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弟兄们纷纷愣神。
大年眨眨眼,木然地转过身,面对弟兄们他机械般摆摆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弟兄们散后,大年小心地往徐青矾那边望了一眼,发现他还在嗦老大的手指头。
这种感觉,竟然有些奇妙,尽管百里黑野移开了视线,但也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徐青矾的舌头上,小小的舌头十分灵活,将他的手指头舔了个遍还不停。
徐青矾形成圆的唇吸吮着,百里黑野能感觉到一股吸力循环往复,将他的指头吸得有些肿胀的感觉。
百里黑野清清嗓子后喊了声,“徐青矾。”
屋外有人在喊大年的名字,大年说,“老大,我出去看看。”
百里黑野点了下头,他尝试收回手指,当他即将抽出手指的时候,徐青矾握住他的腕,跟着起了身。
徐青矾闭着眼,嗦他手指头跟吃好吃的一样,他的手指头移到哪儿,徐青矾就跟着到哪儿。
“徐青矾。”百里黑野弯了弯指头。
徐青矾睁开眼,这时他双眼恢复清明,脸也不红了,不过身子还是烫烫的。
百里黑野将另外一只手放在徐青矾的额上感受着。
徐青矾眨眨眼,张开了唇,趁这时百里黑野收回手指,顿觉凉意。
“百里……”徐青矾贴上来,似乎是有话要说,但他体力不支,晕在了百里黑野的怀里,“黑野……”
百里黑野心下莫名一动,他抬起双手,知道自己跟徐青矾不是该抱着的关系。
他看向徐青矾的睡脸,如柳叶般的眉,眉头紧蹙着。
“老大!”大年推门而入,看见这幅画面后连忙转过了身去。
百里黑野抬眼,视线落在大年一手递出来的信封上,“谁的?”
“是给徐青矾的信。”大年后退了好几步。
百里黑野接过信,问,“徐府派人送来的?”
“不是。”大年摇摇头。
百里黑野面色一沉,只听大年又说,“是李府的人,应该是李路给徐青矾的信。”
“哦。”百里黑野随手将信扔在了身后。
大年走到门口,停下,想了想,还是帮他们关上了门。
百里黑野笑一声,“大年啊大年,该关门的时候不关门,不该关门的时候偏将门关上了。”
不过大年没听到百里黑野这话,靠在他怀里的徐青矾倒是被百里黑野的胸腔给震醒了,他睁开眼后,连忙呸了几声。
“什么意思?”百里黑野看向他。
发觉自己躺在百里黑野怀里,徐青矾龇牙咧嘴地推开他的胸膛。
“百里黑野,我昨晚被那妖气给缠上了。”徐青矾回味着嘴里的味道,“一晚上我难受得想死,还好刚才你们给我灌了东西。”
百里黑野笑一声,“东西?”
“怎么有股血腥味?”徐青矾瞪大了眼看向百里黑野,“你。”他指着百里黑野的鼻子,“百里黑野你不会给我喂了你的血吧?”
“区区小妖气。”百里黑野竖起指头,傲然挑眉,“光是闻到我的血味,就可被驱散。”
“闻就行了。”徐青矾皱眉,做呕吐状,“你还喂什么喂?”
“徐青矾。”百里黑野变了语气,徐青矾看向他,他舒口气,“你别不识好歹,并且,是你自己,将我的手指头含进去的。”
徐青矾撇嘴,“呕!”
干呕半天啥也没有,百里黑野就静静看着他做戏。
他不呕了,拍拍胸脯,大爷似的瞄了眼百里黑野,“行了,先带我去吃点东西。”
百里黑野起身,徐青矾“诶?”一声。
“这是什么信啊?”徐青矾捞起那封被搁在床尾的信看了看,“给我的?”
“嗯。”
“你帮我收的?”徐青矾笑了声,“你不会已经拆开看过了吧?”
“没看。”
“谁送来的?”徐青矾双脚溜入鞋中,之前沾在他脚底的碎屑消失了,他起身拆起信来。
百里黑野回头,“李府的李路。”
“还说你没看?”徐青矾冲他抬了抬眉。
百里黑野往外后,边走边说,“小傻子。”
“他请我去茶楼一叙。”徐青矾拿着信跟了上来,两人之间有些距离,因为百里黑野又高,腿还长,所以比他走得要快一些。
“叙什么叙啊?”徐青矾纳闷道,“我都不知道那茶楼是哪个茶楼,再说了,他又不是你,我才懒得搭理他。”
本垂目看路的百里黑野眼皮一掀,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徐青矾。
徐青矾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你又要跟在我身边。”百里黑野问,“还要帮我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主啊。”
“听不懂,重新说。”
“因为你。”徐青矾偏头想了会儿,他换了个形容词,“因为你是这里最威猛的人。”
百里黑野眉一挑,笑了,“徐青矾,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不然我随时撕票。”
*
膳厅外,大年站着,双手交握于身前,他瞅眼桌边徐青矾的吃相后“哎呀”了一声。
看起来清秀漂亮一小伙,怎么吃相像只小野兽呢。
当事人徐青矾吃得火热,唇边有油渍,他没看见桌上有卫生纸,便准备扯了衣袖去擦,百里黑野出声,“徐青矾。”
徐青矾看着百里黑野将一方洁白帕子扔到了他面前。
“谢了啊,不过这肉。”徐青矾问,“能再来一盘吗?”
