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贺云飞把赖在自己身上的蒋霆浩“搬运”到一边,站起来闪身去了屏风后面。

蒋霆浩不明就里,本以为是对方被打败了情绪低落所致,直至他不小心用余光一瞥,顿时呼吸一滞!

“这小子驴吧?”蒋霆浩不禁感叹道,“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

低落是一点都没有,实际上还可能是翘的太高了。

从此以后,贺云飞的优点除了长相、身材、身高,还多了一项楼层高。

但是不得不佩服,就是有人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蒋霆浩在北方长大,从小就洗大澡堂子,上大学后男澡堂里见过各式各样的,能和眼前这位相媲美的不多。

想到此处,蒋霆浩心中突然有一种“我兄弟就是牛逼”的豪气油然而生。

但是紧接着,他咂摸着味儿不对了。

着犊子刚才为什么突然就雄起了?

好像是因为自己坐在他腿上......

蒋霆浩领悟真相,瞬间暴起想去看看贺云飞在屏风后面鼓捣什么棒槌活儿,但是又怕撞见之后自己做恶梦,就站在屏风前大喊道:

“贺云飞!你做什么呢?你手里有活儿先停下,我们谈一谈。”

贺云飞噗嗤笑了:“滚啊,你有话过来说。我就是再泡个凉水澡。”

蒋霆浩虚掩着自己的视线看向屏风后,确定对方没在搞事儿之后就放手:“你什么毛病啊,种马吗?”

贺云飞攥着自己的裤衩子:“是你没事儿非要坐上来往上蹭,自找的怨谁?”

“你没理搅三分?”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旁听了一天学堂了,相信你自然明白。”

蒋霆浩搜尽枯肠:“你这个登徒子,大流氓!”

贺云飞眉梢一挑:“正是老子我!”

蒋霆浩惊叹于对方的死不要脸,已经无话可说,转身回床上睡觉了。

片刻后,屋子里传来水声,过了好大一会儿,贺云飞才熄了灯躺在了自己身边。

“睡着了?”贺云飞道。

蒋霆浩咂咂嘴:“睡着了。”

“你来这里之前,一直是在长安吧?”

蒋霆浩沉默片刻:“不是。”

贺云飞皱了皱眉。

蒋霆浩的父亲官居大理寺卿,母亲更是天下高门出身,应该是在长安没错。

二人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感随即该是变得脆弱。

见对方沉默,蒋霆浩补充道:“其实应该是在长安,但是我并不是在长安长大的,我对那里没有什么兴趣。”

“不是在长安,难不成是寄养别处?”

“你理解不了的。”

贺云飞轻笑一声,冲着他屁股给了一脚:“故弄什么玄虚。”

蒋霆浩转过来,道出了自己深藏心底的疑惑:“你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毕竟按照书里的发展,贺云飞对那个蒋霆浩也太好了一点,很难让他不怀疑。

他上大学的时候碰见过好这口的哥们儿,也有对他有意思的,但是他都以学业为重为借口拒绝了。

很难接受被攮腚。

贺云飞一脸好奇:“什么是取向?”

蒋霆浩想了想:“就是,分桃,断袖,龙阳之好。”

贺云飞不由得想起平日里碰见的那些虎背熊腰的大汉,心底生出一股恶寒:“没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雄起?”

“你蹭我我肯定硬,正常反应。”

蒋霆浩想了想也是,自己高中的时候趴桌子上睡个午觉都能立起来,有一次老师让回答问题,被旁边一个好事的男生瞥见了,对着全班喊“他现在不方便”,弄得他特别没面子。

据说那些练体育的荷尔蒙分泌旺盛,回宿舍跟舍友打打闹闹的叠罗汉都顶的别人受不了。

小蒋同学想了想,觉得也合理,确是是自己先出格的,不过他也是没注意。

做了这一番思考以后,蒋霆浩觉得贺云飞没什么毛病,仍然是一个可以深交的好哥们儿。

“行吧,不过...该说不说...挺大的。”

贺云飞睁开一只眼望向他:“那必须的,猛的很。”

蒋霆浩:“......”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过了一会儿,贺云飞突然开口道:“之前说亲了吗?”

“...没有。”

“有心上人吗?”

“也没有。”蒋霆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在哥们儿面前说自己没女朋友,有点被比下去的感觉。

“你呢?肯定没少霍霍别人。”

“为什么这么说?”

“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贺云飞想了想,道:“如果只论外表的话,确是是这样。”

蒋霆浩一摊手:“那不得了。稍微蹭一下你都能敬个礼,故意撩拨一下你岂不是就得提枪上阵了?”

贺云飞轻笑一声:“这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试试?”

蒋霆浩给他往远了推了推:“试你个大头鬼啊试,别耍流氓了,睡觉睡觉。”

......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过的很规律。

贺云飞每天早上都会在屋子里做类似于俯卧撑、平板支撑之类的动作,然后穿戴整齐全部山里面跑步,出一身汗,有时候回来还会打水泼个澡。

蒋霆浩虽然自己过的很颓废,但身边一有人上进他就坐不住,所以也跟着贺云飞去锻炼。

屋子里那些个运动也就罢了,蒋霆浩偷工减料可以应付,接下来的跑步,他觉得能跑五六公里,每次回来都趴在地上有种心脏骤停的感觉。

这天,二人跑步回来,贺云飞抹了身上的衣服,依然没怎么出汗,饱满的胸肌是个只有薄薄一层油光。

“要不明天你别去了?”

