走亲戚的吗?”
温南眼睫上下垂了垂,这才从刚才的失神中彻底回神:“嗯,我是来走亲戚的。”
小姑娘看着温南脸上的笑容,觉得她长得真看好,皮肤也白,身上的衣服干净好看,一个补丁都没有,她爹娘一定很疼她。
“我叫赵小麦,你叫什么?”
“我叫温南。”
温南从布包里取出最后一片桃酥掰开递给赵小麦,赵小麦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半片桃酥,桃酥上浅浅的油香味冲进鼻子里,她馋的咽了咽口水,从小到大她都没吃过桃酥,她娘一年到头买上两三次桃酥都给弟弟吃,她只能闻一闻味道解解馋,没想到有一天会有半片桃酥送到她嘴边。
温南笑道:“尝一尝,我小姨给我买的,特别好吃。”
赵小麦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接过桃酥,放在嘴边先小口添一下,舌尖尝到一点微甜油香的味道,又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融化,温南看她把半片桃酥捧在手里跟宝贝似的品尝,眉眼间都是满足的口感和喜欢,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扭头不好意思的看她:“我没吃过桃酥,就见我弟弟吃过。”
温南笑道:“好吃吗?”
赵小麦高兴地点头:“好吃。”她又咬了一口桃酥,问道:“你亲戚叫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
温南说:“我亲戚姓陈,在部队当兵,好像是一团的兵,你认识吗?”
赵小麦愣了一下:“你说的亲戚是不是陈营长?他就在一团,是一团的二营长,和我家就隔两家,他和我爹在一个团部。”
没想到一团还真有个姓陈的,看来她没找错,不过听赵小麦的意思,那位陈营长住在家属院,难不成有随军家属?是他家里人,还是他媳妇?要是他媳妇的话,那就说明她找错人了。
于是拐着弯的问赵小麦:“你能给我说说这位陈营长家里的情况吗?我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亲戚,我小姨好久没来过他们家了,她现在身子不好不能走远路,就让我代她来看看,我可不能找错人了。”
赵小麦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了然,便说起陈家的情况。
陈营长全名叫陈叙,是三年前调到这边部队的,他还有个弟弟叫陈州,两兄弟差两岁,调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个上了年纪的奶奶。
温南有点摸不准,原主她哥给她介绍的人到底是老大陈叙还是老二陈州?
没错,温南是穿过来的。
说起来原主的身世也挺可怜的,在原主八岁那年正赶上三年饥荒,国家粮食紧缺,大队上干活的都是成年汉子,干了一天活分到手的只有三个窝窝头,家里有个九岁的原主和十一岁的温国,父母舍不得吃就把窝窝头留给两个孩子,有时候两口子经常上山挖野菜填肚子,最后原主的母亲还是死在了最后一年的饥荒,死的时候身上没有几两肉,就一副皮包骨。
原主的父亲在供温国当兵后,没两年也走了,原主这些年一直在她小姨家生活,家里人虽然对原主的到来不满,但因为温国每个月给小姨家十块钱的生活费所以没说什么,直到上个月温国意外牺牲后断了将来的生活费,也赶上小姨的大儿子要结婚用钱,姨夫不愿意再养闲人,为这事天天跟小姨吵架。
刚好这时候温国的战友给原主小姨所在的公社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小姨的小儿子,他听话也听不全乎,传话也传的没头没尾,只告诉原主说她哥生前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是南阳市丰林县部队当兵的,那人姓陈,好像是在一团的,叫什么名字他想半天没想起来。
原主不想让小姨在家里为难,就带着这么个不全乎的消息一个人坐火车赶到南阳市丰林县,结果在下火车的时候被一群逃窜的盲流撞倒,太阳穴磕在台阶角上把人磕没了,而她正好穿过来了。
见赵小麦吃完半片桃酥,在舔手指上的屑子,温南把她的一半递给赵小麦,赵小麦虽然眼馋,但还是摇头说不用了,温南塞到她手里,笑道:“小麦,你知道陈州在哪个团吗?”
