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思。”
春归心知迟晚出现在暖阁不对,说不得公主中毒就是驸马做的,但如今朝堂臣工都盯着公主,真要杀了驸马或对驸马怎么样,公主被赶到封地,此生与陛下娘娘此生不复相见都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
当今陛下对公主虽然宠爱,但是这份宠爱都是排在皇室颜面之后的,不然公主也不会跟驸马成亲。
虞九舟的眸光森寒,身居高位的气场外放。
随便吃了两口的迟晚进来,正好跟虞九舟对视,她被对方眸中的嗜杀惊了一瞬,但虚弱靠在床上的虞九舟,就算是老虎,也是虚弱的纸老虎,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抬步靠近,弯腰观察着虞九舟的眼睛,旁边的春归心中一惊,立马凝神注意着两人,生怕虞九舟暴起把她给杀了。
不是春归谨慎,她知道公主肯定受了委屈,可现在不是对驸马出手的时候。
驸马迟晚出自开国十二侯淮安侯府,开国八大国公,十二侯,二十四伯,到了圣元年间,开国勋贵就剩下了那么几家,怀安侯府是少数还留在京都的,家中勉强算旧勋贵中最有出息的。
旧勋贵逐渐陨落,新勋贵强势出头,皇帝想要军中平衡,又不想用文官压制,只能扶持旧勋贵,正好迟晚又跟公主传起了谣言,陛下便选了淮安侯府来扶持。
淮安侯封散官正二品金吾将军,实职为从三品禁军指挥同知,世子封散官正四品明威将军,实职虎贲军从四品右卫中郎将,女郎迟晚为驸马,尚长公主,而淮安侯府有一个庶女郎本就是进士及第,为翰林院庶吉士,晋升翰林院侍读。
这样的恩宠,让淮安侯府这个破落户,一下子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要知道多少勋贵子弟只有虚衔,没有实职,淮安侯等于是破产之后,突然挖到了宝藏一夜暴富。
外人觉得,定是迟晚傍上了公主,家中才一起得到了封赏。
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圣元帝平衡朝堂的法子,他只有虞九舟一个女娘,没有储君,况且他年事已高,越发控制不住朝堂臣工,只能用帝王的平衡之道继续掌控天下。
每隔几日,朝堂就要争吵一次立储君,为了不那么早选外人当储君,皇帝用尽了方法,还召了几个宗室成员进京,让人误以为他想在几人里面选储君,以此稳定朝局。
皇帝宠爱自己唯一的女儿,但更想要一个自己亲生的储君,后宫多年没有选秀,可皇帝临幸的宫人却不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新的皇子皇女出生。
朝堂臣工不惜用公主逼迫皇帝,公主与迟晚成亲,就是皇帝的妥协,甚至从一开始皇帝对驸马的人选就在老牌落魄的勋贵里。
为了拖时间,哪怕驸马品行不端,以造谣的手段尚公主,皇帝不仅没有任何惩罚,还对迟晚全家封赏。
公主心里一定很苦吧,春归心疼自己的主子,却无法左右帝王。
只是无论如何,驸马暂时不能死。
虞九舟刚醒来那会儿,看到迟晚的瞬间,只想杀了她,可弄清楚当下的处境后,虞九舟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身为长公主,现在她的处境并不妙,满朝文武试图用她来威胁父皇达到目的,而父皇并不是那么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从父皇给她跟迟晚赐婚,她便知道了。
可那是疼爱自己多年的父亲,上辈子虞九舟觉得,父皇只是被臣工所迫,经历了那么多后,她才明白,一切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父皇爱她,更爱皇权。
虞九舟收回视线,她担心自己再多看迟晚一眼,就会掐上迟晚的脖子。
哪知迟晚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把脉。
虞九舟:“?”她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身上软绵绵的,不像挣扎,倒像撒娇。
迟晚感受着虞九舟如刀般的目光,故作淡定,“醒得太早,马上要晕。”
随后她在心中倒数三二一,刚数到一,虞九舟的脑袋往边上一歪,就晕倒了在了床上。
春归急切地抓住了迟晚的衣服,“驸马,殿下这是怎么了?”
“你先放开我。”迟晚无奈地把衣角从春归手里抽回。
春归蹙眉放开了她的衣服,她这才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她醒得太早了,身体只是短暂平复下来,不知道她为何会醒。”
嘴上说不知,迟晚心中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应该是梦到什么,这才被迫醒来,情绪再次大起大落,这一下,虞九舟怕是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好了。
春归担忧道:“那殿下身体如何。”
迟晚故作遗憾地摇摇头,见春归越来越担忧才道:“需要医者贴身守着。”
刚好给她创造刷虞九舟好感的机会,她要先挽回自己的形象,总不能真的等死吧。
春归点头,“臣已让人去请太医了,院使不能随意离宫,刘院判与另外两位御医会来。”
呃……来了这么多人,她怎么守着虞九舟刷好感。
迟晚的危机感太强烈了,第一个计划就无法施展吗?
虞九舟那么恨前身,铁定不会让她活,不过她也能理解,以前身的名声,谁敢让她守在公主旁边。
春归更担心,她老在公主面前晃,公主真的会忍不住杀了她,到时候无法交代。
太医院院判带领两个御医来后,他们帮虞九舟诊断了许久,颇像专家会诊,明明知道虞九舟中的什么毒,现在好没好,偏要极尽谨慎,生怕出了一点儿差错。
生生地过了半个时辰,刘院判才开口,“驸马,春归上官,公主殿下的用药没有问题,甚至更为精湛,不过公主殿下多思,需要休息一段日子,这期间不可有乾元靠近,所以只能用医者守着。”
刘院判看了一眼迟晚又道:“哦,驸马除外。”
“只是,殿□□内被烧得很严重,怕是会有遗留病症。”
春归的手紧握住,她明白了,怪不得公主殿下那么屈辱,无论是郑御医,还是刘院判都不肯直说,反倒是一直绕弯子,原来殿下中的是春*药。
她在暖阁里面捡到一个药瓶,只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可惜善医的秋来没有回来,否则就不必这么麻烦。
迟晚也是乾元,如若乾元不能靠近,那她也不能靠近,殿下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没有法子让殿下尽快好起来吗?不能让殿下遗留病症。”春归深知太医院的医者都是打杂的,那些御医不会把医术交给他们,更别提里面的坤泽了。
说白了,医者的医术,春归信不过,当然要太医守着治疗。
刘院判摇头,“要是郑御医的清凉丸也无用的话,太医院也没法子,只要继续用这张药方,三五日差不多能正常下地。”
春归捏紧了衣角,旁听的夏去握紧了拳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迟晚。
迟晚立即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我有法子。”
迟晚:看吧,我医术很厉害
虞九舟:定是这人渣搞的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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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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