“我说徐青矾。”大年“哎呀”一声,“你这看起来那么瘦,你真能吃怎么多东西啊?瞧你一个人,比我们五十八个兄弟吃得都还多呢。”
徐青矾擦擦嘴,用下巴看着门口的大年,“怎么?我男子汉大丈夫我喜欢吃肉我多吃点怎么了?”
“大年。”百里黑野回头,“赶紧的吧。”
“你急啊?”徐青矾问。
“徐青矾。”百里黑野看向他,眼神瞬变,“是你昨晚说今天早上就来找我。”
“我中了妖气啊!”徐青矾放下筷子,“啧”一声,“你这人,你这不对啊,你得学学通情达理你知道吗?女孩子最讨厌的就是男人这样。”
“哪样了?”
“质问。”徐青矾撇他一眼,说教道,“任何事情,你都要以另一半为重,知道吗?”
百里黑野没吭声,似乎是将徐青矾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个八百遍,之后,他问,“你小小年纪,是如何得知这些的?难不成,你经验丰富?”
“别提了,提起这事,没个几瓶酒我还真没法跟你说清楚。”徐青矾叹口气。
这会儿,来给徐青矾送肉的厨房管事来了,他是管事的,也是做菜的,他从没见过谁能这么喜欢吃他做的肉,通常弟兄们都会嫌他这肉做得油腻。
他看了徐青矾一眼,徐青矾笑道,“多谢了哈。”
“客气。”他笑一声,“你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那行。”徐青矾抬头,冲他一笑。
百里黑野摆了下手,“行了大房,去吧。”
往嘴里送肉的徐青矾问了嘴,“百里黑野,大年,大房,这名字都是你取的?”
“怎么了?”百里黑野望过来,“不如你就叫大矾?”
徐青矾一愣,“难听至极。”
百里黑野轻“哼”一声。
徐青矾忽然笑道,“我也给你取了个名字。”
“什么?”
“憨憨。”
“……”
*
傍晚,百里府被晚霞镀上一层金色光芒。
廊下,百里黑野阴沉着脸。
大年慢慢地挪动到百里黑野身边,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笑死,根本看不清,大年努努嘴,说,“老大,既然这徐青矾都放老大鸽子了,咱们就别等了吧?”
“大年。”百里黑野侧首,语气稀松平常,“是他说不去见李路,是他说要我等着,他说等他拿了东西就来给我理发,剃面。”
“是啊。”大年点点头,“但有时候人总会分轻重缓急的老大,万一徐青矾见李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老大!”大年被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徐青矾跟他见面,不会是想逃吧?”
百里黑野做了个深呼吸,“果然不能对人质太好,等捉了林中妖,我便将徐青矾逮回来绑着。”
大年跟在百里黑野身后,他发现了一个盲点,“可是老大,这徐青矾没利用价值之后,不是我们先抛弃他的么?怎么又要将他给绑回来?”
百里黑野停步,侧目,“这百里府,不是他想来就能来,想走便可以随便走的。”
廊道拐角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百里黑野抬手,示意大年停下倾听。
大年轻声道,“老大,听这脚步声,好像不是我们府中的弟兄,再说了,我们都是稳重的人,从来不会这样。”
“也不是徐青矾。”百里黑野往前走了几步,跟这擅自进了府的手艺人面面相对。
“哟。”手艺人也是胡子满脸,“兄弟啊,就是你要理发剃面吧?”
大年往前一步,“百里府可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姓甚名谁,所为何事,报上名来!”
“我是被你们府中的小公子请来给这位大公子剃面的呀。”手艺人朝着百里黑野走了几步,他将挂在肩头的大包取下来,笑道,“您请吧?”
百里黑野端了端身姿,“不必了。”
“老大。”大年劝道,“老大你不也常说胡子易遮挡视线么?再说了那林中妖要到了晚上才显现,现在还有时间。”
*
这古韵茶楼,徐青矾是来过的,原来李路说的茶楼,就是这儿啊,他背手,问站在他身旁的人,“南风华,你今晚不会又要将我绑了去吧?”
“切。”就算在人多的地方,南风华也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罩,时刻保持他的风范,他嗤笑一声,“若不是那百里黑野,你这笔单子的钱我就握手里了。”
徐青矾耸耸肩,往茶楼里走去。
南风华跟在他身后,说,“不过我们改变了主意,俗话说得好,你不吃硬的,那我们就来软的。”
听到南风华这话,徐青矾掉头要走。
“诶诶!”南风华一手拦在他腰前,“怎么个事?”
“你们是要打感情牌啊?”徐青矾双手抱于胸前,傲娇道,“我最讨厌这种煽情的戏码,南风华,我可是软硬不吃。”
“既然这样。”南风华语气一顿,眼睛快速地斜了一下,“那软硬兼施呢?”
出现在徐青矾身后的黑衣竖起手掌,“啪”一声。
徐青矾立晕。
黑衣扶着瘫软的徐青矾,南华风低吼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他送到李公子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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