赵小麦摇头:“他不在这边部队,三个月前就调到东华市部队了,听说那边条件很艰苦,他奶奶还找团里的领导了,不想让陈连长过去,是陈连长主动要求调过去历练的。”
温暖低头,摆动着悬空的两条腿。
陈州三个月前就调走了,温国给原主介绍的对象应该不是他,或许是老大陈叙?
驴车进了杏花村,杏花村和家属区就隔了一条河,河这半边是驻扎的部队和家属区,河的那一边是丰林县最大的杏花村,驴车停在石桥跟前,有四名妇人下驴车回杏家村,驴车上还有两个妇人,正是家属区的军嫂,两人年纪都差不多大,其中一个军嫂问赵小麦坐在她旁边的女同志是谁。
赵小麦小声道:“她是陈营长家的亲戚。”
其中一个军嫂砸吧了下嘴:“是一团的陈营长?”
赵小麦点头:“嗯。”
问话的军嫂“嘿哟”一声:“可真难得啊,三年来陈家还没来过亲戚呢,这还是头一个。”
温南看了眼刚才说话的军嫂,看年龄有四十来岁,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灰土色的衬衫和长裤,皮肤偏黄,双眼皮,嘴唇比较薄,刚才在驴车上就属她嗓门最大,说的八卦最多,她身上也没见带水壶,也不知道说那么多话渴不渴。
赵小麦站在她旁边,小声说:“她是张小娥,是一团杜团长的媳妇,就住在陈家隔壁。”
家属区不算小,可以媲美一个杏花村了。
赵小麦带着温南停在第三排第四户小院前,小院的门半开着:“温南,这里就是陈营长家,陈奶奶在家给陈营长做饭呢,你进去就行。”她提了提手里的布袋,里面装着几个鸡蛋:“我得把鸡蛋给我娘拿回去,要是晚了我娘要骂我的。”
等小麦回家后,温南才呼了口气,鼓起勇气推开眼前的院门走进去,一进去就听见屋里有锅铲炒菜的声音,她紧张的抿了抿唇,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冷肃的声音。
“同志,你找谁?”
温南顿住脚步,转过身就看见站在院门内,穿着军装的男人。
下本开《和监护人小叔穿到五零年代》
文案:
姜梨在自己的结婚典礼上穿越了,她穿到了五十年代末,变成了待在农村的留守妇女。
再有半年就是最难熬的那三年,那时候只有部队不会挨饿。
正好原主的丈夫驻扎在海岛,还是个团长。
姜梨一封电报发过去,她千里迢迢赶到海岛,看见了站在码头的丈夫,男人穿着白色军装,个头拔高,冷峻的五官和她前世刚去世的小叔如出一辙。
姜梨第一次看见原主丈夫,嘴一瓢,下意识叫了声:“小叔。”
*
姜梨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和养了她十年的小叔成了夫妻。
每次见到宋川,想到他是她丈夫,姜梨总有种小辈在长辈面前脚趾扣地的尴尬。
来到海岛后,她一直躲着宋川,晚上也一人一间房。
起初宋川没理她,只要她不闯祸就行,后来慢慢的,姜梨发现宋川有些不太对劲。
他开始喜欢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喜欢抽烟,喜欢主动找她说话,喜欢教她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谁要是给她不痛快了,他会帮她出气,就跟家长为孩子撑腰似的。
那气势,那眼神,那习惯,跟她小叔如出一辙。
晚上,姜梨抱着枕头跑进宋川屋里赖在他床上,盯着男人冷峻锋锐的五官,微微眯眼:“小叔,你也来了?”
*
宋川心里藏了个无法言说的秘密,他喜欢上了兄弟的女儿,兄弟临死前把女儿托付给他,希望他能让姜梨快乐的长大。
那时的宋川刚满二十,他一生未娶,带着十岁的姜梨搬到另一个城市,供她上学,送她上班,看着她谈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最后她领了一个男人回家,高兴的对他说:“小叔,这是我未婚夫,我要结婚了。”
宋川笑着恭喜她,他亲手为她准备婚礼,亲手送她到别的男人身边,在她结婚当天,他开车分神出了车祸,等他恢复意识,发现他穿到了五十年代末。
而他现在的身份,是姜梨的丈夫。
文案定于2024.5.26,已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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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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