蒋霆浩全身是汗瘫在地上:“没事儿,不用担心我,我能挺得住。”

不能坐视哥们儿背着我偷偷变强!他心道。

贺云飞倒了杯茶喝了半杯,剩下的给他递过来:“你跟着,我每天锻炼得减半呢。”

蒋霆浩:“......”

......

收拾妥当之后,两个人一扫倦容,神清气爽。

蒋霆浩从来也不知道早晨锻炼一下能给人注入如此多的能量。

半死不活、活人微死的小蒋同学一去不复返了!

贺云飞摸着下巴看着穿自己圆领袍的蒋霆浩,感觉这小子穿衣服还真显身段。

“蹀躞带系歪了。”

蒋霆浩正在学着戴幞头:“劳驾帮我正一下。”

贺云飞二话没说伸手给他理正,然后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诶你这耍流氓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蒋霆浩大怒道。

贺云飞一看这小子炸毛就乐,随手给他弄了弄幞头的边角,道:“今天开大集,要不要去转转?”

蒋霆浩眼前一亮,但随即就黯淡下来:“你不是说让我别乱跑...”

贺云飞拍了拍他肩膀:“你害怕了?”

蒋霆浩:“去就去,瞧不起谁呢?”

......

集市就是村落之间定期举办互通有无的市场,每个月初一十五各举办一次,如果碰上下雨天就往后顺延。

集上交易的无非就是一些蔬果鸡蛋、猪牛羊狗崽儿,收工编织的筐子草鞋布匹,还有烤羊肉串、糖葫芦等等一些小吃。

虽然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但是逛客都是喜气洋洋的,这种集体情绪特别能感染人。

蒋霆浩站在大集上,感觉特别开心。

贺云飞拍了他脑门一下:“这么没见过世面?”

蒋霆浩,没理他,拽着他要去吃那个烤羊肉串。

片刻后,一人拿着一把竹签子边吃边扔,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卖棉麻布了啊,上好的棉布,各种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大妈,这个不拆开卖的,一匹需要三吊钱...不还价的,不过可以送五个鸡蛋...”

蒋霆浩一回头:“陈婉儿?”

陈婉儿定睛一看:“蒋文明?啊云飞哥哥...”

二人走上前,被陈婉儿塞了几个绿橘子。

陈婉儿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游移片刻,两手一拍说:“你们两个原来关系这么好!”

蒋霆浩本能反驳:“谁跟他关系好,今天他非要拉着我来赶大集,我说不来他非让我来。”

贺云飞眉梢一挑:“是谁天天早上非要粘着我锻炼的?”

陈婉儿打断他们的争论:“别说了我懂,祝你们二位幸福。”

蒋霆浩:“......”

贺云飞:“......”

今天正赶上十五,集市一直到下午天黑前才结束,二人左右闲着没事,陪着婉儿做了会儿生意之后就在集市上转了转,又去了远处的一个小奶奶庙拜了拜,等散集了陪着婉儿一起回家。

三个人手里各是一捧肉串。

“还是云飞哥哥大方。”婉儿边吃边道。

蒋霆浩不服气道:“这肉串还我给你买的呢。”

陈婉儿:“你有钱吗?”

蒋霆浩理直气壮道:“我有劳动所得,花他的钱一点毛病不犯!”

贺云飞嗦干净一个签字,说:“劳动所得...你说你火烧厨房做出来的那块儿炭?”

陈婉儿哈哈大笑起来。

蒋霆浩没面子起来,大喊道:“你洗澡我还帮你搓背了,还有你衣服还是我帮你洗的,里面还有你的内...”

贺云飞“诶”了一声,说:“有女孩子在场啊,你说话注意点。”

陈婉儿竖着耳朵,说道:“没事儿,我才不像那私塾老头儿一样迂腐呢,我把我弟拉扯这么大他什么我没见过,哈哈哈...”

蒋霆浩早就把陈婉儿当成了兄弟,只顺着话题问道:“那个老头儿很迂腐吗?”

陈婉儿:“那么大岁数了,又是穷乡僻壤的能要求什么啊。上回当着我的面还跟我弟弟说呢,什么‘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他也不想想谁起早贪黑给他交束脩钱,真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贺云飞扔了一把签子,道:“的确迂腐。”

陈婉儿:“是吧,我差不多每天都旁听,他整日就念叨个什么‘君臣父子’,说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子不言父过,臣不彰君恶’,合着我们给人家当小辈、当老百姓的就活该被欺压是吗?这不是把好好一个人都教成奴隶了,真坏。”

蒋霆浩:“那些所谓的圣贤书,就是用来糊弄人的,细究起来很多都是狗屁不通。”

贺云飞表情有点意外,道:“你竟还有此等见识。”

蒋霆浩:“你滚啊别老看不起人,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

现在以暗色渐晚,村子里晚上偷鸡摸狗的事也时有发生,因此虽然婉儿推脱,二人一致认为应该送她回家。

婉儿家在一片田垄的上方,贺云飞远远看去,似有几个人拿着火把站在门口。

他虽经常挑灯夜读,可目力极好。

他清楚地看到,为首男人的穿着,是上门提亲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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